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帶着彩菊走在府中,拐過花園的假山處,彩菊的胳膊就被人一把扯住。舒殘顎疈
彩菊剛要驚叫,那人先一步說話了。
“彩菊姐是我……”
“綠桃你幹什麼啊?突然這樣出現,會嚇死人的!”
“我是不是着急嗎……奴婢見過大小姐!宀”
因爲彩菊被拖了到了假山後,所以蘇瑾走了過去,綠桃急忙跪下行禮!
“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着急?”蘇瑾挑眉看着她,之前她都是送信的,可是今天太冒失了!
“奴婢送信過去,可是,彩菊姐今天出門了沒收到,所以奴婢只好在這堵着您了。大小姐,二小姐死都要嫁給莫參將了,可是莫參將也說了,他寧可死也不會娶二小姐爲妻了。二小姐急了,就找侯爺去了,她想要七姨娘臨死留給六小姐的那些嫁妝!”綠桃快速的說道怛。
蘇瑾聽完,瞬間捏緊了拳頭,蘇琪,你還真敢開口!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記着,以自己的安全爲主,不要冒險行事,讓自己受傷!”好話誰都愛聽,關心的話也沒有人會拒絕,自己也不用廢力,只是說說話而以,可是聽到話的人卻非常受用,何樂而不爲呢!
“奴婢知道了,謝謝大小姐的關心,奴婢退下了!”綠桃就是來送這個信的。
“嗯,小心些,走吧!”蘇瑾說完,帶着彩菊繼續往前院而去。
蘇琪,珊兒的東西,我蘇瑾寧可讓它全部爛掉,我也不會讓你拿走一文!
“小姐,有個事我還沒來得急跟您說……”彩菊咬着牙,想了又想,最終決定還是說出口。
原來她是想確定了之後再說,也免得小姐再次傷心!
“什麼事,你說……”
“昨天,奴婢看到,六小姐是被錢大夫抱出府的!”
蘇瑾聽完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彩菊的手,“你看的清楚,是抱,不是挾?”
大禹有習俗,不管你多麼富有高貴的家族,未及笄的女子,死後是用席子卷着挾出家門,因爲是沒有夫家所以不建墳地,直接扔到亂葬崗。
而剛剛彩菊卻說珊兒是被錢大夫抱出府的……是那個意思嗎,是嗎?
“奴婢看的清楚是抱的!而且錢大夫還很小心!”
蘇瑾的心被吊的老高,也快速的跳着,那這麼說的話,就是表示珊兒沒死對嗎,對嗎?
“彩菊,你去叫錢大夫進府,叫他到前院,一會給侯爺診脈!”蘇瑾快速的說道。
“可是,小姐你身邊……”
“我沒事,你快去快回,我在前院等你!”蘇瑾催着她,彩菊點頭,轉身撒腿就往外跑!
蘇瑾慢悠悠的走到了前院用了比平時多了三倍的時間,反正這府裡的下人們都跑到一起去八卦蘇琪的事了,哪還有人有心思幹活,更別說有人看到自己了!
蘇瑾到永安侯的書房的時候,蘇琪還在屋裡沒有離開。
看到蘇瑾走進來,蘇琪上前很規矩的見了禮,“妹妹給大姐姐請安!”
蘇瑾沒理她,直接走到書案前,“父侯,你臉色很差,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瑾兒來了!嗯,昨天發生的事太多,今天又……唉!”蘇秀廉嘆口氣,他對蘇琪是又愛又恨,之前那麼多的事,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當日她的貼身丫頭來指證她弄巫蠱,他都沒有去深究,可是今天這事,他就是想裝做不知道,也難啊!
他今天一天沒出門,沒辦法,沒臉!
“父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咱們若大一個侯府說被人偷就就偷,還偷了不只一處,這事傳出去,也太讓人笑話了,太小瞧咱們永安侯府了,所有您上火也在所難免。但父侯啊,上火不頂事的,爲您傷心難過的還是關心您的人啊!”蘇瑾那是聲情並茂,她就不提蘇琪的事,只說昨天被盜一事!
蘇秀廉聽的那叫一個慚愧啊,府裡被盜也不只他這裡,可他……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兒子啊,他就沒想過去安慰女兒妻子與母親!
現在被蘇瑾這麼一說,他更覺得臉上無光,而蘇琪的請求,他更是開不了口!
