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有難,死局……”
已經在登機口的猴子接到了這個電話,一顆心臟是猛的一縮,緊接着手機,就落到了地上。
“怎麼了?”齊媛眉頭微皺,問:“怎麼手機還掉地上了,你看,屏幕都摔壞了。”
猴子此時深吸了幾口氣,雙手放在齊媛的肩上,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對不起?”齊媛此時不明所以,但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強顏歡笑的問了一句:“對不起什麼啊,難不成你在昨晚還找了一個小三,今天給你打電話了?”
“葉哥有難……”猴子深吸一口氣,把錢包放在齊媛的手上,低聲說:“對不起,我做了一次縮頭烏龜,不能做第二次。葉哥這次是死局,我必須去幫他。”
齊媛一下子就慌了:“不準去,你現在要是走,我就把孩子給打掉。”
“難道你想讓我在愧疚中和你度過一輩子嗎?”猴子陡然發作,一直對着齊媛不是細聲呵護就是嬉皮笑臉的猴子,此時衝着他的愛人是怒目相對:“我不要做叛徒,我也不要做懦夫。我本身在戰場上就該死,是我自己懦弱,我怕死,我回來了。我這條命,欠了太多了,我不想躲了,這次葉哥出事,我一定要去。孩子,你打,可以,以後無論我死活,你再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打,孩子姓鄧,以後你也能告訴他,他爸爸是個英雄,不是懦夫。所有的錢,都在這裡……”
說着,猴子轉身,決然離去。
齊媛在身後衝着他不斷的大吼,卻根本挽回不來一個已經當過一次懦夫,就再也不想當懦夫的男人。
地址已經發在他的手機上,好在屏幕沒有龜裂,所以他還是能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一路開車到了山頂,猴子下車,此時有兩人上前,呵斥道:“站住。”
猴子冷哼一聲,根本不給任何的考慮,猛的一躍,猶如一隻猴子一般瞬間就越過了三米的距離,緊接着朝着兩人一記手刀。兩人根本來不及防備,脖子被手刀結結實實的砍中,喉骨直接碎裂,一口鮮血就吐了出去。
借勢一滾,猴子躲到了一輛車旁,此時手裡就已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猴子突然發難,兩人反應不及被殺,但此時四周的人都已經反映過來,紛紛掏槍對着猴子所躲的車一陣射擊。只有經過特殊改裝過的汽車才能夠做到真正的防彈,其他的汽車在子彈的面前全都是跟紙糊的,有和沒有沒有任何的區別。
猴子深吸一口氣,躲在輪胎之後閉目凝神三秒。周圍的槍聲彷彿把他帶到了很久遠的時間,那個時候,他們滿腔熱血,在草原,在廢墟,在雨林,他們並肩作戰。在那個時候,沒有拋棄戰友這一說,哪怕是死,也要兩個人死在一塊。更不會有臨陣脫逃,也沒有人會在死亡面前,做懦夫。
“對不起……”
猴子再次低聲喃喃
一句,睜開雙眼,眼眸裡沸騰的殺意。此時他再也不是那個平日裡吊兒郎當,被批沒個正行的猴子,也不再是那個臨陣脫逃,拋棄戰友的懦夫。他已經錯了一次,他不想再錯第二次。而這次的錯誤,如果能用命拼的回來,他很樂意,就拼了。來過這個世上,殺過人,喝過酒,吃過肉,愛過恨過,也啪啪過,已經值了。
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猴子單獨一人解決掉了二十四人,每一刀皆是命中脖子,一刀斃命沒有任何的差錯。這是他曾經在小隊裡最倨傲無雙的功績,孤身一人,潛入敵營打探情報,一人對敵五十人,殺三十八人,一口氣的等到了隊友的支援。
他是猴子,那個讓人聽到名字就聞風喪膽的猴子。
“媽的,還是,還是老了。”
解決完二十四人,猴子已經是渾身鮮血,身上已經不知道多有多少槍傷,多少刀傷。也不知道這血,到底是自己的多一些,還是敵人的多一些。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屹立不倒,一身鮮血的站在屍堆裡,猶如末日煞神一般。
隨後,猴子輕輕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出現了那抹倩影,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孩子,孩子叫鄧齊好不好?”
