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虎總裁太可怕了,一切的一切,幾乎都是圍繞着自己,卻又繞開自己做出的計謀,任何一環單獨拆開,恐怕讓誰來也無法拆解出來這個傢伙的真正心思。
李一飛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纔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一個梟雄的能耐,他這種恐怖的心思縝密,如果只是地虎公司一個產業,那也就太對不起老天爺給他的這個腦袋了。
“李少沒有想到我們之間那兩種結果嗎?”地虎總裁笑着問了一句。
李一飛點點頭,“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選擇這兩種結果!”
“確實是,我也不想,但是我們的性格,註定沒有辦法成爲朋友,即使是陌生人都不可能,只有敵人,對待敵人這方面可能李少和我是保持着贊相同的觀點吧?”
地虎總裁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李一飛點點頭,“給敵人留下後路,就是給自己挖掘墳墓,這樣的蠢事恐怕你我都不會做,所以我們的兩個結果就是,你死我活!”
“爲什麼不會是我活你死呢?”地虎總裁陽光燦爛的笑容在臉上更加的燦爛。
“沒有爲什麼,那怕是現在,只要我想,你就死了!”李一飛臉上笑容沒有了,因爲他實在笑不起來,在這個傢伙面前,僞裝再好也沒有用,那恐怖的縝密心思,即使是猜不到你心中想什麼,也能從你的行動中推測出來。
地虎總裁那些茶杯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面對李一飛身上露出來的那深寒冰冷的殺意,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來了一個疑問,自己這麼做真的就是對的嗎?
但離弦之箭已經是收不回來了,李一飛不是蠢貨,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動手,何況寧氏公司的寧老爺子現在應該已經在自己的手中了,讓李一飛自己給寧老爺子打電話,讓他調離寧老爺子身邊的高手保鏢,這也是他的計謀之一,若非如此,寧老爺子身邊的兩個貼身保鏢他的人都不容易對付,綁架和謀殺可是天差地別。
李一飛掏出了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同時招呼外面的服務員上十來瓶高度的白酒,待一臉懵逼的服務員把酒端上來,關上門出去後,李一飛纔將目光轉向了地虎總裁。
“其實現在說這些都還爲時過早,我們都在等一個電話,不過我等的是寧老頭的電話,而你等的是你手下的電話,但是我建議你先離開,否則我這個電話先想起來的時候,可能就是你倒黴的時候!”
“何解?”地虎總裁笑着反問一句。
李一飛指指十多瓶高度白酒,笑道:“或許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喝酒的時候是不要命的!”
“確切的來說,你每次喝酒都是手上沾染了血腥的時候,對吧?”地虎總裁臉上的笑容有些略微的變化。
李一飛眉頭一挑,“看來你對我調查的確實是夠詳細,我補充一點,我這人膽子比較小,俗話說,酒壯熊人膽,所以我就
試試,沒想到還很好用,對了,你說我們如果同時從這二樓的陽臺上掉下去,誰會死?”
地虎總裁搖搖頭:“二樓嗎,一般自殺或者他殺,都不會選擇二樓,很容易出現破綻,太容易了!”
李一飛打開一瓶白酒,仰頭一口氣喝下,然後笑眯眯的搖搖頭,“不一定,那也要看是什麼人,比如我就不會,跟着我一起跳的人,我肯定會腳先落地,而和我一起的人,我想讓他哪裡先着地,就那裡先着地,如果是腦袋的話,呵呵!”
“很多事情確實是說起來特別的簡單,但是做起來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你覺得我會給你那個機會嗎?”地虎總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李一飛這話是明擺着告訴他,趕快混蛋,要不然就殺你,或者是等到他的手機一響就動手,心底由內而外發出的憤怒在燃燒了起來。
李一飛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說不會給我那個機會,你覺得我會用你給我機會?”
“李少的身手確實不需要,但是李少別忘記了,我們其實很多時候是相同的,明知道你的身手厲害,還敢一人面對你,你猜我是對自己的身手自信,還是覺得你不敢動我?”地虎總裁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已經看不到一點的笑容了。
李一飛笑了,“其實我猜你是被挑釁後的不甘,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樣真的很不好,陰溝裡翻船的事情你讓我做了不止一次,還是一個坑接着一個坑,坑裡有水也就罷了,水裡還特碼的帶着釘,這種接二連三的被算計,恐怕是人都得怒火沖天,我們是有很多地方相同,但是隻是很多,不是全部,你是一個標準的梟雄,而我不是,我只是一個希望安安穩穩有吃有喝快快樂樂過完剩下的大半輩子的人,我只是一個匹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句話聽過吧,你的所有行爲已經導致我惱羞成怒了!”
