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煙如今的樣貌,真的是平凡到了極點。加上她爲自己準備的男裝有些小,還皺皺巴巴地穿在身上,偏偏她又瘦,下半身的腿骨架子都恨不得在褲腿裡面晃晃蕩蕩的。
如果傾漠塵的樣貌能給十分,她現在連一分都打不到,平常是女修看都懶得看一眼的類型。
但是當她從煉丹房走出,兩袖清清,輕風和煦,腳步沉穩,彷彿踩在風雪初霽的天空上,踏雲而來。
煉丹房中,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從很快閉合的門縫中,見裡面的擺設都沒怎麼動。
丹符宗和其他門派來圍觀的人,此刻眼中有驚豔,心中有困惑。
爲何對樣貌平平的江水煙,他們竟然有點移不開目光。
江水煙知道她是掐着時間出來的,開門之前,也聽到了丹符宗的人差點兒要宣佈她比賽作廢的事。
等她走上前來站定,還悠悠地道了一句:“心急什麼,時間不是剛剛好。”
話音落下,有厚重悠遠的鐘聲響起,那代表着本次丹符大比的時間到了。
丹符宗的人被她說得有些羞愧,很快便反應過來,追問江水煙:“你煉一個白霧丹竟然煉了這麼久?天不降異象,你那充其量也就是個中品吧,人家冉卿可比你早了幾天出關。”
話裡話外都在貶低她,煉不出品質好的丹藥,還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哦,你說那個白霧丹啊。”江水煙淡淡挑眉,看了冉卿一眼,她正得意地望着自己,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爲了確保冉卿不會反悔,江水煙問她:“咱們的約定,你可還記在心中?”
“當然!贏了你,他就是我的!”冉卿目光灼灼,祭出了自己的丹藥,緩緩漂浮在空中。
丹藥慢慢地旋轉,一點點地凝結靈氣,很快在外表上,就出現了白霧。也是因爲這景象,纔有“白霧丹”名字的由來。
縱然之前已經看過,衆人這會兒還是面露欣賞,紛紛發表着見解:“在中品靈藥中,這白霧丹已經是上乘了,那萬劍宗的小弟子輸定了。”
“一個劍修竟然來丹符宗砸場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說着,還嘲諷地看了宮鬆一眼,成功地令宮鬆的臉色更沉了。
百里雲寒不甘心地攥着拳頭,沒吭聲。對方實力比他強,若是他貿然開口,恐怕小命不保。
他只焦灼地望着宮鬆,沉聲道:“長老,難道您也對萬劍宗的弟子沒信心嗎?”
宮鬆的確對江水煙沒抱什麼希望,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其他人貶低他們宗門。
於是他坐得更筆挺了,強撐着也要擺出氣勢:“一會兒這些人就知道,什麼叫有眼無珠了。”
其他人晦澀地看了宮鬆一眼,眼中有隱約的殺意。但因爲是在丹符宗的地盤上,他們不會動手。
這些,江水煙都看在眼中。呵,道貌岸然的人修。論起陰殘來,他們又比魔修強了多少?
丹符宗的人已經沒耐心了,望着江水煙:“冉卿已經拿出了她的丹藥,你的呢?我們聞到從你的煉丹房中飄出了一股惡臭,你是私自添加了什麼不該用靈藥?你這種貿然創新,最後定會失敗的弟子,我見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