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咳血又是落水發熱,阿阮覺得寧璟淮不是在折騰他自己,反倒是在折騰她。無奈將寧璟淮再次拖拽到牀榻上,將他的外裳剝掉,只穿着中衣塞進了暖和的錦被裡,然後阿阮端着銅盆去接了滿滿一盆子的清水。
一邊將溫涼的溼帕子按在寧璟淮的額頭上降溫,阿阮一邊想着她該怎麼辦。
寧璟淮剛剛在石子橋畔的一番言語行動,已經將阿阮推到了陸喬兒的眼前,現在陸喬兒一定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所以阿阮肯定不能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找大夫。萬一大夫沒尋到,先撞上了對她恨得牙癢癢的陸喬兒,寧璟淮躺在這裡,可沒人救得了她。
思來想去,阿阮決定還是先熬過今夜再說。等到天一亮,她就立即跑去稟告老夫人和大夫人,這樣還比較穩妥些。
寧璟淮的體溫灼燙,不一會兒就把那方溼帕子給捂熱了,阿阮急忙撤下來又放在清水裡攪了攪又給他按了上去。既然已經決定了在羽心塢將就一晚,照顧寧璟淮的責任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都怪寧璟淮,要不是他當初說什麼不喜歡外人在羽心塢走來走去打攪他們夫妻的私人生活,哪裡至於落得現在沒人招呼的境地。
活該他今夜受這苦楚。
阿阮一邊腹誹着一邊再次爲寧璟淮換下溼帕子,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阿阮的柳眉皺了起來:看來寧璟淮不是虛張聲勢,他的額頭現在像是被火烤着一般燙手。這麼下去可不行,阿阮想着就趕緊站起身來,轉到了臥房的外面,她記得寧璟淮有幾壇珍藏的七十年白酒,正好可以拿來救急。
果然,阿阮在羽心塢的小酒窖裡找到了寧璟淮的珍藏白酒,也顧不得它們是寧璟淮的心愛之物,立即伸手一掌拍開了壇口的封泥,撲鼻的酒香就朝着她衝了過來。
阿阮急忙抱着一整罈子酒回到臥房,寧璟淮似乎渾身難受地很,滾燙的體溫燒得他面容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流下來的汗都浸溼了長髮,打在了繡着鴛鴦的枕巾上,但是他卻緊緊地縮在錦被裡,整個人的嘴脣都是青白的。
放下酒罈,阿阮走過去將他額頭上的帕子拿來,手指觸到寧璟淮的肌膚,立刻被凍得哆嗦了一下。被她碰到的寧璟淮也跟着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立即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兒,拽着她的手腕兒往他懷中依偎過去,似乎在追尋着這唯一的一點熱源。
“大公子,你鬆手。”阿阮被他握得手腕兒發疼,死命地往出抽了抽。
寧璟淮昏昏沉沉地沒有神智,手裡的力道一點兒也沒有鬆懈,阿阮能夠感覺到一股寒氣順着寧璟淮的身子,透過她被握住的手腕兒,傳到她的身上。
阿阮一急,連聲音都拔高了,語氣也不客氣起來:“寧
璟淮,不想被燒成傻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也許是被她的雷霆之怒震撼到了,即便是發燙中迷糊不清的寧璟淮都愣了一下,然後乖乖地鬆開了手。阿阮揉了揉自己被攥地發疼的手腕兒,白了變得乖巧的寧璟淮一眼,然後嘿嘿壞笑了一下,掀開被子三下五除二將寧璟淮的中衣也扒了個乾淨。
寧璟淮身姿修亭,骨骼節節清氣秀拔,肌膚因發燙泛着微微紅色,就像是一牙被紅燭照耀着的白玉般迷人。阿阮看着他的赤.裸身體,咬了咬脣瓣,然後咬着牙拿起浸了酒的溼帕子往他的身上擦拭開了。
先是從灼燙到變得緋紅的頸子開始擦,阿阮的帕子一沾到寧璟淮的肌膚,他就被微涼的溫度刺激地全身顫抖了一下,阿阮的手頓了頓,但是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專心致志地擦了起來。濃烈的酒香氣在空中散發,寧璟淮弧度優美的修長脖頸被阿阮擦地越來越紅,像是要冒出血來似的。
“哈。”寧璟淮在迷糊中呻吟了一聲,阿阮渾身一激靈急忙停下手來。
看着寧璟淮脖頸的顏色,阿阮思量了一下,轉戰他的手臂,順着寧璟淮流暢的線條擦拭到了手背,然後將他骨節分明的溫厚手掌輕輕一翻,阿阮的手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半握的手心裡。
曾幾何時,寧璟淮便喜歡這麼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掌很小,比孩童的手掌稍微大些,十指柔弱無骨,寧璟淮常常喜歡一邊假寐一邊將她的手指捏在掌心中玩耍,十指交纏。
好不容易將上肢都擦拭完了,阿阮看了一眼寧璟淮一絲不掛的下邊,有點兒尷尬。咬了咬牙,阿阮將寧璟淮先給推了過去,先將他的後背擦洗了一番。過了大半個時辰,寧璟淮全身上上下下基本上都已經被擦洗了一遍,阿阮那酒香瀰漫的溼帕子最後停在了寧璟淮的小腹上。
老實說,她實在是不想繼續擦拭了。但是,看着寧璟淮難受皺起的長眉,阿阮覺得做事情還是不要半途而廢地好。畢竟,腹部有數個穴位,按揉得當能保持寧璟淮的體溫下降些。
阿阮,堅持!
