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市辦公大樓市長辦公室中。
劉朝陽在辦公室中正在與遠在濱海市的市委書記劉長寧通電話。
確切的說,劉長寧是劉朝陽的爺爺輩,只是這位濱海市市委書記早年也只不過是劉家的一位私生子,因此以前在整個劉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
但劉長寧卻是個真正的爲官能手,在仕途上憑藉個人的努力幹出了很多事情,於是劉家便將他重點培養。
而有了劉家的重點培養與幕後扶持,劉長寧的仕途更是一路亨通,如今五十五歲,竟然有機會擔任濱海市這個國家第二大城市的市委書記,對他來說,可謂此生無憾了。
“警方那邊就沒有抓住一點證據嗎?”劉朝陽微微皺起了眉頭。
“沒有,他們很狡猾,每次都是一擊便走,根本沒留下任何把柄,最關鍵的是,他們可能在動手之前,在每個行動的地方都留下了懂電腦的高手,所以每個出事的地點所安[裝的監控設備都癱瘓了,找不出一點有力的證據。”
劉長寧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雖然是劉朝陽的爺爺輩,而且比對方大了二十多歲,可在這位被封爲劉家雙子的劉家老大面前,他是不敢託大的,不說劉朝陽是被上面內定了的三位未來繼承人選之一的牛叉身份,單單就說這次他劉長寧能夠坐上濱海市書記的寶座,也是劉朝陽一手促成的。
所以,對這位孫子輩的劉家長子,劉長寧是十分客套甚至帶着恭敬態度的。而如今,濱海市這纔剛剛贏得了打黑除惡的美譽,這才安寧了一個月,竟然又冒出了這麼多事情,這讓他在面對劉朝陽打來的電話時,有點無法面對的感覺。
劉朝陽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道:“會不會是警方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不可能。現在以咱們劉家在這邊的威名與掌控力,沒有誰敢如此不開眼與咱們對着幹。”劉長寧很自信的說道。
“那就是警方的無能了。”劉朝陽冷冷說道。
劉長寧心頭一震,雖然隔着電話,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這位劉家長子此刻的不滿以及無形中釋放出的威勢。
“好不容易纔打開的局面,千萬不能因爲這種小事毀了,盯着這塊肥肉的人太多了,出不得半點差錯。”劉朝陽說道。
劉長寧心頭一凜,立刻會意,低聲說道:“要不,直接將那個鬧騰的小幫會給滅了?”
“不行。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亂來。國家武器不能亂用。我會給沈宏交代一聲,他會通過他的方式幫你找到證據線索,一旦有了證據,就快刀斬亂麻,早點結束了這件事情。”劉朝陽叮囑道。
劉長寧立刻答應了一聲,說會小心處理此事。
掛掉電話,劉朝陽深深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總是掛着迷人燦爛笑容的臉,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呢,難道就只是爲了單純的發展一股屬於你的黑-道勢力?趙子龍,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蹦太久的。不管你這次想要幹什麼,都無法得逞,我會讓你慢慢享受被我壓制的滋味,讓你知道,劉家你得罪不起!我劉朝陽當年能玩死你,現在照樣可以。”
……
濱海市,對普通市民而言,自打黑行動之後,這個城市完全煥然一新,治安空前大好,人們完全沉浸在政-府努力營造渲染的平靜安樂的氛圍之中。
然而,對黑-道只要有一定接觸與瞭解的人就不會這麼認爲了,因爲最近一個多星期以來,濱海市的打殺事件不斷髮生,而警方每次都及時出動,卻沒能有個結果,於是,非但沒能遏制這種惡性事件的發生,反而每次出動警車還將那些不知情的普通市民鬧的人心惶惶。
稍有社會經驗與常識的人便已經猜到,濱海市這片天,只怕又要變色了。
只不過,對於習慣白天出來生活而且對黑-道並沒有任何接觸的絕大多數普通市民而言,這濱海市變不變天與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只要還有班上有飯吃有衣服穿,在人身安全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是什麼都不會關心的,管你誰當市委書記,管你誰成了濱海市地下世界的老大,他們只會當聽故事一樣事後打聽打聽,飯後談一談,樂呵一下而已,骨子裡根本就不會真的關心誰上位誰又被踩下去了。
鍾旭高身爲斧頭幫青葉堂堂主,本過着逍遙自在的日子,可最近心情卻非常糟糕。
自從那天晚上劉永和給他打電話求他辦事之後,他本以爲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結果調查的時候讓他發現了飛車黨背後竟然有一個叫做趙子龍的年輕人的身影。
爲人奸猾,做事小心謹慎的鐘旭高調查過趙子龍,發現他與慕容總裁的關係之後,果斷的將劉永和求他辦的那件事情無限期的壓了下去,他是個精明人,雖然玩的是黑-幫,但也知道有些人不能亂動。
而最近這半個月來,飛車黨的迅速崛起以及警方毫無證據的‘不作爲’,在鍾旭高這種人看來,一定是慕容家族給打過招呼,所以警方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一個小小的飛車黨之所以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發展壯大,一統東門十二街區,背後也必然有慕容家族的影子。
然而三天前,飛車黨竟然向斧頭幫下手了,直到這個時候,鍾旭高才發現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叫做趙子龍的年輕人所折騰的飛車黨,似乎完全不按照規矩玩遊戲了。
而對於慕容家族那樣的家族來說,真的想要在濱海培植一股黑-幫勢力的話,不可能不守規矩。因爲斧頭幫是劉家在背後支撐着,慕容家族不守規矩就是與現在在濱海市能力最大的劉家叫板。
這種現象不可能發生。
所以,鍾旭高也立刻明白了一點,這個叫做趙子龍的年輕人,是在亂來!