猴子的身形緩緩倒下,一隻手,輕輕接住了他,把他輕輕放到在地上,低聲說:“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
……
周銘自認爲自從跟了葉凌之後,正經事的確沒有怎麼做,反倒是葉凌一直都是在往那深不見底的窟窿眼裡砸錢,不停的砸,不停的砸,從來沒有任何的怨言。
之前葉凌出事,他想參合,但葉凌沒讓。後來聽說出了很多的事,他也一直沒有吭聲。今天,葉凌出了事,他不能再坐視不理。他以前只認錢,有錢誰都可以殺。但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得認點情,有些情,得還一還。
以他的伸手,潛入一個別人認爲是密不透風的防備圈裡並不是什麼難事,那些認爲有難度的的纔是真正的菜鳥,他這種級別,這種級別說一句小意思真的就是小意思。
順利的潛入會所內,周銘如同一隻老鼠,悄無聲息卻又速度極快的在房樑上快速的行進。繞開所有的點哨,摸清地形之後,周銘確定了一個極佳的藏身地點。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顧生死的去在葉凌生死關頭撲身擋子彈,但他可以保證,無論葉凌如何,張四象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
只聽一聲細微的聲響,周銘微微點頭,腳下顯然是猜到了一個極爲脆弱的玻璃珠,一碰就碎。這種東西並不能指望它能有什麼傷人的作用,但對於警報,卻是極爲有用。
前方是漆黑一片,同樣是安靜之際,以他的經驗判斷,當然不會是有人這麼大意把東西遺落在這房樑之上,所以裡面絕對是有人。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暗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類似於摸情況的暗號,篤篤篤有
節奏的聲音響起,大概意思就是:“你哪頭的?”
周銘心中疑惑,如果是藏在暗處的暗哨,恐怕此時已經是四周警戒,怎麼可能還會詢問他是哪頭的。所以他大概就猜出了裡面是哪頭的,所以回了兩個字,周銘。
暗處探出一個腦袋,就見蘇秦衝着他擠眉弄眼。周銘心裡一陣無語,快步的進了暗處,周銘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周銘反問。
蘇秦故作無所謂:“我哪能是那麼不講良心的傢伙,就不說多的,就跟着葉凌這段時間,讓我的實力漲的那麼快,這多少錢都買不來啊。所以我故意離開,就等着暗處下手呢,沒想到你也來了。那你有計劃沒?”
周銘原本對蘇秦是一臉的不屑,原因也很簡單,如果一個人不顧情誼只爲錢,他是看不上的。雖然他以前是這種人,但他現在不是,所以他以自我爲標杆。不過現在他很滿意,蘇秦還算是有點良心。
“沒有,你有嗎?”
“等着吧,似乎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再看看。”蘇秦說完,轉頭繼續去盯着一個小縫。
……
葉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四象的耐性同樣很足,槍口沒有對準葉凌,也沒有打開保險,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你的人到齊了?”張四象問。
葉凌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身邊到底能有幾個可靠的人。”
“諾,在那邊山頭,距離將近兩公里的地方,有個人在那邊,不過我很好奇,兩公里這麼遠,他能不能打得中我這顆腦袋?”張四象隨意的指着遠處的一座更高的山頭,隨後又說:“至於在那邊,有個傢伙試圖衝關,但看樣子失敗了,嘖嘖嘖,你就這麼點本事?”
葉凌癟嘴,說:“對啊,我就這麼點本事,所以我也很好奇,張兩儀怎麼就死在我這麼點本事的人手裡。”
“你終於承認了?”張四象眼神殺意勃然。
“噢,說錯了,人不是我殺的。”葉凌立刻又笑嘻嘻的否認。隨後他又說:“不如咱們賭一賭,你說,是我的人能夠在這麼遠的距離命中你的腦袋,還是說你能夠更快的殺我?”
葉凌說着,伸出手,揮舞了幾下手指頭,似乎是什麼暗號,隨後他的手就放了下來,不過三秒,只聽嗖的一聲,緊接着張四象小桌上的玻璃茶杯,怦然炸開,玻璃渣子濺了了一圈。
葉凌輕輕抹掉臉上的脆片,和鮮血,笑容依舊:“諾,你可以賭一賭?”
張四象面色鐵青。
而在此時,一個面帶口罩的男人緩緩潛行,手中是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長劍。男人走到葉凌身旁站定,無一人能攔,不過看到他劍上的血,就知道攔他的人都得到了什麼結果。
“殺鯨劍第一次喝了這麼多血,它應該還想再多喝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