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華的能力再一次展現了出來,那條警犬忽然失去了控制,猛地朝着黃宏撲過去,對着他的傷口一頓撕咬。
頓時間,慘叫連連,本來因爲被槍擊,整條右臂就無比的疼痛,讓黃宏冷汗直流,快要承受不住,像他這種沒有吃過什麼苦的人,一點點小小的疼痛,對他來說,也如同是錐心的痛,本就疼痛難忍,現在又被警犬撕咬,痛上加痛,警犬可不是一般的狗,訓練有素,力量非常強大,不然剛纔也不會牽不住。
銳利的牙齒咬近黃宏手臂的肉中,猛地一下撕扯,頓時被咬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鮮血直流,那一下的疼痛,簡直比割一刀還要痛上百倍,黃宏的慘叫聲,讓整個潮陽區分局都猛地顫抖了一下。
“啊....啊”
“混蛋,還不快把這條死狗給我弄開”黃宏大喊,另一隻手使勁想要推開警犬,但怎麼推也推不開,被死死咬住。
“混賬東西,還愣着幹嘛?趕緊給我開槍打死這畜生,不去要敵人,卻來咬我,養着這條畜生幹嘛?混蛋,還不趕緊給我開槍打死他”黃宏一個勁的大吼,但底下的人卻遲遲沒有反應。
不是他們不聽命令,而是怕開槍傷到黃宏。
如此短距離,槍擊的威力非常大,子彈很有可能會穿透警犬的身體,繼續射擊到黃宏身上,更重要的是,警犬一直在動個不停,萬一沒有打中警犬,直接打在黃宏身上,那就更是大事不妙了。
最緊張的,還是飼養警犬的那個警察。
臉色鐵青,滿臉冷汗,被嚇得,黃宏兩次受傷都是因爲這條失控的警犬,到時候黃宏一定會將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來,開除他還只是最輕的,最擔心的就是黃宏不開除他,給他穿各種小鞋,刁難他。
再有,他和警犬之間,早就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感情,早就將警犬當成了他的兄弟。
聽到黃宏說要開槍打死警犬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要阻止,可找不到阻止的理由,一般情況下,犯了這種錯誤的狗,就算是以前立過什麼功勞,都要被處理掉,誰知道他下一次還會不會發瘋。
“局....局長,我們不好動手啊!怕會誤傷到你”那位特警隊隊長說道
“混蛋,你.....你們這般廢物,還不趕緊將這個畜生給我拉到一邊去”黃宏大喝,幾位特警戰士,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出動兩人,就將警犬給制住了,任憑其怎麼掙扎,也無法從中掙脫出來。
“該死的畜生,竟然敢咬我,我弄死你”說着,黃宏就猛地一腳踹了出去。
“拿槍過來”隨機從一位特警戰士的手中搶過一把槍,對準着警犬,就要扣動扳機,邊上那位警犬訓導員,幾度想要開口替這條警犬求情,卻是被黃宏一眼給瞪回去了。
意思非常明顯,先收拾了這個畜生,等下再來收拾你。
誰知道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因爲某件事我批評過你,懷恨在心,趁着這個機會想要報復我。
警犬訓導員頓時萎靡了下去,低着頭,眼神中滿是無奈的盯着那條警犬,我該如何才能救你呢?
這一切都被趙新華看在眼裡,他心中也有愧,若不是他,這條警犬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絕對不能讓他背鍋,絕對不能讓這條警犬受到傷害,他可是自己的好朋友來着,兩次配合自己的行動。
心中默唸,打不中,打不中,黃宏一槍打在自己腳上。
“該死的畜生,給我去死吧!”黃宏猙獰的面孔,就要扣動扳機,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黃局長,不好了,紀委的人來找你了,讓你去見他們”
“什麼”黃宏猛地一愣,下意識的開了一槍,因爲聽到了一個讓他害怕的事情。
“啊....啊”緊接着就是黃宏的一聲慘叫,手猛地抖了一下,一槍打在自己腳上,再次鮮血飛濺,撲通一聲,猛地摔倒在了地上,這一次可就站不起來了,他這一槍不是打在別的地方,而是打在了他的膝蓋上,將膝蓋骨都打碎了,就算能夠恢復得過來,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渡過了。
“嘶”
“這....這”在場的人無一不是一驚,這叫什麼事啊!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宏這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吧,一開始被誤傷一槍打在他右手上,緊接着被警犬撕咬,現在槍握在他手中,竟然朝自己開了一槍。
這一刻,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不是那個特警失手,也不是警犬失控,而是黃宏今天倒了大黴,觸到了黴神。
不然,這眼前的一切都無法解釋的通,這還是他們沒有看到之前的事情,不然的話,那就絕對是深信不疑,不能和黃宏呆在一起,黴運是有可能會傳染的,碰到了黃宏,就等於是觸到了眉頭。
等等,還有一件事,幾人突然想到,剛纔進來那人喊什麼,紀委的人來了,請黃宏過去接受調查。
下意識間,在牢房裡面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黃宏,這纔是真正的倒了大黴,紀委的人絕對不輕易出馬,可紀委的人一旦來找你,那就證明你的政治生涯要結束了,你的另外一個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年頭,有幾個人是乾淨的,尤其是像黃宏這種人,是絕對禁不起調查的,已調查,立馬就完蛋。
這一刻,那個特警隊長在看黃宏時,眼神中以再無一絲後怕,有的只是嘲笑和冷漠。
那個警犬訓導員也是這般,將他的狗從兩個特警的手裡牽了過來,黃宏倒了大黴,馬上就要被紀委的人帶走,馬上就不再是副局長,用不着害怕他,他的命令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你....你們這是幹嘛?”