在心裡給自己暗暗鼓了鼓勁,阿阮幾乎是憋着一口氣將手按上了寧璟淮的小腹處。錦被半掩住寧璟淮往下的身子,留下微微起伏的小腹處,阿阮柔軟的手捏着溼帕子按在上頭,經脈微微的跳動都能傳遞到她的手心裡。
豁出去了!
阿阮一咬牙,幾乎是表情悲壯地給寧璟淮擦拭了起來。可是——
隨着阿阮的手在寧璟淮的腹部揉捏起落,原本安安靜靜的寧璟淮漸漸有些不安了起來。他修長的眉峰緊鎖,剛剛褪下的潮紅又淡淡地浮了起來,舒展地伸在牀榻邊的手也微微彈了一下。不過,專心擦拭的阿阮沒有覺察到這些,她正鼓着勁兒
認真擦拭着。
柔滑的手心捋過寧璟淮勁瘦平坦的腹部,阿阮只覺得手心下面劇烈地抖動起伏了一下,昏睡中的寧璟淮啓脣發出一聲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阿阮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力道沒有持住,光滑的手在寧璟淮平坦的腹部劃出一道弧度,然後落在了他的腰腹處。
視線無意間瞥到被錦被虛虛遮掩住的地方,阿阮驚訝地發現那裡似乎微微隆了起來。“騰”地一聲,阿阮覺得自己腦子裡轟然響了一聲,頓時整個臉頰都涌上了紅暈,伸手拍了拍,溫度比方纔的寧璟淮都高的嚇人。
這,這算怎麼一回事!
即便寧璟淮還在昏睡中,阿阮都覺得羞憤到了極點,她將手裡的溼帕子往銅盆裡一丟,整個人都坐立不安了。她該怎麼辦?思前想後,阿阮還是咬着牙拿起了溼帕子,事到如今反正寧璟淮什麼都不知道,就剩下這最後一步,她總不能前功盡棄。
心臟“咚咚咚”鼓譟地厲害,阿阮的手又朝着寧璟淮的腹部按揉了上去。這下寧璟淮的反應比方纔還要強烈,他的身子輕輕一彈,手已經先於意識將阿阮的手給擒住,阿阮一擡頭就看到寧璟淮微微睜開的雙眸,正半夢半醒地盯着她。
寂靜無聲,對視。
阿阮覺得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但是寧璟淮只是緊緊握着她的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阿阮尷尬地笑了一下,試圖解釋她的行爲:“大公子,奴婢其實是想替你……啊!”
一聲驚呼,阿阮就被寧璟淮就勢一扯,整個人身子前傾朝他撲了過去,跌到了寧璟淮的身上。面對着面,阿阮趴在寧璟淮赤.裸的胸口,眼眸和寧璟淮的黑眸對了個正着,他黑眸幽深注視着她,阿阮幾乎可以看到黑眸裡面悄然翻起的波瀾。
“你在做什麼?”寧璟淮看起來十分辛苦,聲音暗啞,原本低沉華麗的嗓音傳到耳中叫人心癢。
阿阮漲紅了臉解釋:“大公子,你方纔落水受了風寒,奴婢在替你擦身降溫……唔……”
話還來不及說完,寧璟淮的手掌就按住阿阮的頭,將她的脣貼到了他冰涼的脣上,阿阮和他之間緊緊貼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應到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在她的腿間。
瘋了,都瘋了!
阿阮腦子裡亂哄哄地,寧璟淮此刻也不知是清醒還是在迷糊中,但是阿阮能覺察出他此刻躁動不安的情緒。眼看着寧璟淮的一隻手臂已經扣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伸到了她的衣襟旁逡巡流連,阿阮當機立斷伸手在牀榻裡摸索,她記得牀榻深處藏了一隻玉如意。
哈,摸到了。
“啊!”
而同時,寧璟淮的腿也撐開了她的膝頭,撞進了她的腿間,阿阮驚叫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