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和白景崇一直聊到凌晨一點多鐘,白晴婷先把白景崇送回房間後,才返回臥室。等她一回到臥室,就瞧見葉凌飛站在窗戶前,窗簾被拉開,葉凌飛望着窗外,也不知道看些什麼。
白晴婷走到葉凌飛背後,她兩手從後面抱住葉凌飛的腰,臉頰貼在葉凌飛那寬闊的後背上,嘴裡低聲說道:“老公,我剛纔瞧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我剛纔那句話讓你爲難了!”
葉凌飛沒有轉過身來,他又是輕嘆口氣,低聲說道:“老婆,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很棘手,我之前說過了,我不想摻合進這件事情裡來,但是,我又沒有辦法,必須處理這件事情!”
“老公,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剛纔說得那句話讓你爲難了,我只是不想讓爸爸失望,我想讓爸爸高興,好和爸爸提你、我還有欣茗的事情!”
葉凌飛轉過身來,把白晴婷摟在懷裡,嘴裡柔聲說道:“晴婷,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三個人,我何嘗不想趁機讓你爸爸答應我們三人這看起來有些荒唐的事情,不要說讓我拿一億,就算讓我拿十億、甚至百億,我都願意拿出來,只是讓我去澳門,我有些……!”葉凌飛沒有說下去,顯得有什麼難言之隱。
“老公,你到底因爲什麼?”白晴婷看出來葉凌飛是不願意去澳門,她奇怪地問道:“難道你當年在澳門還有喜歡的女孩子?”
葉凌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之所以不願意去澳門,是因爲當年曾經因爲我的過錯,導致我的一名兄弟死在澳門,一直到現在,我心裡都感覺對不起他。都是我造成的,澳門就是我的傷心地,我不願意再到澳門去,就是不想想起傷心事!”
白晴婷此刻才明白爲什麼葉凌飛一直都不願意插手這件事情,就如葉凌飛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去澳門才能處理。白晴婷緊咬了下嘴脣,她忽然鬆開摟着葉凌飛的雙手,轉身就朝房門走去。
葉凌飛一把握住白晴婷的胳膊,問道:“晴婷,你幹什麼去?”
“我去找我爸爸,我要告訴我爸爸這件事情我們不管了!”白晴婷緊咬着嘴脣,她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葉凌飛,說道:“我不想看見我老公不快樂,在我的心中,我老公的快樂纔是最重要的!”
“晴婷,別傻了,我既然答應了岳父,我就想辦法去辦!”葉凌飛把白晴婷拉回來,嘴裡說道:“我剛纔也考慮過了,我只有幫岳父這個忙,岳父纔可能答應我們三人的婚禮,欣茗在等着,我不想讓欣茗感覺自己是我的情婦,我想給她一個名份,再說了,都過去很多年了,或許等我再去澳門的時候,我的心情會很平靜,這都是說不定的事情!”
“老公,我瞭解你!”白晴婷看着葉凌飛,此刻的白晴婷所展現出來的是她作爲一個公司總裁所擁有的那銳利的觀察力,嘴裡說道:“你的眼睛分明在告訴我,你現在心裡很矛盾,你並不想去澳門,雖說我現在還是無法理解你和你那些兄弟的感情,但是,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的那些兄弟的地位和我一樣,甚至於超過我!”
葉凌飛聽到這裡,剛張開嘴,白晴婷就伸手捂住葉凌飛的嘴脣,她接着說道:“老公,你不要和我解釋,我並不是在吃醋和抱怨,我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雖說我沒有親身體會過你和你那些兄弟所經歷過的生與死的事情,但是,我卻能想象出來你們所建立的那種感情,就像上次一樣,一旦你有事情,你的那些兄弟不管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能趕到這裡。老公,安琪曾經和我說過,她告訴我,你們狼牙這些人就是一個整體,只要狼牙的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其他的人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忙,我親眼見過了,我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我纔不想讓老公你心中痛苦,我相信,不管過去多少年,你去澳門的心情都會像你當初離開澳門的一樣,你不會改變的!”