蘇琪聽到蘇瑾的話,心裡那叫一個恨,原來與父親商量好的事,現在,父親硬是開不了那個口了!
但是蘇琪知道,沒有錢,她嫁給莫俊馳,那日子她還真沒收法過,現在知道莫俊馳在八皇子手下任參將,可是那參將一月才幾個月奉銀子啊,所以她必須要多要一些嫁妝,這樣,她也可以幫着莫俊馳過些好日子!
“爹爹,姐姐說的是,您不要再傷心了。依女兒看,這兩日府裡惡事不斷,不如用喜……”
“父侯,我已叫人去請了大夫,您看您這臉色,十在是太過於蒼白了,而且女兒看您這身子怎麼也虛的緊呢?是不是最近清姨娘她,她總纏着您?”蘇瑾在蘇琪那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搶了過去,直接讓蘇琪將她的沖喜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蘇琪在一邊狠狠的瞪着蘇瑾,心裡將她罵了成千上萬次!
這時蘇才走了進來,“侯爺,彩菊姑娘帶着錢大夫在門外候着呢!”
“哦,這麼快就到了,蘇才,快讓人進來!”蘇瑾一臉笑意,接過了話。
“瑾兒啊,父侯無事……”
蘇秀廉一臉的無耐樣,可心裡卻暖暖的。
“父侯只是請個平安脈,有事咱們喝幾付湯藥,無事那豈不是更好!”蘇瑾一幅好女兒的乖模樣,那溫柔可人又知心的樣子,竟讓蘇秀廉心裡微微一怔,這個他基本上從來沒有關心過的女兒,現如今才知道,原來竟然這樣貼心!而自己真是有虧與她啊!
蘇才退了下去,彩菊帶着錢大夫走了進來。
“錢大夫,就麻煩您給我父侯好好的診一診脈,看看我父侯爲何臉色如此蒼白,而且這幾日還食慾不振!”蘇瑾看着錢大夫,一通話很平常的說出來,但是錢大夫還是在那好好兩個字上聽出了外音。
於是錢大夫點點頭,“大小姐請放心,老夫定會給侯爺好好診脈!”
蘇瑾這才點了頭,讓出了位置!
錢大夫從藥箱中拿出脈枕放於桌面上,蘇秀廉搖着頭看着蘇瑾,而後在蘇瑾那有一點嬌怒的眼神中,將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錢大夫一直沒有說話,眉頭越發的促了起來,蘇瑾看着卻也挑了眉,錢大夫不像是做假的樣子,難道侯爺的身子真的不大好?
那自己這豈不是歪打正着了嗎?
“錢大夫,本侯無事,是瑾兒這孩子……”
“侯爺,你的身子出大事了!”錢大夫打斷了他的話,臉色冷峻的說道。
要知道錢大夫這人,脾氣很古怪,他的面前一視同人並沒有權貴之分。
而他這人也從不打狂語,他說有事那就一定有事!
“錢大夫,我父侯的身子怎麼了?”蘇瑾看着老錢不像是說假的樣子,急忙問道!
“侯爺,老夫上一次給你診脈,你的身子比之現在還要好很多,可這短短的幾個月,你都做了什麼,何以這身子竟然被掏空的如此嚴重?而且隱隱還有中毒的跡象!”錢大夫對着永安假,直說!
“你此話當真?”蘇秀廉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已逞現了死灰色!
“哼,老夫的爲人,京城有誰不知,老夫從不打狂語!”錢大夫冷哼,將脈枕將起來,背上藥箱就要離開!
“錢大夫,請您留步!”蘇瑾急忙叫道!
“我父侯的身子要麻煩您了!”蘇瑾不去懷疑,只是對着他點點頭。
可是蘇瑾的心中卻迷團一陣,這永安侯他得罪了誰啊?難道真的只是因爲牀弟之歡纔將身子弄到這般模樣嗎?
“瑾兒,讓他走,本侯的身體壯的很,何來他說的那麼不及?哼,本侯一夜七次郎……咳咳咳……本侯無事!”蘇秀廉氣的有些口不遮言,一出口又看到兩個女兒在場,急忙將話收回卻還是晚了,只好輕咳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哼,老夫還不願意醫你呢……”錢大夫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錢大夫,錢大夫……父侯,您,您怎麼能這樣,身子要緊,女兒追上他再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蘇瑾對着永安侯說完,擡腿就追了出去,而彩菊當然是追着她主子也離開了這前院了!
