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是漫長的,很多人死了,很多人的命運就此改變,但也有太多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東方的第一縷曙光在天邊出現的時候,萬籟俱寂,休憩了一晚上的鳥兒,紛紛出巢,鳴叫着自己響亮的嗓子,漫山遍野找吃的。
山裡的空氣很清新,呼吸一口整個胸腔靈氣十足,舒服的想要大叫一聲。
楊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間陌生的屋子,木板的牆壁,沒有現代化的家用電器,到處都是近乎原始的各種生活器具。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帆被楊蕙如扶着坐起來,沒那麼難受,也沒有那麼空虛,近乎虛脫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楊蕙如,還是那熟悉的臉龐:“這是哪?”他問。
“這裡是燕京郊外的小山村裡,這間房是我無意中找到的,這裡很隱蔽,有利於你傷勢的恢復。”
楊帆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停留在楊蕙如身上,昨天晚上的事,恍如隔世,頗爲感慨的用手撫摸着胸口,身體依然虛弱的厲害,不過,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沒有嚴重的內傷,更沒有他所擔心的墜入魔道的,一路不斷殺戮,最後力盡而亡的悲劇。
“昨天晚上你嚇死我了,那些動物咋回事,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些野獸怎麼突然間改變了方向,沒有攻擊我們。”想了一晚上了,楊蕙如始終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能和野獸溝通你信嗎?”
楊蕙如搖頭:“不信。”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又不是貓貓或者狗狗,這種和人類最親近動物,昨天晚上那全都是最兇殘的野獸。
“不信我也沒辦法,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不是嗎?別多想了。”
說的也是,楊蕙如沒有窮根問底。
楊帆沒有騙他,他說的是實話,要感謝師傅那老頭藏書中,無數雜書,其中就有一本詳細教授獸語的書,自然界的任何動物,都有自己的語言,只要掌握了這門語言,就可以和他們溝通。
楊帆在師傅的藏書中,曾經發現過這本典籍,他也只不過是一時無聊,寫了點皮毛,沒想到關鍵時候派上用場了。
“阿彌陀佛,楊施主你醒了。”門開了,懷海禪師雙手合十走了進來。
“方丈,你怎麼在這?”
楊蕙如趕緊解釋:“大師昨天晚上來的,他說他認識你,還給你療傷了。”
“多謝大師了。”楊帆很感激的謝了一聲。
“昨天晚上,塔陀寺的俗家弟子,發現了九聖妖門的人再次出沒,貧僧就知道,他們來到燕京,很有可能就是爲了找楊施主報仇。上次你在青木廟仗義出手,他們一直懷恨在心,欲除之而後快,貧僧一路查找,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你,你傷的很重,又經過了無線殺戮,問題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好在你有天籟清心咒,所打下的底子,又將上次我給你的大悲咒,苦心研習,終究能撿回來一條命。”
楊帆看着懷海禪師,突然間,有了點罪孽深重的感覺:“方丈,我殺了那麼多人,你爲什麼要救我。”
“阿彌陀佛。”懷海禪師雙手合十。“衆生平等,我佛慈悲。楊施主,你不必有太多思慮,佛魔一念之間,善惡一念之間,你殺了人,那非你所願。楊施主宅心仁厚,只要心中懷有慈悲之心,常存善念,行善道,收斂殺戮之心,仁慈待人,是爲渡人渡己,阿彌陀佛。楊施主,貧僧告辭了。”
楊帆翻身下牀,一路將懷海禪師送到門口,難怪自己恢復的那麼快,感覺沒那麼難受,原來是懷海禪師給自己療傷了。
返身回來,楊帆在牀上盤膝而坐,他要儘快恢復回燕京,他總覺得石川惠子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
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的鬼,那麼多島國武士,不是她又是誰?
說不定,她已經和趙家人聯手,弄出了這麼多事,想置他於死地。
而九聖妖門突然間出現,楊帆有理由相信,九聖妖門同樣和石川惠子這個女人結盟了,爲了殺了自己,這個女人果真處心積慮。
“怎麼辦?現在回燕京還是?”楊蕙如問楊帆。
“這裡很清靜,給我三天時間,等我把傷養好了再回去,省的他們擔心。”
“那我去買點吃的,你就在這呆着,我馬上回來。”
“你不是執行任務嗎?要不你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
“說什麼傻話呢?”楊蕙如轉身走了出去。
……
“楊天烈你給我滾出來。”一大早,楊家的客廳裡就雞飛狗跳的。
百里蘭香一夜沒睡,天剛亮。她就來到了楊家,她派人出去找過,打聽過消息,只可惜一無所獲。
聽見聲音的楊天烈,從二樓上匆匆走了下來,此時的他還穿着睡衣。
“我說,這麼早,那小子回來沒有?”楊天烈打了個哈欠。
“趕緊給我滾出去找兒子去。”百里蘭香直接吼道。
楊天烈抓了抓後腦勺,這小子跑哪去了,竟然夜不歸宿,昨天晚上沒回來。
“行,你等我洗把臉可以吧。”楊天烈去了洗手間。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百里蘭香擔心的要死,到底怎麼回事,楊帆到底去哪了?
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不是楊帆的,百里蘭香失望的將手機放在耳邊:“誰啊?”
“媽,是我,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百里蘭香鬆了口氣,聽聲音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媽,真沒事,不過,要過幾天才能回來,有點事要處理。”
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百里蘭香淡定了很多:“行,一切小心點。”
“你怎麼不多睡會,這麼早?”電話那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媽,我還有事我掛了。”
百里蘭香加高了聲音:“你……你這個臭小子,出去鬼混了吧?”
“沒有啊,媽,你聽錯了,不說了,我掛了。”
“喂,喂……”電話那邊早已沒了聲音:“這小子,夜不歸宿,八成出去滾混了,都是你這混蛋,看兒子成什麼樣了!”
看到楊天烈從洗手間裡出來,百里蘭香大罵了一聲。
楊天烈大眼瞪小眼,特麼的關老子屁事,這娘們真是,更年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