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裴賓交給了警察後,江凡獨自離開了別墅。
夜色已深,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的趕路回家,只有一人不急不緩的走在街道上,神色淡然,眸光平靜。
行人愈發變少,他仍舊慢悠悠的走着,在這片黑夜中婉如幽冥派來的判官,逆流而上。
所有人都跟他走着相反的方向,無視那些怪異的目光,最終停在了一個已經廢棄的小區前。
小區裡一片昏暗,沒有燈火。
“老婆婆,這小區裡面有人嗎?”
江凡微笑,蹲下了身子。
他的面前有一位滿身泥垢的老人,衣服破破爛爛,頭髮很亂,裡面還有蝨子在亂跳,應該得有七八年沒洗過了。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老婆婆自顧自唱着兒歌,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完全無視了江凡的存在。
看着婆婆面前的碗,碗裡面沒有一分錢,反而是一些稀米飯。
“婆婆,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江凡起身去了最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回來。
沒有繼續說話,他將這些東西放在老婆婆的面前後就朝着小區裡面走去。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
江凡走後,老婆婆微微擡起了頭,瘋癲着朝着江凡的方向跑了過去並拽住了江凡的一條胳膊,死活不肯鬆開。
“門前大橋下,
裡面沒有鴨,
有你哈哈哈
鬼娃娃,鬼娃娃。”
老婆婆口裡說着一些奇怪的話語,死死的抓住江凡,無論他怎麼勸說也不肯鬆開。
無奈之下江凡只好跟着老婆婆回到了小區的門前。
到了這裡,老婆婆也徹底安定了起來,又恢復了癡傻了模樣,唱起了兒歌,話起了圈圈。
“多管閒事。”
黑夜中一道利器飛來,直衝江凡的眉心而來。
而就在他要雙手夾住這枚利器的時候,利器突然改變方向,朝着他身後飛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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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江凡的心也涼了一大半。
“繼續裝瘋賣傻不好嗎,偏偏要找死。”
黑暗中走出來了一位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小刀不停的在手上玩弄。
緊接着他的身後陸續出現了四五人,每人都帶着武器。
這些人的年紀有大有小穿着各異。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的臉色都十分的差,臉色發白,嘴脣發紫。
“小子,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說出來興許我們能給你留個全屍。”
男子玩味一笑,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手中的小刀。
飛刀在手中旋轉,隱約間能聽到空氣的轟鳴聲。
江凡無視了他們,轉身走向了老婆婆的那裡。
“婆婆你安心去吧,生下來的就交給我了。”
抓住了婆婆的一隻手,江凡的心中充滿悔恨,如果不是他的大意,婆婆就不會死。
不過不是因爲他,那些人也不會盯上這位老婆婆。
蹲在這位老人的面前,他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那就是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都不能有大意之心。
老婆婆用生命給江凡上了一課,獅子縛兔,亦盡全力。
後方的人漸漸逼近,晃動着手中的小刀,江凡的後背已經被盯上。
敢無視他們?找死!
“小子,下輩子注意點,別這麼喜歡發善心。”
爲首的中年人甩出了手中的小到,超越聲音的速度,它直衝江凡的後背襲來。
這一擊足以貫穿一個普通人的後背,他出手的時候就沒打算給江凡任何活命的機會。
眼神中閃過一絲癲狂,在他出手的時候,嘴裡念出了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語。
而這些話過後,小刀的速度竟然又一次提升了量級,而且周圍的空氣發生了劇烈的爆鳴聲。
“你們玷污了咒士的名聲。”
隨手弄碎了小刀,江凡終於站起了身子。
“不好!”
爲首的中年男子色變,連忙朝着後面大退了幾步。
“你是誰,報上名來。”
站在衆人的身後,中年男子略微有了些勇氣。
“修道者與咒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念在你是觸犯的情況下今日放你離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咒士,你也配?”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手起刀落,等江凡出現在衆人身後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沒有見到發生了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人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隨後中年男子便已經身死。
“你竟然殺了我們的人,宗主知道一定會讓你好看。”
有人轉過身子,憤怒的瞪着江凡。
而剩下的幾人已經撤退,跑向了小區裡的一棟爛尾樓。
看着離去的衆人,那人直接楞在了原地,說話間也少了很多的底氣。
“你等着,我這就去彙報給宗主。”
話落,他便也朝着爛尾樓的方向跑去。
不過很快他的雙腳便開始離地,整個人被江凡掂了起來。
一晃眼的功夫,兩人直接到了爛尾樓裡面。
“宗主,有一名修道者壞了規矩,五長老被他殺了。”
“宗主,你一定要爲我們主持公道啊,一定要殺了那個人。”
“宗主,那人......”
三樓,有幾人神色焦急的跑了過來,迅速的彙報着一些內容。
“他這是要挑起咒士和修道者的戰爭,這樣的人決不能容許存在。”
幾人低着頭跪在了一個帶着木頭面具的人前。
“你們說的可是他?”
宗主緩緩開口,示意他們看向一旁。
“嗯?”先是疑惑,後是震驚。
“他怎麼在這?”
他們一路走過來都沒有見到那人追過來,而且就在進入爛尾樓的時候那人還仍在小區前面。
前不久幾人還擔心那人殺了五長老之後逃之夭夭,導致宗主找不到目標。
現在倒好,他直接來到了宗門的重地,宗主所在的地方。
“就是他!他親手殺了五長老,而且.....他的手裡還掂着老十八,如果您不出手的話老十八一定會被他殺死的。”
幾人憤怒的看着江凡。
如果不是實力不足的原因,他們絕對會在小區門口就將他擊殺。
他們咒士的地盤豈能容許外人亂闖。
“宗主救我。”
老十八在江凡的手裡瘋狂掙扎。
“放下他,我們來聊一聊吧。”
木頭面具微微開合,這裡最‘強大’的人盯住了江凡。
針尖對麥芒,他甚至動用了一些咒術的手段。
“可以啊,不過先要談談你們四張老的事情。”
江凡表現的十分隨意,直接人給扔了過去。
此話一出,帶有木頭面具的人忽然眼神一凝,眼睛死死的看着江凡。
“是你殺了老四?”
四周溫度降低了一些,雖然帶有木頭面具,但仍舊能看出這位宗主的神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什麼?四長老也被他殺了?!”
趕來的幾人怪叫,神色怪異的看着身旁的這個人。
這個人不僅在他們大本營前殺了五長老,而且還殺了四長老。
而他竟然還敢來到這裡,平靜的將事情說出來。
此人沒瘋也在瘋的邊緣了,他的種種做法都是在找死。
“他做的事情還配活着嗎?”
江凡笑道,絲毫不怯。
“呵呵呵.....”這位‘大佬’笑了笑,緩緩戰起了身。
“我們咒士做什麼向來不問原因。”
殺氣瀰漫,木頭面具被鮮血染紅,逐漸和‘大佬’的臉龐融爲一體。
荒誕,怪異,都無以形容。
周圍趕來的人見到這個場景皆一個個跪了下去。
“宗主威武。”
眼神中充滿着敬畏,就好像他們跟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神。
“賤民的性命怎麼能跟咒士的命想比,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理由嗎?”
鮮紅的臉龐彷彿塗抹了很深的顏料,這尊‘神’終是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