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5.坦誠以對（2）
夜色下的山谷，有寂靜而又陰寒，夜風吹來，帶上幾分涼意，讓人不寒而慄。雖然星光閃爍，可山谷中依然一片漆黑，幸虧劉玥有幸也獲得了夜視的能力，纔不至於太過害怕。
葉凡察覺出劉玥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那就是不會將今晚的事情上報回警局，葉凡不禁問道：“知情不報，又身爲執法人員，萬一要是泄露了，豈不是罪上加罪？”
劉玥毫不在乎的笑笑：“當警察只是我父親的期望，並不是我的理想，正如你所說的，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陰暗的事情，是警察無能爲力的，我的理想是揚善懲惡，讓這個世界恢復公理和正義，至於做不做警察，有什麼關係？不是警察，一樣能夠揚善懲惡，就像你一樣！不是嗎？”
葉凡心頭驀然生出一陣敬意，想不到這位刁蠻又任性的女警官，居然有如此偉大的理想，實在讓人汗顏！葉凡像是首次認識劉玥一般，仔細看着她明豔的俏臉，有些慚愧的道：“抱歉，我所做的事情，嚴格來說，跟揚善懲惡無關……”
劉玥微笑道：“雖然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可我能夠猜到，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我們華夏一族服務，這個總沒錯吧？”
葉凡默然，轉過話題道：“你既然不會說出今晚實情，這麼回去，要是你同事問起，你怎麼回答？”
劉玥白了葉凡一眼：“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當你是默認了！至於回去如何交代，太簡單了，本來我就在輪休，昨晚並不是我當班，而且我住的是單人宿舍，就算沒有回去，也不會有人特意去我宿舍詢問，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
原來如此！葉凡點點頭，暗想這樣就好，少了許多麻煩，沒有特別必要，還是不要進警局跟執法人員打交道的好。
劉玥瞄了葉凡剛毅輪廓的臉龐一眼，見他有離開的意思，心中一急，美眸連轉，搶先道：“反正已經很晚了，你也不用急着回去吧？看你揹着一個嬌滴滴的美女，也有些累吧？這個山谷風景不錯，不如找個地方坐坐，難得我們沒有爭鋒相對的吵架，正好可以坦誠的聊聊。”
葉凡看了看四周，如果不是夜視能力，肯定一片漆黑外加陰冷可怖，哪裡稱得上是風景不錯？不過葉凡也看出劉玥眼中的一絲期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有些不忍，最終猶豫的點點頭：“好吧。”
山谷雖然雜草叢生，無人居住，可還算比較寬闊，狹長的小路一直通往山谷的盡頭，劉玥當先領路，沒走多遠，居然在一側的山崖下發現了一個微微冒着熱氣的小水潭，不時有氣泡從水底涌出，試了試水溫，居然比人體體溫還要略高一些。
劉玥大喜：“哇，這個水潭居然是個溫泉？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葉凡仔細觀察了一下，又用手掌試探了水溫和水流的變化，收回手時，手掌上並沒有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將背上依然昏睡的韓曉雪放下，讓她平躺在草叢中，查探她的脈絡，發覺韓曉雪可能要醒了，頓時鬆了口氣。
劉玥的聲音依然很是歡喜，又略帶疑惑：“奇怪了，如果這個水潭真的是一處溫泉的話，爲什麼景區的管理和開發商都沒有關注呢？這可是個增加創收和遊客的最佳項目啊！”
葉凡沉吟道：“我剛纔試探了一下，發覺水溫每一刻都有細微的變化，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溫泉，可能在白天的時候，就是個很普通的水潭，到了晚上，纔會變成溫泉。管理處的人晚上又不會來這麼偏僻的山谷，自然就不會發現。”
劉玥愕然片刻，才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你知道的還真多。”
葉凡微微一笑，沒有迴應。
劉玥看着溫泉冒出的氣泡和絲絲熱氣，很有種跳下去泡泡的衝動，瞄了葉凡一眼，俏臉微紅，低聲道：“葉凡，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峽谷有些眼熟？”
葉凡尷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這個峽谷，就是出現在幻夢中的場景！不過，夢中的景象都是假的，做不得真……”
劉玥白了葉凡一眼，暗恨這傢伙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表露心裡的真實想法，美眸一轉，開始從側面展開“攻勢”：“葉凡，你這次來H大，不會是真的爲了上大學吧？”
葉凡猶豫片刻，嘆道：“你和你父親曾經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有五門大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學位證書……”
劉玥笑道：“果然是真的！這麼說，你來H大，一定是暗地裡執行什麼任務對不對？不會是要保護某人吧？”
葉凡默然無語，沒有迴應。
劉玥撇撇嘴：“又不是套你的話，小氣鬼，你以爲我會出賣你啊？算了，本來就沒打算問你在執行什麼任務……不過，你完成任務之後，有什麼打算？”
葉凡淡淡道：“完成任務之後，再執行下一個任務。”
雖然葉凡說得很平淡，劉玥卻隱隱覺得心疼，柔聲道 ：“你就沒有爲自己的將來打算過麼？不管你是隸屬於什麼秘密機構，都不可能一輩子做這一行吧？總有一天，你會退下來，到時候，該做點什麼，你一點考慮都沒有嗎？”
葉凡：“……”
葉凡的目光一片茫然，從小到大，都是在老爺子的薰陶下生活的，除了忠於老爺子和爲達任務目的不擇手段之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將來，也想不到自己還有沒有將來。就算他的修爲再強，一山總比一山高，或許就會有一天，不慎受傷，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劉玥看到葉凡的表情，隱約明白了他的心事，不禁又是一陣心酸，低低道：“或許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或許你從你做這一行開始，就看淡了生死，一切都不在乎……可是，人是會改變的，心性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原樣。本來你孑然一生，萬一突然有了需要牽掛保護的人呢？就算不爲你自己，難道你也不爲關心你愛你的人、或者需要你保護的人的考慮一下將來嗎？你要是什麼三長兩短，會讓多少人爲你傷心欲絕？”
葉凡心頭驀然一顫，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個人的影像，除了對他無微不至的老爺子之外，竟然多出了韓曉雪和劉玥的音容笑貌，恍惚間，另外一個他承諾過要一世保護的清麗女子，突然閃現在腦海中……
葉凡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特別是那個一閃而過的清麗女子，讓他生出無窮無盡的愧疚，甚至心裡害怕！不僅僅是擔心她的安慰，而且還有些害怕再看到她。
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這樣躲着不是解決的辦法。畢竟是欠了她的，總有一天會不經意碰上，那個時候，該如何面對她？
葉凡神色變得痛苦無法至極，默然半晌，才長嘆道：“或許你說得對，不是我沒考慮過，只是不敢考慮將來。換做你是我，你會有什麼打算？”
劉玥心頭一喜，努力了這麼久，總算是讓葉凡開口了，差點興奮得歡呼出來！
劉玥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着平靜，嬌笑道：“或許你很清高，或許你很驕傲，或許你是真的很冷酷，不善於與人打交道……可是，想要在這個世上活得逍遙自在一些，除了權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錢’字！”
葉凡愕然。
劉玥一字字道：“如果你要爲將來打算的話，第一要務就是賺錢！賺足夠多的錢！最好是有一個屬於你的產業，可以持續的爲你帶來收益，這才能夠養活自己，養活你……所愛的人，不用仰人鼻息而活！”
葉凡霎時心頭大震！首次接觸這種非常現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