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趙家的管事,果然處事公道。風家那位六掌櫃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讚許欣賞之色,大手一揮,道:“風遷,將那段視頻給趙管家看看。”
叫做風遷的那名黑袍老者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寬頻大智能手機,打開了一個視頻文件之後,遞給了趙鐵柱。
趙鐵柱眉頭一皺,心中卻是大大不痛快,這種事情某非是風家故意找茬,竟然連現場的畫面都錄取了下來,這不是明擺着故意的嗎?
然而,當趙鐵柱看見視頻上的畫面之後,心中剛剛升起的那絲怒意和不爽便拋到了九霄雲外。
畫面不是很清晰,雖然經過處理,但依然比較模糊。可即便如此,還是刻意看清畫面中的那幾個人影的大概長相,所以趙鐵柱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趙子龍。
“這是交警大隊提供的視頻畫面,當然,視頻早就被處理掉,不會曝光出去。”風遷對趙鐵柱說道。
+ 趙鐵柱沒有回答,而是沉默的看完了視頻中的所有內容。
這段視頻是被剪輯了的,趙鐵柱看見的是趙子龍將風少雨痛扁了一頓的畫面,至於前因後果則是無從得知。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趙子龍的確動手傷人了,而且,以趙鐵柱的眼力自然看出了風少雨最後使用的烈焰掌和輕功身法正是隱世風家的絕學。
“如何?”
等趙鐵柱安安靜靜的看完了那段視頻,風遷開口問道。
風家那位六掌櫃更是冷聲道:“視頻你也看了,現在應該將那小子叫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吧。這視頻中被重傷的那少年名叫風少雨,乃我大哥的親重孫,更是我風家這一代中最具有天賦的修煉者,如今被你趙家的人重傷,我大哥非常震怒,如若不能給他一個說法,怕是你我兩家的關係就此便要斷送了。”
趙鐵柱面色陰晴不定,聽着風家六掌櫃的這番話,更是心中惱怒,忍耐不住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冷哼道:“事情來龍去脈還沒弄清楚,又豈能妄下定論,這段視頻只能證明兩個晚輩切磋武藝,我趙家的人技高一籌,僥倖勝了,至於他們二人爲何動手,卻是無人知道。”
風家六掌櫃和風遷二人聞言頓時面色大變,六掌櫃頓時站了起來,冷聲道:“趙鐵柱,你這是什麼意思,難懂是想要包庇縱容你們趙家的人不守規矩胡亂傷人麼?”
“放肆!風山烈,真當我趙鐵柱怕了你不成?你最好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趙家,豈容你胡亂放肆?更何況這件事情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楚,你便衝上我趙家討說法,嘿嘿,如果事情另有其他原因,我看你回去怎麼跟你家裡那幾位掌櫃交代!”趙鐵柱頓時黑着一張臉大聲呵道。
風山烈被趙鐵柱強硬的勢頭震懾住,想到事情的原委經過,頓時心裡有些沒底,但面子上卻不能下不來臺,頓時大手一揮,呵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心裡很清楚,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趙家到底管不管這件事情,如果不管,就別怪我風家撕破臉皮自己處理了。”
趙鐵柱冷冷盯着風山烈說道:“你可以試試。千百年來,我趙家入世都已百餘年,至今不衰,你當我趙家是吃素的?”
風山烈被趙鐵柱的氣勢所攝,加上他本就知道事情的原委,頓時有些挫了,揮手道:“我聽說這小子當年已經被你們趙家掃地出門,今天來就是想要當面問一下趙明誠,這小子是否真的已經脫離趙家,如果是真的,便不用麻煩你們趙家親自動手了。”
趙鐵柱聞言眉頭一皺,他之所以一直沒有下結論,也沒有答應給對方怎麼個處理方法,就是因爲這事兒牽扯到了趙子龍。
而趙子龍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
所以,這事兒趙鐵柱自己無法下定論,必須得給大哥趙明誠說一聲才成。
“你稍等片刻,此事容我與大哥商議一下再給你答覆!”趙鐵柱說完,竟是將風山烈和風遷兩人晾在了待客大廳,拿着那個手機就離開了。
……
趙明誠的書房裡,看完趙鐵柱送過來的那個視頻資料,趙明誠的眉頭皺了起來。
“此事,怕是有些難處理啊!”趙鐵柱見趙明誠皺着眉頭沒有說話,頓時壓低了聲音說道。
趙明誠哼了一聲,眸中射出兩道寒芒:“這風山烈是擺明了找茬來的,好傢伙,竟然敢欺負到我趙家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風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走,跟我去看看!”
趙鐵柱聞言面色一變,急忙說道:“大哥,這事兒衝動不得啊,風家不比當年那幾個家族。”
趙明誠卻是冷笑一聲,豪言道:“我趙家立足千年,怕過誰來,無論是世俗財閥還是隱世古武家族,誰要是敢不將我趙家放在眼中,我趙家也就不用將他當回事兒。想要將我一軍,他風山烈還不夠資格!”