葉凌飛聽完白晴婷的話後,兩手緊緊摟住白晴婷,那感覺就像是要和白晴婷融合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開。
……
葉凌飛起牀時,白晴婷還在睡覺。在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後,葉凌飛已經習慣了早起。昨天晚上本來應該是葉凌飛和白晴婷一個美妙的夜晚,但被那個叫白翠柏的事情搞得葉凌飛興趣全無。
葉凌飛不想驚醒白晴婷,他悄悄下了牀,穿上運動服,出了別墅。天只是矇矇亮,不過,因爲到處都是潔白的雪,反倒不感覺外面太黑。
踩着地上厚厚的雪,葉凌飛繞着別墅小區跑了起來。這別墅小區很多都是連體洋樓,這裡面住的很多都是年輕的女子,出行都是開着價格不菲的車。其中還能看見過氣的女明星出沒在這裡,這南山別墅小區那就是給有錢人建的小區,而有錢人買這裡的別墅也是爲了包養情人。
葉凌飛腦袋裡面想着白翠柏的事情,雖說他不太情願去澳門,但這次卻不得不去澳門。從昨天晚上和白景崇的談話中,葉凌飛發現出一個疑點來,那就是白翠柏當初去澳門並不是白翠柏自己想去的,而是有朋友鼓動他去。也就是說白翠柏並不想去澳門賭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白翠柏在賭場輸一億元的可能性就很小,至少不是白翠柏自願在賭場輸一億元。
現在最關鍵的是摸清楚和白翠柏一同去澳門的幾個人都是什麼背景,這點很重要。不過,根據白景崇所說的,白老爺子並不知道白翠柏到底和誰去澳門,白翠柏和幾名朋友去澳門還是那個白翠柏的老婆說的。一想到白翠柏的老婆的模樣,葉凌飛就懷疑這女人的話沒有幾分可信度。
雖說白翠柏的老婆帶着孩子顯得可憐兮兮的,但葉凌飛總感覺這女人並不像是真的在悲傷,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他也說不清楚,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葉凌飛所說的什麼要和朋友商量一下,不過是葉凌飛的藉口而已,他只是不想立刻答應白景崇。葉凌飛繞着別墅小區跑了三圈,這才返回別墅。等他回來時,其他人也都起來了。吳媽和張雲在廚房裡面忙活着早餐,吳媽別看在美國待了那樣久,但她在美國的時候早上還是給白景崇做早飯。
白景崇不喜歡美國的食品,還是感覺吃中國菜比較合胃口,吳媽就給白景崇做中國菜。
白老爺子和白景崇在別墅的後花園溜達、閒聊,白景崇沒有告訴白老爺子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拿錢就能了事的,他只是說現在正在想辦法,讓白老爺子不要着急。白景崇這是在穩住白老爺子,不想讓白老爺子擔心,他希望葉凌飛儘快能想出一個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至於那名少婦,則帶着自己的兒子坐在客廳裡。那小男孩十分的搗蛋,昨天可能是因爲剛到望海市,太累了,所以比較老實一些,再睡了一覺之後,這小男孩就恢復了精神,在別墅裡面亂跑一氣,還動不動就跳上沙發和茶几。
白晴婷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雖說她心裡不太願意,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像她這樣見過大場面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讓別人輕易瞧出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當葉凌飛走進來時,剛好瞧見那名小男孩站在客廳的玻璃茶几上,手裡拿着兩個茶杯,就聽得“啪”得一聲,那小男孩把其中一個茶杯故意扔在地上摔碎了。那名少婦就坐在茶几旁邊的沙發上,再看見自己的兒子把茶杯故意扔在地上摔碎後,不僅不怪罪,反倒擔心道:“寶貝兒,注意一點,別掉下來!”
