(鼎天小說居 .dtxsj.)混混也是有鬥爭jīng神的,一個被踹飛,另一個打得跪地,剩下兩三個依舊潑皮一樣衝上來,那個負責接待收魚的傢伙,更是直接舉起手中的一籮筐溼漉漉的魚就砸過來 !
小白衝過來,劈頭蓋臉的就是揮動扁擔一下蕩過去,把正要炸開的籮筐擋回去,對面卻高喊:“抄傢伙!來呀!”
混混就是這樣,一旦打起來,只要還沒見個勝負,就是死皮賴臉的亂打,所以對方有兩人居然順手就從腰間拔出剔魚尖刀,團身而上!很有點悍勇的味道!
不等遠處看見閃亮尖刀頓時把心尖子都提起來的蔣琪叫出聲,曹二狗跟阿光就好像兩條惡狗一樣撲出來,一米多長的扁擔死命的朝對方的手上抽過去!
江小船更是提着那個重重的汽車外胎,橫着這麼一揮,幾十斤的橡膠固體就這麼砸過去,抓在手裡跟個子午戟似的,頗有古代猛將之風的狠命砸!
陸文龍被自己的四個弟兄一下搶到前面,還楞了一下,揉了揉有些痛感的左腳腳踝,才抱着手站在一邊看,掉頭看見那個漁民跪在地上撿自己的魚,想一想,也過去蹲下幫忙撿,漁民有些抖抖索索的卻不敢張嘴,實在是陸文龍看上卻也不像個什麼善茬兒,蒙着臉呢。*(搜讀窩 .soudubsp; 四個生龍活虎的少年,手持扁擔跟輪胎,對付三四個東倒西歪的三四十歲老混混難度還真不大,何況曹二狗這種打發了xìng。下手就頗爲狠辣,而且陸文龍一貫對打鬥中持刀的都是一個打到不能動的狠勁,不然人家一個翻身就可能要命,所以小白阿光是一點不鬆勁,幾乎打得人家昏天黑地,把自己那種見義勇爲的氣氛消耗殆盡,才得意洋洋的掀開人家的軍大衣。讓圍觀羣衆看見他們衣服裡面用塑料布墊襯着隔水,一排小鐵鉤上面掛滿了魚!
不少不明究竟的人才恍然大悟,喧譁聲更加熱鬧 !
陸文龍看漁民慌張得手都有些發抖。正要安慰兩句,就聽見喧譁聲中傳來喝斥聲:“在幹什麼!聚衆鬥毆麼!全部都站好了!不許動!”典型的jǐng察口吻!
小白拉住猶自不放手的曹二狗,輕巧的把扁擔往旁邊密密麻麻的人羣中一扔:“他們偷魚被抓住了……”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叫喊:“這幫人還拿刀……”
剛纔還跟死狗一樣的混混現在愈發可憐:“我們來買魚。他們打人!”不顧旁邊的起鬨,伸手把剛纔打出來的血抹得滿頭滿臉,做得真是比剛纔那個漁民還可憐。
一名jǐng察帶着兩個戴紅袖章的,看都不看漁民,直接揮動手裡的橡膠jǐng棍指點人頭:“你們幾個全部一起,都跟着我們到所裡說話!”阿光滿不在乎的拉住曹二狗就打算一起動步子,那幾個在地上躺着的混混卻指着原本站在一邊的陸文龍:“他纔是打人最狠的!”
陸文龍看看眼前的漁民,已經提着自己的籮筐,儘量的往後躲,似乎這些人不是在幫他出頭。似乎剛纔被打的不是自己,現在只求事情不要再牽累到自己身上!
這基本就是這些人爲什麼永遠都只能被人欺負的原因了!
這些螻蟻一般的人,只會乞求別人的憐憫跟幫助,不懂得什麼叫感恩和熱血,只能唯唯諾諾的欺軟怕硬……
陸文龍笑着搖了搖頭。真的是太常見這種事情了,站起來,就朝自己的弟兄走過去,jǐng察看他很不順眼:“年紀輕輕的耍什麼帥,蒙着臉做什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蔣小妹她們仨可是剛剛開始接觸法律,跳着腳睜大眼着急的搬弄書本知識爭論:“怎麼能 !這樣!還沒有任何證據就說不是好東西。先入爲主!”反而是跟着阿光他們的那幾個女孩兒撇着嘴:“察二狗不都是這樣麼?”其中一個還嘲笑另一個:“哦?你們二狗可也跟察二狗同名哦?!”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jǐng察哪管周圍人起鬨,氣勢逼人的指指周圍:“再鬧,都跟着一起到所裡面說話!”立馬就安靜了!
陸文龍幾人就這麼跟着那幾個滿臉怨毒相互攙扶的老混混一起到幾十米外的碼頭派出所,說不上有恃無恐,但也不是很擔心,畢竟還算是做好事吧?
誰知道在外面一言不發的幾個老混混一到派出所,就立刻變了臉,熟絡的跟jǐng察以及紅袖章打招呼,幾乎每個人都能熱絡的嘮上兩句,動作之中更是掏出煙來到處散發,還是很熟稔的扔過去:“劉所……好久沒看見,來一包兒,剛弄到的希爾頓!”外國進口煙呢。
不乏有做給這幫年輕後生看的意思,什麼叫人脈,什麼叫後臺!一臉毫不掩飾的得意洋洋跟yīn毒,就差主動化身爲審判者了!
