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將離是芍藥的別稱,所以入將軍府的時候,你給自己取了芍這個字麼?”幽雪染低喃着,將軍府買丫鬟的時候,居然都不探查一下丫鬟的身世背景,居然讓堂堂四大家族的小姐進了將軍府做丫鬟。
白芍說道:“我進將軍府的時候年齡還小,給自己留着這樣的名字,也是爲了能記住自己原本叫什麼。只是在將軍府內日子久了,也就慢慢的忘了以前的身份了。”
說到這裡,白芍不禁自嘲的笑了,她對幽雪染道:
”我和小姐在曇華城裡住了半年,每日生活在崆峒的土地上,我也從未想起自己曾經是從戮廷帝都出來的。直到拜月節那日,我在燈會上遇上了鬱淺櫻,我才記起來,原來我還有一個鬱家小姐的身份啊……“
“你有想過回鬱家麼?”幽雪染直接問她道。
白芍愣了一下,她搖了搖頭:
“鬱家家勢龐大,人員錯綜複雜,就算能被衆星捧月,過得錦衣玉食的,那也不是我索求。”
幽雪染沉默了一下,心中似乎在思慮着什麼,她又開口問白芍道:
“你曾經是怎麼被拐賣的,能告訴我麼?”
白芍依據着自己隱約的記憶就道:“小時後,我們和二房的人還算相處融洽的,我娘是四大家族的賀家嫡小姐,二孃是賀家庶出的小姐,她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同嫁於我父親。
我娘生了松鶴後,身體就不太好,我就由二孃帶着,二孃待我也是挺好的,我那時候雖小,可誰是真心待我的,我也能感覺的到。
從我記事起,我就覺得鬱淺櫻怪怪的,總對我露出敵意來,起初我以爲是因爲鬱淺櫻覺得我佔了二孃,奪了她的母愛關係。而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五六歲的鬱淺櫻露出來的感覺像是成年人的眼神。
她六歲的時候,就差點把松鶴淹死在井裡,爹雖然責罵了鬱淺櫻,二孃也打了她,但誰都認爲,她只是個孩子不知輕重。可我卻看到她眼神陰狠,她就是想殺人了……
因松鶴差點淹死的事過後,我就發覺二孃對我的態度也變得敷衍起來,後來有一天,二孃喊我一起去寺廟上香,爲母親身體祈福,我就跟着去了。
結果她卻把我帶進了樹林裡,兩個人販子就把我給綁住了,我被下了迷藥,一路上昏昏睡睡的,等到了人完全清醒的時候,我已經遠離崆峒,身在迦葉了。”
說到這裡,白芍哽咽住,她難過的不是因爲自己顛沛流離,在看到鬱松鶴變成那番模樣的時候,她的心就疼了起來。
“我娘估計在不久之後,就死了,二孃被爹擡成了大房,松鶴沒人帶,就成了那樣……”
幽雪染對她道:“鬱松鶴估計是被鬱淺櫻長期餵了丹砂,她這個人喜歡鑽研丹藥,長期弄出些丹砂來,對她而言是非常方便的。”
白芍擡頭問幽雪染道:“小姐,我弟弟還有可能恢復正常麼?他已經十四歲了,可整個人看上去就更一個心智未開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