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崆峒帝的口諭由太監傳入幽雪染耳中的時候,幽雪染心裡就笑道,這口諭來的還真是時候了。
當日下午,幽雪染就擺了冥王的儀駕去了鬱府。
鬱府上下知曉冥王殿下駕臨,爲了準備迎接幽雪染,全府都亂成了一鍋粥,當冥王的儀駕即將到來的時候,鬱府一干衆人全站在了大門口迎接。
鬱淺櫻臉色不悅的低語了一句:“就算封了王了,她也是個迦葉人,擺什麼架子啊,還要我們站着專程迎接她。”
鬱夫人用手肘碰了碰鬱淺櫻,讓她彆嘴碎,“你這幾年的禮數都學到哪裡去了,就算人家是迦葉人,可她現在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異姓王,我們若招待的不周到了,陛下可是會治罪的。”
鬱淺櫻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上一世現在的崆峒帝都拿他們鬱氏沒辦法,她鬱淺櫻還會在乎崆峒帝治罪麼?
冥王的儀駕抵達衆人面前,鬱夫人拽着不肯下跪的鬱淺櫻,硬扯着她跪下,期間還因爲鬱淺櫻的不配合,鬱夫人給鬱淺櫻使了好幾個臉色。
在一襲猩紅綻放於衆人眼前的時候,鬱府的一干人下拜道:“冥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幽雪染出了轎攆,由白芍扶着走到了鬱府一干人等的面前,她看着衆人都跪下去了,而鬱淺櫻居然只擺出了一個屈膝半蹲的姿勢,看她的樣子,鬱淺櫻是想隨意半蹲一下就飛快起身。
然而鬱夫人拽着鬱淺櫻的手臂,幽雪染也沒讓他們平身,鬱家人就保持着跪拜的姿勢,可鬱淺櫻半頓的姿勢維持久了,那就比全跪下去還難受了。
幽雪染含着淺笑,她站在鬱家人的面前,捋了捋烏黑的長髮,又望了一眼周圍的風景,看着倦鳥歸巢,夕陽漸漸落下,就是沒叫他們鬱府的人起來。
這時候,鬱淺櫻半蹲的雙腿開始打顫了,她咬着牙,心裡咒罵着幽雪染怎麼還不喊他們平身,這時候,幽雪染就開口了:
“本王奉陛下的口諭,前來爲鬱老爺治病,哪位是鬱夫人呀?”
鬱夫人聽到幽雪染喚她,連忙擡起頭來答道:“妾身就是。”
鬱夫人答了一句,然而幽雪染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她就只好跪在地上,等候幽雪染的下一句話。
幽雪染瞥了下半身幾乎搖搖欲墜的鬱淺櫻一眼,她慢悠悠的道:
“鬱老爺是什麼時候中風的?他之前可有過中風的病史?”
鬱夫人就答道:“老爺是五日前中風的,人是救過來的,但就不見好,老爺之前身體硬朗,連腰痠腿痛的毛病都沒有。”
幽雪染不着邊際的感嘆道:“這樣啊,鬱老爺身體一直都很好的話,那這次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鬱夫人想到鬱淺櫻售假,失了商鋪的營業資格,又害的鬱家賠了一大筆錢的事,她尷尬道:
“確實是的,老爺他……”
鬱夫人話回到一半,鬱淺櫻出聲道:“要問病情,進府說就好了,幽雪染,你讓我們這麼多人在大門口這樣跪着,似乎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