地虎總裁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霾,不過很快就露出了一臉的笑容,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搭在身後的椅背上,“其實,你我都明白,電話沒有來之前,誰都不會做出那個最終的決定,而我的律師馬上就會到,寧老爺子的生死就把握在你手中,同意轉讓新型鋼材就簽字,不同意我也沒有意見,劫匪撕票很很正常,而死幾個劫匪也很稀鬆平常,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李少考慮一下吧,現在還有時間!”
“呵呵!”李一飛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了一個表情,拿起一瓶酒朝着地虎總裁晃晃,笑眯眯的開口道:“你會後悔的,非常的後悔,因爲你我一件事沒有調查清楚,寧老頭的背景!”
地虎總裁笑道:“寧老爺子的人脈確實是只能用神通廣大來形容,然而這又有什麼關係,人走茶涼,誰會爲一個死人拼着自己死而動手呢?”
“哈哈!”李一飛一瓶酒喝完,隨手將酒瓶扔在了一邊,拍着桌子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就像是地虎總裁講了一個天
大的笑話一般。
地虎總裁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後笑道:“真沒有發現,我還有講笑話的天賦,居然能把李少笑成這樣,呵呵!”
李一飛拿起最後一瓶酒,一口氣喝完,每說一句話,他都會喝下一瓶酒,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如果寧老頭的電話再不打過來,他就該給這個老傢伙打回去了,這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比地虎總裁先忍不住,不過面子值幾個錢。
他喝酒確實是想酒壯熊人膽,他不想想太多,只想痛痛快快的快意恩仇,可是他不能,那就藉助酒精瘋狂一次,反正之前瘋狂的事情沒少做,不差這一個,而且酒這個東西,喝斷片了正常的很,他已經喝斷片了,地虎總裁怎麼死的他不知道。
李一飛心中已經給地虎總裁判處了死刑,除非是寧老頭真的被這個傢伙給挾持綁架了起來,只能投鼠忌器,他做不到用朋友的命去賭,賭地虎總裁這個梟雄話的真假,他猜不透地虎總裁的心思,這種危險的人物既然已經徹底的和他站在了對立面,那就只有兩個結果,你死、我活!
而這兩個結果越早出現,對他就越是有利,那怕可能會是無數麻煩接從而至,也在所不惜,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一聲不吭,卻總會冷不丁的從背後跳出來咬你一口的瘋狗,這種瘋狗地虎總裁手底下很多,但是沒有了地虎總裁,那就是幾條純粹的瘋狗,不會隱藏在黑暗中的瘋狗,即使是幾百條,他也能從容面對。
就在這個時候,地虎總裁的手機響了起來,李一飛臉色微微一變。
地虎總裁彷彿很自信,直接按下了接聽鍵的同時,還打開了擴音器,之前給他彙報過情況的那個聲音,再比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老闆,搞定了,人就在東山市的郊區,殺還是留?”
“稍等!”地虎總裁目光看向了李一飛,臉上帶着的是他那招牌式的陽光燦爛笑容,“殺,還是,留?”
李一飛手已經抓在了手機,立刻撥通了寧老頭的號碼,然而在地虎總裁開着擴音器的手機中,卻傳來了手機鈴聲。
李一飛的心中“咯噔”猛震一下,目光中爆發出了一抹如同飆風一般的暴虐氣息,就連地虎總裁都臉色微微紅潤了起來,這是憋的。
地虎總裁是一口氣都不敢喘,彷彿喘一下,就會引來無數的狂風驟雨,拍打他這個風雨中飄搖着快要散架的木筏。
“新型鋼材我可以給你們,但是,如果寧老頭少一根汗毛,你們所有人都會跟着陪葬,相信我,因爲不信的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我沒有辦法給你們證明什麼!”
聲音落下時,李一飛身上的暴虐氣息漸漸收了回去,眼睛也已經眯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栽了一個大跟頭,因爲他不敢賭,那是寧老頭的命,剛纔手機中傳來的聲音中已經是殺伐氣息明顯,只要地虎總裁一個字,寧老頭恐怕就真的與世長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