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答應下來,心頭有點竊喜。
淨賺幾十萬的事兒,誰碰上都得樂呵。
莫小可也沒攔着,站在一旁看他們兩個交割完畢。
百萬鉅款到賬,周子清的心情大爽,連帶着看向莫小可的眼神也順眼了許多。
“好了,莫先生,我們的對賭已經完成,我贏了,孫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哪知道許痕在打包好字畫後,轉身就對着莫小可提出了告別。
兩人昨晚的約定是淘一件物品,既然莫小可在店家的提醒下仍然選擇了贗品,那隻能說明他囊中羞澀,連像樣點值錢的東西都買不起。
跟這樣的人談生意,沒意思。
“你小子居然有膽量跟許總玩兒對賭?害,輸了也是人之常情。”
周子清一樂,不懷好意的盯着莫小可,落井下石的說道。
前面那次在莫小可的手中吃了癟,正想着找機會報復回來呢,自然不會放棄眼下的這個機會。
“許先生的話未免說太早了,那畫可是真品的。”
莫小可不爲所動,淡然說道。
此番話落下,剛剛轉過身的許痕頓住了腳步,回過頭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胡扯什麼呢!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嗎?這東西我收上來的時候就……反正不是真的。”
奇葩的一幕出現了,周子清作爲店家老闆,居然一口咬定自己出售的東西就是贗品。
反倒是看中了這幅畫的莫小可幫其正名。
“哦?莫小友的意思難道是我連真假都分辨不出來?”
許痕怒極反笑,他感覺現在的莫小可開始胡攪蠻纏了。
他現在真心不明白,爲什麼項休宇會跟這樣不着邊際的人結交,還要推薦給自己。
“你只是看到了表面,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當場爲你證明。”
莫小可咧嘴一笑,認真的說道。
“好,那你就給我證明一下。”
許痕微微眯起了雙眼,吩咐保鏢將畫作放下。
周子清也湊上前來,他是死活不相信這畫作是真品的,不然自己豈不是又血虧了一次。
“周老闆,可否拿一杯茶水過來?”
莫小可瞥他一眼,笑眯眯的問道。
“裝腔作勢,行,滿足你。”
周子清冷哼一聲,朝着店小二揚了揚下巴。
他還以爲莫小可是在這個時候口渴了想要擺譜,在許痕看來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更讓人反感。
莫小可並未解釋,定睛看向了擺放在桌面上的畫作,果斷的使用了系統兌換而來的狸貓換太子技能。
【商品使用成功,目標屬性已成功更改,真品藏於畫作隔層中,請宿主檢驗查收。】
系統的提醒聲令莫小可心頭懸着的半塊石頭落了地,他默不作聲的盯着畫作觀看着。
“您要的茶水來了,年輕人,小心燙嘴啊。”
周子清的怪叫聲將他喚回神來。
擡頭看去時,莫小可見到店小二正冷着臉捧着茶杯而來,面無表情的將其放在了茶杯上。
莫小可接過茶杯便含了一口水,衆目睽睽中,他後退兩步,突然將茶水吐在了畫卷上。
距離最近的周子清慌張的後退,臉上卻也難免沾染上了些許的水漬。
“你真噁心!這是幹嘛?”
周子清氣急敗壞的大叫着,店小二的臉色也隱隱變得難看。
莫小可並未解釋,轉而又含了一口水,對着畫卷的後半幅同樣噴吐了一些水漬。
“這是隔層?”
許痕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彷彿都慢了半拍,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畫卷,呼吸急促。
但凡是被莫小可噴吐而出的茶水所浸染之處,都浮起了一層泡沫形狀的不規則凸起。
周子清瞪圓了眼睛,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而這時,莫小可不悲不喜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捻動着畫卷的一角。
伴隨着他的手指用力向下,覆蓋於畫卷表層的山水畫竟然被緩緩撕下,而顯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張與衆不同的山水畫,鐘山靈秀,水波溫柔。
撕到末尾時,可看到落筆處赫然便有着唐寅兩字,還附有官印!
“這……這居然是真跡!”
許痕整個人激動起來,連忙上前仔細的打量起了這藏於隔層中的第二幅山水畫。
僅僅是用肉眼看還不過眼,他甚至從褲兜中掏出了放大鏡。
周子清也傻眼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這幅畫在店裡面被收藏了很久時間了,因爲標價過高的原因,一直都沒有賣出去,但他也沒有着急過,反正古玩店都是開張吃三年的。
可是周子清從來都沒有敢想過,這畫卷居然另有乾坤。
“不錯,這是唐寅的真跡作品,也是他當年最爲得意的山水之作,古傳早已流失不知何處,這幅畫若是放在拍賣行,價值不止一個億。”
莫小可隨手將撕下來的仿品丟在了一旁,彷彿許痕一百萬買下來的這山水畫跟垃圾沒什麼區別,其實這主要還是得看對比。
既然有唐寅的真品在此,那留着這張贗品也毫無用處,更何況那幅畫被茶水噴過之後,也等同於毀了一半。
“果真!我對唐寅的作品情有獨鍾,也曾有幸收藏了兩幅畫,畫風是一樣的,這……”
許痕低聲的喃喃着,震驚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一個億?”
周子清的臉色憋的通紅,咬着牙擠出來了三個字,看向莫小可的眼神宛如是看着深仇大恨的敵人。
他懷疑莫小可是不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
第一次出現就讓自己賠了一百二十萬,第二次出現坑走了一個億!
周子清盯着許痕的背影,幾番欲言又止。
這特麼要是換個人,他鐵定反悔不賣了,但是面對許痕,他沒這個勇氣。
“哈哈哈,不錯不錯,小友,算我倒黴,哦不,認識你是我的幸運,你贏了,我心服口服。”
當許痕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的時候,忽而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感慨之色的看向了莫小可,眼神複雜無比。
“許先生客氣了,我只是僥倖罷了。”
莫小可謙虛的擺擺手,眼角隱有笑意。
“老闆?你小心!”
忽然,店小二怪叫一聲,躥了出去,一把扶住了周子清的身軀。
就在方纔,周子清差點兒脫力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