“錢大夫,錢大夫……您不要生氣,這樣,您再去給我母親請個脈,昨天夜裡被嚇到,又沒休息好,放心放心,診金一定不會少你的!”蘇瑾小意的說着,一臉的討好!
“看在大小姐如此孝道的份上,老夫不與之計較!大小姐,請……”錢大夫臉色有所緩和,也停下了腳步對着蘇瑾說道。
“呵呵,錢大夫請……”蘇瑾比個手勢,兩一同像內院正房走去。
“主母,永安侯的身子是真的虧了,不是屬下亂講!……呀,這侯府的景色不錯啊!”錢大夫低聲對着蘇瑾說完,之後大聲讚道。
蘇瑾看着滿園光禿禿的,頓時額頭滑下幾朵黑汗!
您就算要贊您贊點別的行不?幾顆落了葉的樹,有什麼景色可言!
“哎呀,錢大夫,您好眼力,這幾株落葉的沉香楠木和金絲楠木,那是父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好不容易就養活了這麼幾株!……你說他身子中毒是真的?”蘇瑾手指着不遠處的幾顆樹回道,隨後低聲的問着。
“老夫算是長見識了,永安侯不愧是名振京城的才子啊!……確實中毒,而且基本上無藥可醫!”
“呵呵,錢大夫您誇獎了……真的無藥可醫?可知是什麼毒?”
“哪裡哪裡,老夫剛剛也是緊張他的身子,纔有些生氣,不過,有誰願意相信自己會生那樣的病呢……不是大禹的毒,要是有點血的話,老夫就可以知道是哪裡的毒了!”
“錢大夫到我母親的住處了,請……那好,那血,我會想辦法弄到!”
兩人一路高談論闊,就到了淳于惜的院子了!
崔嬤嬤看到蘇瑾帶着的人,心下一怔,不是要明天上午來給流白換藥的嗎,怎麼現在就來了?
“見過大小姐!”
“崔嬤嬤請起,我帶錢大夫來給娘診脈……”蘇瑾扶起老嬤嬤,幾人走進了屋內!
“嬤嬤,瑾兒麻煩你在門口給我看着,我有些想問問錢大夫,但我怕有些不長眼的人,會來搗亂!”蘇瑾看着崔嬤嬤說道。
“大小姐放心,老奴明白!”說完,崔嬤嬤就退了下去。
“彩菊,你去陪着崔嬤嬤……”
“是!”
屋裡有剩三人,淳于惜看不明白蘇瑾要做什麼,也沒說話。
“錢大夫,你先給我娘診脈……”
“瑾兒,娘……”
淳于惜想說不用,可是也知道說了更無用!
錢大夫點頭,拿出脈枕認真的給淳于惜診了起來。
“大小姐,公主的身子比之之前要好很多,但是,公主一定不能太過於操勞了,要知道公主的身子底子並不是很好,我再給公主開幾付藥慢慢調理着……”
“嗯,謝謝你了,錢大夫!”蘇瑾道謝!
錢大夫不大自然的,輕咳一下,開口說道,“大小姐老夫知道你叫在下來此何事,我就將我知道的給您說明白!”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說,我聽着……”
“侯爺的身體是真的空了,別看他現在正值壯年,但那身子還不如八十歲的老翁!”
“那爲何,他說他一夜七次郎?”蘇瑾是絕對的針對問題問道。
“我探他的脈,他這幾個月服用了大量的催情藥物,這個是導致他身體嚴重虧空的所在,而他體內的隱隱含着另一種毒,我現在不能肯定,我要拿到他的血才行!”
“可是,姜氏已然被他關了起來,而他也知道了,那藥的事,又怎麼會再去服下?”蘇瑾皺眉道,明知那東西傷身,以蘇秀廉的性子,那是打死也不會再去服用的啊?
錢大夫捋着鬍子在屋裡轉了一圈,“大小姐,若是能將他平時吃的東西及飲用的茶水拿一些給在下的話……”
“你意思,很可能,他的飲食中被人下了這樣的藥物,所以他纔會那般模樣……”蘇瑾接過了他的話。
嗯,我是這樣想的!”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暗中查看一下的……”
“二小姐,錢大夫正在給公主請脈,你不能進去……”
蘇瑾與錢大夫的話剛說的差不多了,就聽到了崔嬤嬤的聲音!
蘇瑾嘴角一扯,看了眼錢大夫,對着門外道,“崔嬤嬤,錢大夫已給母親診好了脈,你讓二妹妹進來吧!”