葉凌飛一看就是一皺眉,就在那小男孩把另外一個茶杯故意摔在地上後,葉凌飛有些不悅地說道:“看好孩子,我這裡不是託兒所,不負責照顧孩子。”就在那名少婦看着葉凌飛之時,葉凌飛轉向白晴婷,說道:“晴婷,給他們預定酒店,今天就讓他們住酒店去,別在這裡亂鬧一氣!”
那小男孩忽然哭了起來,還故意踩了一腳茶几,似乎以表示他的不開心。小男孩穿着鞋從茶几上跳到沙發上,趴在那少婦的懷裡,大聲哭起來,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少婦哄着這小男孩,就在這時候,白老爺子和白景崇從外面走了進來。
白老爺子最疼這個孫子,一走進來,就聽到孫子哭得很傷心,而且那小男孩在看見他爺爺後,一邊哭,一邊用鞋使勁兒地蹬着沙發。
白老爺子這一問,那少婦就把葉凌飛剛纔說的話說了一遍。這少婦說話的時候,明着是說小寶年紀小做錯了事情,暗地裡卻在埋怨葉凌飛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白景崇一瞧這樣子,趕忙說道:“小葉,算了吧,他年紀小,不要和他計較了,我看今天就把小寶帶到我那裡好了!”
葉凌飛雖說沒有說話,但他那銳利的目光使勁兒地瞪了那少婦一眼,那少婦一看見葉凌飛的目光後,忽然低下頭,不敢說話了。白晴婷瞧出來葉凌飛的心情不是很好,趕忙過來,拉着葉凌飛的胳膊,說道:“老公,你快點去洗澡,渾身臭死了!”白晴婷拉着葉凌飛上了樓。
那白老爺子等葉凌飛離開了,纔對白景崇說道:“景崇,你說你的女婿怎麼能和小孩子計較,這也太不像話了,小寶還是小孩子!”
“我知道,我會和小葉說的,或許是他的心情不太好吧!”白景崇趕忙說道。那小孩還在使勁兒地蹬着沙發,白老爺子坐在那小孩的身邊,笑道:“小寶,等會兒爺爺帶你去玩!”這老爺子哄了白天,這小男孩才停下哭聲來。那少婦這時候嘟囔道:“我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一個大男人和小孩計較,不就是我們這次有事情纔過來嗎,要不然誰過來受氣!”
這少婦的話剛好被剛剛下樓的白晴婷聽到,白晴婷瞧出來,葉凌飛心情很亂,要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發脾氣。想起葉凌飛爲了幫忙,被迫要回不願意去的澳門,白晴婷心裡就來了氣。
白晴婷那眉毛一揚,走了兩步,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又把目光投向那少婦臉上,白晴婷那可是總裁,那氣勢擺在那裡。白晴婷用一貫訓斥員工的語氣說道:“我尊敬你喊你一聲嬸嬸,如果不尊敬你,我連喊都不喊,記住,這裡是我的家,不是你自己的家。在我的家裡,就要遵守我家的規矩,我老公剛纔說過了,我家不是託兒所,讓你的兒子給我老實一點,如果你感覺不習慣的話,那現在就給我離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至於你們的事情,也不要過來找我們,我們不管了!”
白晴婷這話說出來,不僅那少婦傻眼了,就連白景崇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自己的女兒說出來的。
“晴婷,你在胡說什麼!”白景崇感覺面子有些過不去,呵斥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爸爸,我不想看見我老公爲難!”白晴婷轉向白景崇,眼圈裡淚水在打轉,說道:“爸爸,昨天晚上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算拿錢也辦不妥,我老公必須要去澳門,爸爸,你知道嗎,他根本就不喜歡去澳門,那裡是他的傷心地。況且那是一億,難道這一億就不是錢了嗎,爸爸,你一直都說錢可以慢慢賺,關鍵在於我們上哪裡去借這一億。現在倒好,我們爲了這件事情在犯愁,卻感覺我們像是欠了人家一樣,還抱怨起我老公來。既然他能抱怨,就讓她自己辦去,不要找我們,爸爸,這件事情我們不管了!”白晴婷說完,一轉身,疾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