接下來的調查讓鍾旭高憤怒了,同時也心驚無比。
這個小小的飛車黨竟然發展如此迅速,在短時間內,其手底下竟然就擁有了一支戰鬥力很強的隊伍,而且更令他感到駭然的是,這個幫會每次行動之後,都不會留給警方或對手任何一點把柄。
而就在昨天晚上,可以說在警方隨時能夠支援的情況下,鍾旭高私人旗下最大的一個夜總會被踢了,一羣打着飛車黨旗號的年輕人衝進夜總會就亂砍亂砸,無辜的人倒是沒有傷着,但卻將夜總會一樓砸了個稀巴爛,更令夜總會看場子的三十多名青幫兄弟損失慘重。
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是打臉。
想他鐘旭高也是濱海道上響噹噹的人物,多年來誰敢不賣他面子,誰敢對他不敬?現在倒好,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竟然折騰一支隊伍直接砸了他的場子,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今天時候還早,鍾旭高還在別墅休息,但他已經打電話吩咐下去,等會兒就會親自去另一家酒吧坐鎮,他要看看飛車黨的那羣毛孩子是否真的能翻天,敢繼續在老虎嘴裡拔牙。
“堂主,沈先生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見你。”一名保鏢出現在客廳,對鍾旭高說道。
鍾旭高眉頭微微一皺:“沈先生?”
“沈宏先生。”那保鏢提醒道。
鍾旭高頓時面色一變,起身道:“怎麼辦事的,沈先生來了還用的着通報嗎,趕快請上來。不行,我親自去接應。”
“哈哈哈,鍾堂主太客氣了,不用接應,沈某人不請自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很快就見樓梯口冒出了一個頭,正是沈宏。
沈宏,劉家雙子中的劉紹軍身邊最得力的干將,劉紹軍死後,劉朝陽親自與他見面,更將劉紹軍當初得到的所有黑-道資源都給了沈宏。
可以說,現在的沈宏,除了不是劉家子孫的身份之外,其地位與威望已經完全取代了劉紹軍,甚至在黑-道方面的行事作風要比劉紹軍更加狠辣果斷,威名更甚。
鍾旭高神情有些激動,對這位深得劉家器重,而且完全接管了劉紹軍多年來發展起來的那股人脈關係的沈宏,鍾旭高是非常敬重佩服的,而且他早就見過沈宏,對這位據傳出自少林的俗家弟子記憶可是十分深刻。
當初幫主還不是一樣不打算賣劉紹軍的面子,然而沈宏的出現卻改變了斧頭幫當代幫主的態度,除了沈宏的身份背景之外,更因爲此人的強悍能力。
“沈先生怎麼有空來了這裡,真是稀客,稀客啊。”鍾旭高迎到了樓梯口,與沈宏抱拳行了個江湖上的禮數。
“很久不見,過來看看鐘堂主也是應該的嘛。”沈宏笑着說道,直接走過去坐在了茶几旁邊。
鍾旭高親自爲他斟茶,坐下之後才笑着問道:“沈先生此次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在下去辦的?”
“不,我就是過來看看鐘堂主,僅此而已。”沈宏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慢慢品嚐起來。
鍾旭高一怔,有些不明白沈宏的來意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着,第二聲也傳了過來。
鍾旭高面色一變,不禁駭然的望着沈宏,只道是沈宏帶人來對付自己了,然而他實在是想不通,沈宏幹嘛平白無故的要對付自己啊。
沈宏的面色也微微一變,口中更是自言自語的道:“來的好快,看來情報是真的。”
鍾旭高神情凝重的盯着沈宏,沉聲問道:“沈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有人要殺你,所以我過來看看,沒想到消息是真的。”沈宏慢慢的放下茶杯,突然一笑,看着鍾旭高道:“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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