這是個碼頭邊的派出所,除了門口停着幾輛jǐng車,就是一間大辦公室,邊上有兩間小屋,一位剛剛端着茶杯出來倒水的中年jǐng察被招呼着點點頭,沒說什麼,但是卻也接過了煙笑笑,順便眼睛看了看這邊的年輕人,目光都陡然變得冷淡了一些,轉身前指指少年人,再指指一個坐在辦公桌邊的jǐng員,意思就是趕緊辦理……
起身的年輕jǐng員伸手就從桌上撥拉過一串手銬就這麼走過來!
小白這些rì子在外面混得多,人情世故更明瞭一些,臉sè有點難看,伸手在下面拉拉阿光,悄悄挪動步子,擋住陸文龍,眼睛跟曹二狗對一下,就準備開口說話,看來是打算把事情全部扛到自己身上,江小船可看着他們的臉sè行事的,心裡一急,就搶先開口:“就是我打……”
卻被陸文龍一巴掌打到後腦勺,力量不大卻讓自己這個十九弟閉了嘴,伸手拉開兩邊用力想夾住他的阿光跟小白,臉上泛起個笑容,右手就拉下自己的圍巾:“劉叔?早就該來見您了,強叔就說我該來看看您……”
蔣琪她們自然是跟着一大幫好奇的圍觀羣衆也到了派出所門口的,這邊一陣趕鴨子似的攆人:“去去去 !派出所辦事情,有什麼好看的?!”
小姑娘有些着急,一個勁拉着甜甜蜜蜜的手腕:“怎麼辦!怎麼辦!”
甜甜稍微好點:“陸……陸哥不是……不是很有名麼?”
蜜蜜被提醒:“應該不會有事吧?”
後面纔過來的阿林伸頭一看:“我還是回去找阿竹了!”這種動腦筋的事情,他們不擅長……
正說話,就看見陸文龍笑呵呵的跟一位jǐng察握着手出來:“劉叔您忙您的……我們也就是來買點魚做運動營養品,不耽擱您了……”
劉所長也客氣:“以後這種事情,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別跟這些潑皮動手,免得弄傷了自己可是國家的損失!”
說話都客套得很,好像好多年的熟人一樣,到門口,陸文龍看看外面人不少,才順手拉起圍巾的時候給劉所長小聲:“謝謝您支持工作,我就不打攪了……有空給強叔問個好。”回頭給自己的睜大眼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弟兄們笑着招招手:“還不趕緊去把魚提回家?準備在這裡打攪人家工作麼……”轉頭跟同樣呆若木雞的一幫中年混混也點點頭:“秦哥?回頭再聚一下,我去找您……”話語也客氣得很。
等他們走出派出所的時候,才經過那塊陸文龍進來時看見的“江口路派出所”的牌子,可不就是武強留給他的聯絡點麼?倒也不算巧,渝慶這碼頭就在兩江交匯的江口處,這裡歷來就是市中心的大所之一 。
陸文龍離開派出所,臉上卻也沒什麼得意的表情,一幫兄弟伸頭看看也不敢問,剛纔神出鬼沒的就這麼施施然的突然被笑臉相送,讓這幫土賊弟兄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能猜測到還是跟陸文龍這個冠軍有關係?
一直走到摩托車旁邊,江小船一幫人的麪包車也開過來時候,陸文龍才長出一口氣:“瑪德,以前土匪在深山,現在窩子在公安這句話真不假!”恨恨的跨上車,轉頭:“好好的回去熬個湯,遇見這種事情真是憋死了!”
好好的見義勇爲做點好事兒,居然都可以被這些人攪合成這樣的事情,陸文龍心下還明白這種事情絕不是個別例子,幾乎很多地方都這樣!
曹二狗跟阿光等人才也跟着鬆一口氣:“還以爲你不高興什麼呢!不都這樣麼?”不知不覺,對這個能量越來越大的兄弟,他們似乎有種不一樣的感受,有些下意識的……說不出來,也不是害怕或者別的什麼,就是沒那麼隨便,特別在意他的行爲了。
也許陸文龍身上那種大哥氣質愈發凸顯了?
蔣琪不覺得,跳着挎上摩托車,緊緊抱住他的腰,把頭放在陸文龍的肩膀上輕聲:“你還是那麼棒!”
陸文龍嘴角抽了一下,停頓一下還是從冷笑拉成了笑容:“你喜歡就好……我只是對這種現實的事情有些發牢sāo。”
蔣琪把自己尖尖的下巴在他肩頭親暱的磨動:“我……去學法律,以後就能幫你回答這些問題了。”
伏在高高油箱上的少年聽到這句輕飄飄又沉甸甸的話,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對!你給我解答就是了,我去cāo這份兒心幹嘛?我就是個混混嘛!”發動摩托車,疾馳起來!
風中只聽見身後輕輕的聲音:“我最愛的混混……”(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