趙鐵柱不敢攔着趙明誠,見趙明誠滿臉怒意的衝了出去,他心裡暗自焦急,但也知道這個大哥的脾氣,只能老老實實的跟着。
……
趙明誠帶着趙鐵柱兩人來到會客大廳,風山烈見到趙明誠出現竟是冷哼一聲,並沒有起身相迎,派頭十足。
趙明誠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光,臉上卻堆出了友善和藹的笑容,看着風山烈道:“原來是風六掌櫃大駕光臨,未能遠迎,失敬了!”
風山烈冷哼一聲,直接說道:“趙家主也不用拐彎抹角打哈哈,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不知今日這事你們趙家是什麼態度,當如何處理?”
趙明誠坐了下來,喝了一口熱茶才擡頭看着風山烈道:“你說的是趙子龍打你們那位風少爺的事情嗎?哎呀,風少爺如此天才人物,竟然被一個同齡人給打了,實在是讓人意外啊,風家不是傳出這位風少爺是風家數百年來罕有的天才人物嗎,十八歲便已經邁入了八品境界,此等英雄人物,要說被一個同齡人給打了,還這麼慘,咳咳……說實在的,我有點不相信啊。”
風山烈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本是以討說法的姿態面對趙明誠,而且趙明誠出現之後也表現的比較友善,至少在風山烈看來,這位趙家家主是感到有些理虧,難以處理此事,因此他更覺得自己佔着理,可以高高在上。
然而,趙明誠的話卻明顯帶着冷嘲熱諷,這讓風山烈的臉面頓時便掛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站起來對趙明誠怒目圓瞪,呵道:“趙明誠,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明誠故作驚訝的愣了一下,看着風山烈道:“咿,風六掌櫃,我沒什麼意思啊,您這是?”
風山烈見趙明誠竟然還故意裝瘋賣傻,頓時更怒,指着趙明誠道:“你剛纔含沙射影的是在說少雨這孩子技不如人是吧?你這是擺明了不管這件事,而且還覺得趙子龍這小子傷人是應該的,對嗎?”
“那個,鐵柱啊,我剛纔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沒辦法,最近幾年年齡大了,記性不好。”趙明誠頓時看向了趙鐵柱,一臉迷惘的問道。
趙鐵柱嘴角抽動了幾下,看一眼被氣的面色鐵青的風山烈,咳嗽一聲,道:“大哥,風六掌櫃的話您剛纔絕對沒有說過,都是他自己說的。”
“真沒說過?”趙明誠確認的再問了一句。
趙鐵柱堅定的搖了搖頭:“沒說過。”
趙明誠看向風遷,呵呵一笑,道:“風遷兄你剛纔也在場,我趙明誠可說過你們風家那位少爺技不如人,可說了趙子龍那小子傷人傷的應該的話來?”
風遷被趙明誠當衆詢問,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
趙明誠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風山烈,陡然間變得冰冷如刀,冷冷道:“這麼說來,是你在以己度人,是誅心之罪啊!”
風山烈沒想到趙明誠身爲一代家主竟然與自己玩這些文字遊戲,頓時大怒,呵道:“趙明誠,你別以爲我風家怕了你,我風山烈更不怕你,告訴你,今天這件事情如果你不給我們風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我風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放肆!”
趙明誠一聲斷喝,緊接着身如游龍,化作一道殘影向着風山烈衝了過去。
場中另外三人完全沒料到趙明誠竟會對客人動手,而且以他一家之主的尊嚴,竟然會在自己家裡親自動手對付客人,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事實卻發生了,他就是動手了。
風山烈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之色,他萬萬沒料到趙明誠會突然動手,反應過來的時候,趙明誠已經衝到了眼前。
“來得好!”風山烈心中大怒,也激起了殺意,當場一聲斷喝,舉掌相迎。
“砰!”
“轟隆!”
巨響聲中,風山烈身後的椅子以及旁邊的茶几四分五裂,木屑亂飛,而風山烈整個身軀更是向着大廳之外摔了出去。
趙明誠站在客廳中央,風山烈的身軀摔出了客廳大門之外,落地之後連續倒退了數步,嘴角抽動,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你竟出手傷人!卑鄙無恥!”風山烈指着趙明誠,又驚又怒的低吼道。
趙明誠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笑道:“傷了你又如何?我趙家出世百餘年,還從沒有人敢如此在我家裡放肆,你算什麼東西,風家六掌櫃了不起嗎,記住,你才排行第六,就算你家老大出現在我這裡,也得對老子以禮相待,你他媽算個什麼貨色,也有資格在這裡頤指氣使囂張問罪?”
“你……你……”風山烈頓時被趙明誠的話氣的面色劇變,指着趙明誠說了兩個你字之後,張口又噴了一大口鮮血。
“我什麼我,老子今天就打你了又如何?”趙明誠冷哼道。
一旁的趙鐵柱和風遷都有些傻眼了,剛纔趙明誠出手實在是太出人意料,而且也着實太快了,所以兩人根本就沒能做出勸架的反應,此刻聽趙明誠的強勢語氣,更是一陣無語。
“你這是爲了那個小子要與我整個風家作對了,好,你等着……我們走。”風山烈被趙明誠出其不意的攻擊,身受重傷,自知不是趙明誠的對手,便欲離開。
“等等!”
然而就在風山烈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趙明誠卻冷冷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