“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還有你們兩個,給我立即弄死那個畜生,聽到沒有,你們還愣在那裡幹嘛?沒聽到我的命令吧!把這個胡亂傷人的出身給我斃了”黃宏大喝道,但卻沒有一個人來執行他的命令。
“混蛋”
見衆人不理會他,猛地大罵起來,“你們幾個混蛋,難道沒有聽到我命令嘛?還不趕緊給我把這個畜生抓起來,給我弄死他,還有你們幾個,我要撤了你們的職”
就見那位警犬的訓導員冷笑了兩聲,“黃副局長,你還是整理一下傷口,紀委的同志在外面等你呢?”
“紀委,什麼紀委”
黃宏下意識一愣,隨後臉色一變,對着警犬訓導員大喝“你說什麼,紀委的同志在等我,這怎麼可能,我黃宏行的正,坐得直,向來遵紀守法,跟着黨的路線走,紀委的同志怎麼可能會來找我,不可能”
他註定了要悲劇,註定了要被打臉,剛纔傳話的那人走了過來,“局長,紀委的同志在你的辦公室等着你”
這一下,黃宏在猛地回過神來,在他開槍打自己之前,就好像是聽到有人說紀委的同志來找他了,這一刻,再次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大驚,緊隨而來的是無盡的恐懼,紀委的人怎麼可能來找自己。
難道是。
兩眼一下盯住了前方的趙新華,“是你.....是你將錄音給公佈了出去,你....你怎麼可能”
心中的恐懼,已經勝過了身體的疼痛,甚至都忘記了他身上兩道槍傷的疼痛,還有被警犬撕咬過的疼痛,有的只是絕望和恐懼的心,“不....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紀委的人怎麼可能來找我”
傳話那人緩了緩,接着說道“局長,不要讓紀委的人等久了,要不我揹你過去”
話語中,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尊敬,有的只是嘲笑和玩味,黃宏終於要倒下去了,終於不用再被他壓制着了。
“不用了”
牢房外一聲冷哼,一冷麪中年人走了進來,兩眼一掃,一目瞭然,這件牢房本來就不大,看了看被綁在那裡的趙新華,在看了看躺在地上,還留着鮮血的黃宏,眉頭緊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見到這冷麪中年人時,黃宏心中一驚,下意識說道“冷麪閻王”
這位冷麪閻王可是大名鼎鼎,倒在他手中的貪官污吏,已經上了三位數,他孤身一人,上無兩老,下無子女,無所顧忌,根本用不好害怕誰,也不怕得罪誰,我就這麼一個人,要殺就殺,我只留一身正義在,他爲人非常的正直,公正公平,不管對方是誰,只要他犯了罪,被他查到了,那你就完蛋了。
你說他的膽子有多大,就連副國級的大佬,他也敢去查,也敢去動一動。
也正是如此,他被人送外號冷麪閻王,冷麪,他不講情面,無論是誰,只要你犯了罪,就毫不留情的抓你,閻王判人生死,據說他十年前就給自己備好了一副棺材,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整個華夏,這些當官的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冷麪閻王冷中正。
他的大名,早就傳到了華夏每一個人的耳中,老百姓那是對他無比的崇敬,有些人卻是無比痛恨冷麪閻王,恨不得他早一點死纔好,看了一眼黃宏,語氣中不帶一點感情色彩,“你就是黃宏吧!很好,我現在正是宣佈,你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也可以爲自己申辯,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還有”
冷中正看着趙新華,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我我來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