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新生的力量,葛東旭臉上漸漸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
“哈哈,好,好,恭喜師兄了!”終於葛東旭放聲笑了起來,鬆手對着楊銀厚拱手道。
修爲被廢,大不了再修行,大不了耗費靈草靈藥再進補便是。
生命若沒,卻是什麼都枉然。
如今楊銀厚終於窺到一絲真正的生死奧秘,破而後立,重獲新生力量,這卻是比修爲提升還要珍貴許多倍,這讓葛東旭如何不狂喜?
“若不是師弟,我也不會有今日啊!”楊銀厚感慨萬千道。
他這話指的既是葛東旭指點他感悟四季生命變化還有黑海感悟生死,也是剛纔那生死一刻之際,葛東旭給了他一定要活下去的執念,並沒有就此放棄,而這要是換成以前,到了他這個年紀,修爲被廢,又被人下了陰招,肯定萬念俱灰,若那時楊銀厚萬念俱灰,那麼他就窺不到那絲重生的奧秘。
正如那黑海的中間隔層。
生死在那隔層裡交匯,一念之間,一步往下跨是死,一步往上跨卻是生。
當凌遠廢楊銀厚修爲,暗下陰招時,楊銀厚便正如處於那生死交匯的隔層,他若萬念俱灰,那就是真正的沉淪死亡,他若還有求生執念,那便能破開死陰,踏入新生。
因爲葛東旭一次次給他這位師兄幫助,讓楊銀厚執念自己不能就這樣死去,他要等着他回來,他要在他出來之前守護丹符派,守護他的雙親。
這抹執念讓他如鳳凰涅槃重生。
當然若沒有葛東旭先前的指點,沒有葛東旭帶他去黑海感悟,楊銀厚就算有求生的執念,也只是跟無數人有求生的執念一樣,沒有任何特別。
兩者合在一起,楊銀厚這纔有機會窺到那一絲生死奧秘。
“若不是師弟我,師兄也不用遭此一劫啊!”葛東旭聞言又是感動又是慚愧道。
“既是劫難也是我的機緣啊,況且這件事又哪裡能怨得了你,要怨也只能怨凌遠他們心腸歹毒,不配爲人。”楊銀厚說道。
“幸好東旭你及時趕來,楊道友也是因禍得福,領悟天道,否則爲兄就算入了土,在九泉下也是無顏見你啊!”元玄真人上前說道,臉上滿是慚愧之色。
“若沒有大哥,我丹符派去年就已經慘遭毒手了,又哪裡等得到現在。”葛東旭連忙道。
“其實還是大師兄說的對,都怨這些人心腸歹毒,不配爲人。爸和你媽還以爲修道之人肯定都是道德之士,沒想到卻這麼歹毒。如今沒事了,你回來就好,大家也都不必自責,這種事情誰也料不到的。”葛勝明說道。
“沒錯,沒錯。而且誰能料到廣雲竟然不僅沒有坐化,反倒踏入了龍虎境呢!”洞明真人上前來附和道。
洞明真人這話一說出口,衆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紛紛投向了葛東旭。
龍虎境啊!結果呢?
“秘境裡的事情,以後我再找時間跟你們解釋,還是先處理了崑崙派的事情吧。”葛東旭見衆人紛紛朝他望來,哪裡還不知道他們存了什麼心思,想了想說道。
一聽到葛東旭說要先處理崑崙派的事情,洞明等人全都心頭一陣凜然,看向葛東旭的目光透出一抹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經歷過嶗山派的奇門大會,還有秘境之事。
他們都很清楚,葛東旭有情有義,不拘小節,心胸寬大,但一旦觸犯到了他的逆鱗,那麼他也絕對會變得鐵血無情。
“廣雲、凌遠還有林菲要置我父母,我丹符派門人與死地,他們三人必須得死!其他崑崙派門人則全部廢去修爲,並且我還要下禁制,讓他們再無法重新修行,從此徹底成爲世俗普通人,而崑崙派也不復存在。”葛東旭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了樊洪身上,沉聲問道:“樊主任,你是異能管理局主任,你可認爲這樣做符合我們異能管理局處理此類事情的法規?”
“異能管理局本來就是個特殊的部門,奇門間糾紛的處理原則上是按奇門規矩來處理。先生肯給崑崙派其他人一條生路已經很仁慈了,我們異能管理局沒有意見。而且按奇門規矩,既然崑崙派決意滅盡丹符派,並且要佔據丹符派所有一切,那麼如今崑崙派既然不復存在,這崑崙境的一切理所當然歸丹符派所有。我想其他道友應該不會有意見吧?”樊洪先是神色肅然地回道,緊跟着又補充了一點,然後目光掃向其他人。
崆峒派等奇門術士對上樊洪的目光,全都心頭一顫,不假思索地點頭道:“本應該如此!”
開玩笑,連龍虎境強者都被葛東旭養的殭屍寵物一巴掌給鎮壓了,如今樊洪要按規矩將崑崙派的產業劃給丹符派,他們還哪敢有意見啊?除非他們也想被丹符派兼併了。
術士們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個鐵甲僵押解着崑崙派門人弟子走進了崑崙宮,看得這些術士們個個渾身發毛,四肢冰冷。
他們根本沒辦法想象,葛東旭是怎麼能控制這麼多殭屍的?
葛東旭將衆人的表情全都一一收入眼中,心裡頭暗暗冷笑。
他生性素來低調,但爲了避免今日之事以後再度發生,卻不得不徹底高調一回。
他要徹底震懾住在場的人,讓他們心裡留下深深的敬畏,哪怕他們中將來有人取得很高的成就,但一想起今日的事情都要投鼠忌器,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
因爲他葛東旭的實力,絕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他們若想對付丹符派還有他葛東旭的親人朋友,那就好好想想面對他憤怒的恐怖下場。
“慕容、塞信去取來崑崙派的宗譜,一一覈對人員。”收回目光,葛東旭沉聲下令道。
塞信雖然遠在泰國,但因爲他的名字被錄在丹符派宗譜上,所以也被崑崙派的人從泰國押解回了崑崙境。
慕容和塞信鞠躬領了命,然後去審問崑崙派長老級人物,問出了宗譜藏放之處,取來了宗譜。
再然後根據宗譜的名字,一一覈對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