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廚師根本沒接觸過什麼焗鵝肝,什麼西冷牛排,伊夜澤還限制天香樓的廚師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必須做出他想要的那種味道來。
天香樓的掌勺大廚將伊夜澤列出來的菜譜做了幾十遍,自己做出來的新式菜餚纔得到了伊夜澤的認可。
伊夜澤坐在圓桌等着幽雪染的到來,他悠閒的喝着白瓷杯中的清酒,目光掠過天際浮動的白雲。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在見到凌蒼冽之前是這樣的……
幽雪染是和凌蒼冽攜手進入廂房的,伊夜澤握着白瓷酒杯的手在看到兩人的時候緊了一下。
幽雪染見伊夜澤神色有變,她就笑着搶先開口道:
“你沒說,我們這次見面是要單獨的吧?”
伊夜澤扯起僞裝的笑容對幽雪染道:“我以爲,你獨自一個人來會更有誠意一些。”
幽雪染皮笑肉不笑的對伊夜澤道:“我的誠意就這麼多,靖王殿下,你笑不笑納,那就看你的了。”
幽雪染說完,她便和凌蒼冽一同落座在了伊夜澤的對面。
凌蒼冽坐下來的一刻間,幽雪染就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在飯桌上流竄,這股流竄的電流若是再強勁一些,估計都會把桌上的烤雞都給嚇得活過來……
凌蒼冽的脣邊,風淡雲輕的笑容裡帶着幾縷諷刺的意味。
伊夜澤的嘴角,雍容華貴的笑意裡多了幾分陰沉的詭異。
兩個人視線相交,幾秒之間,彷彿已經拔劍決鬥了幾個來回一般。
幽雪染心裡想着,她讓凌蒼冽跟着來,簡直是在這廂房裡製造了一個修羅場啊。
然而很快,幽雪染就發現,三缺一的時候,第四個人肯定是會出現的。
廂房的門再度被打開,幽雪染以爲是上菜的小廝進來了,結果她擡頭望去,看到的卻是夏允言的臉。
夏允言今日身着純白的衣裙,整個人飄飄欲仙,出淤泥而不染,她進來的時候,目光首先落在了伊夜澤的身上,然後從幽雪染的臉上撇過,又停留在了凌蒼冽的臉上。
凌蒼冽沒去理會夏允言的視線,彷彿她站在那裡,和周圍的空氣沒有什麼差別。
夏允言徑直走了上來,她拉開椅子,坐在了伊夜澤的身旁。
伊夜澤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夏允言就道:“你找鬱淺櫻要了她的血,說是用來煉製能讓她四肢重生的丹藥,靖王殿下,你把她的血帶來,是要讓幽雪染來煉藥麼?”
被夏允言揭破,伊夜澤微有些惱,他低聲說着:“本王做什麼,勿需你來過問。”
夏允言沒理會伊夜澤,她的目光冰涼的注視着幽雪染,“幽姑娘,你要鬱淺櫻的血,真的是要救鬱淺櫻的麼?還是說,你是想要用來救你的朋友,寧雛歌的?”
幽雪染嘴角彎起,她對夏允言道:
“上蒼有好生之德,相信夏右使絕對不會阻止我救人的吧?”
幽雪染的回答很含糊,但是她這麼說,無疑給一向以普度衆人,慈悲爲懷示人的夏允言不小的壓力。
不管幽雪染是要救寧雛歌還是鬱淺櫻,夏允言要是敢阻止,她可就要違背自己的聖母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