這一次,她要蘇琪徹底死了那條心,你要嫁,你自己嫁就好,別想打珊兒東西的主意!
“見過母親見過大姐姐!”蘇琪進來小心意意的看着兩人。
“二妹妹,好消息啊!你知道嗎,珊兒她還沒有死,她的只是傷的太重,剛剛錢大夫說了,珊兒今天醒來一次,我真是太高興了,你高不高興!”蘇瑾一臉的興奮狀,在蘇琪行完了禮之後一把就將她的胳膊抓了起來。
蘇琪聽完頓時張大了嘴巴,沒死?
怎麼會沒死,那她沒死,她就成窮鬼了!
可是,明明不是說死了的嗎,這會怎麼又沒死?
“大姐姐,我,我知道,六妹的事,你很傷心,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呢……”蘇琪是打死都不相信蘇珊還活着!
“二小姐,大小姐說的是真的,今天中午,六小姐確實是醒來一次,她現在的情況很穩定,過了今夜,她就沒有生命之憂了!”錢大夫適時的接過了話。
“這,這,這怎麼可能?說死的也是你,說活的也是你,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永安侯府即欺負啊,死人活人,由你自己說了算!”蘇琪真想撕了這老頭的嘴,哪都有他說話的份!
“二小姐,難道你希望六小姐就這麼離去?你根本不希望老夫救人是吧?”
“你,你胡說!六妹無事當然更好了。母親,我還有一點事,先行離開了!”蘇琪不能坐以待斃,她心中正一條毒計產生。
“二妹妹,你別急着走啊,你還沒說你來見母親什麼事呢?”蘇瑾急忙拉了她一把。
“啊?哦,我,我就是來看看母親好些沒有,現在看到母親臉色比之之前好很多,也放心了!”蘇琪要笑不笑的說道,那表情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唉,是啊,這兩天的事,也就這一點還能讓我感到安慰了,不過,我想了,那些前來盜東西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那背後的主使一定會遭報應的!”蘇瑾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看的蘇琪猛的嚥了口口水,因爲她想到她被狗上的那滋味,臉瞬間變白了,那個王夫人,她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呵呵,呵呵,是啊,一定會遭報應的,姐姐,我,我先走了!”蘇琪可謂是落荒而逃!
蘇瑾看着那背影嘴角抿起一抹笑,眼睛裡閃過了一抹惡毒的目光,蘇琪,我蘇瑾對天發誓,不折磨的你生不如死,我誓不爲人!
“大上姐,您真是神通廣大啊,六小姐醒來之事老夫自認沒有人知道,卻不想,您已知曉了!”
“咣噹!”淳于惜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而蘇瑾則怔怔的看着他,眼睛裡那淚瞬間就流了下來,珊兒她真的沒死?
“錢大夫,你說誰醒來了?”淳于惜問道。
“六小姐醒來了,只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又陷入了昏迷,至於她能否逃過這一節,要看六小姐自己了!”錢大夫回道。
“可是珊兒她明明……”
“昨天晚上,還好是流冰用真氣護住了她的心脈,老夫之所以說她死了,那是因爲老夫確實救不活六小姐,唯一的法子就是將她抱走,唯有一線生機……”
“珊兒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蘇瑾抓緊了錢大夫的手,手下的力道在加強着。
錢大夫點頭,“大小姐請放心,有幽長老在,我也相信六小姐會無恙的!”
“嗯,珊兒她福大命大,將來一定會大富大貴的!”淳于惜雙手合十,真誠的說道。
這個孩子瑾兒喜歡,那麼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也不會虧欠她的,也會待她及好!
“嗚嗚……我太高興了,錢大夫,我什麼時候能看到她?”蘇瑾可謂是喜及而泣,她原本只是用來搪塞蘇琪的話,卻不成想,一語成真了,她豈能不高興!
“大小姐請放心,待六小姐徹底脫離危險後,老夫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昨天之所以不告訴您,也是怕您抱有太大的希望,也怕您的希望最終成爲失望,所以……”
“我明白的,你只是怕我太傷心而以,謝謝你錢大夫,我請您求那個人,一定要治好珊兒!我一定會重謝他!”蘇瑾抹去了淚,看着錢大夫認真的說着。
“老夫一定把話帶到,那老夫告辭了!”錢大夫說完揹着藥箱,離開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