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鍼灸扎穴道,葛東旭很規矩,不像在“黛西號”遊艇給維娜鍼灸一樣。 每扎一針,葛東旭都要講解一下。
何端瑞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着,看着,甚至還有人專門做着筆記,生怕記漏了。
看着一羣專家教授,甚至還是國醫大師都像學生一樣專心地聽着、記着,夏侯雨總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兩眼睜得大大的,連葛東旭銀針扎到她臉,都仿若沒了感覺。
很快,葛東旭扎完了針,又一根根收了回來。
不過收針的手法也很有講究,葛東旭一一示範,何端瑞等人都一一看在目,記在心裡頭。
“好了!”當葛東旭將最後一根銀針收回來,微笑着對被眼前情景驚住,依舊還有些發矇的夏侯雨說道。
“好了?”夏侯雨這才一驚,脫口道。
不過話一說出口,夏侯雨便猛地驚醒過來,雙手連忙去揉自己的臉,一臉不可思議道:“天哪,真的好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葛東旭有些無語地看着夏侯雨。
“咳咳,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腦子有些亂!你是用鍼灸治好我的!我的意思是,你醫術實在太高明瞭,竟然一下子把我的面癱給治好了。”夏侯雨見葛東旭看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問的話有問題,不禁有些語無倫次道。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不過我現在是給你治好了,但你還需要調節自己的心態,有些事情要看開一些,不要太給自己壓力。”葛東旭微笑道。
“是,是,我明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夏侯雨這時腦子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連忙起身對着葛東旭鞠躬道。
“不用謝,沒事了,你回去吧。”葛東旭微笑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夏侯雨又連連鞠躬道謝,然後又朝何端瑞等人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去。
看着夏侯雨轉身離去那瘦小的背影,身穿的衣服雖然很乾淨,但明顯有些老舊,葛東旭突然想起她先前在電梯裡提到因爲面癱影響到她找工作的事情,心裡頭不禁一動,叫道:“你是不是因爲找工作,所以壓力較大,導致了失眠和麪癱?”
“是的。”夏侯雨轉身回道,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她是農村出身,家裡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學生,爲了她讀書省吃儉用,甚至還欠了些外債,所以畢業後她總想着能寄很多錢回去,想着儘快改變家庭境況,但現實是殘酷的。
自從一九九九年高校擴招之後,曾經被稱爲天之驕子的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業形勢也一年一年嚴峻。夏侯雨是去年畢業的,好不容易找了份工資不高的工作,然後非常努力地工作,想着早日轉正升職拿高工資。
結果,還沒等到升職拿高工資,公司倒閉了,她開始了二次擇業。
城市裡的人對於大學生找工作難,找到工作又失業什麼的,已經漸漸視爲平常事,但農村裡很多觀點還沒變,他們總認爲花了那麼多錢讀大學,出來之後會有一份光鮮的工作,不久之後甚至能當官發財。結果夏侯雨大學畢業後,不僅沒能有一份光鮮的工作,如今還失業了。可想而知夏侯雨的壓力有多大,她又沒辦法跟村裡的人解釋。
事實,連她的家人也因此壓力很大,因爲現在他們家不僅要面對債務的問題,還要面對村裡一些人幸災樂禍和冷嘲熱諷。
“你是學什麼專業的?”葛東旭問道。
“時裝設計!大專憑。”夏侯雨回道,眼黯然之色更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突然對時裝,對時尚產生了興趣,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搞時裝設計畢業後很賺錢,所以當時選了這個專業。
不過當畢業後,她才知道,這一行沒經驗只能給人噹噹下手,想要一開始當什麼設計師,主設計師,甚至設計總監什麼的,根本是做夢,尤其像她還只是大專憑,想要在這一行裡熬出頭,還不知道要多少年。
“時裝設計,這倒是個不錯的專業,不過這方面我不懂,也無法判斷你適合走時裝設計哪個方向。這樣你留個電話給我,回頭我找這方面的人給你電話。”葛東旭說道。
葛東旭話語的方向指的是奢侈品和大衆化。
青蘭集團下面的花之精靈時尚服裝走的是高檔奢侈品路線,而東林嶽服飾走的則是大衆化。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其實什麼苦都能吃的,對公司大小也沒什麼要求,只希望一點,希望能安排我從事設計方面的事情,不要讓我打雜可以。”夏侯雨聞言不禁一臉驚喜和感激道。
此時的她根本不知道,馬會有兩個大公司向她伸出橄欖枝,供她選擇。
“沒問題,你把電話留給我吧。”葛東旭微笑道,看向夏侯雨的目光透出一抹欣賞之色。
他不知道夏侯雨專業水平怎麼樣,但憑她這份執着和熱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當然她的人品也很好,葛東旭不介意給她一個機會。
“謝謝醫生,這是我的簡歷,面有我所有的信息包括電話。”夏侯雨連忙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一份簡歷雙手遞給葛東旭。
葛東旭微微一怔,隨即接了過來,他倒沒想到夏侯雨隨身帶着簡歷。
“行,那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有心理負擔。”葛東旭微笑道。
“是,謝謝醫生。”夏侯雨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離開了門診室。
很巧,那患了腦血管瘤的年輕人的號子排在夏侯雨後面。
夏侯雨出來時,年輕人和他父親正在門口等着準備進去。
兩人見夏侯雨出來,嘴巴不歪了,臉也恢復了正常,雖然不算漂亮但也長得清秀周正,不禁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你,你的臉好了?”
“是啊!”夏侯雨一臉開心道。
“這麼說,何醫生醫術真的非常高明啊!快,快,榮尚,我們進去。”老父親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激動得連忙催促道,催促間,他已經推開了門。
夏侯雨剛想說不是何醫生,其實是他們在電梯裡遇到的那位年輕人,兩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然後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