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剎那,高澎傻眼了、梅秀秀的臉色都蒼白了,面無血色。
兩人被蘇塵的膽子嚇着了,嚇得都忘記心跳了。
這莫不是瘋了?!!!如此挑釁賈閻?這是要自殺嗎?
而馮義峒則是一驚,然後,臉上多了一絲興奮之色,驚喜,蘇塵比他想象中還要腦殘,這是求死呢。
再看賈閻,則是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見,變成了陰沉,陰森的陰沉。
從他加入玄滅一脈以來,還是第一次遭受到這樣的羞辱。
不知死活的東西。
賈閻深深的盯着房門,緊閉的房門,足足幾個呼吸後,他開口了,一字一頓:“小師弟……”
他是想要威脅,放狠話。
然而。
還沒等他說完。
“滾!”
一個字音,一下子從房間內傳出,聲音淡淡的,幽幽的。
‘滾’字音就像是一把劍,直戳賈閻而去。
賈閻只覺得心神一寒,腦海中,彷彿多了一把攪動的冰錐。
他直接窒息。
又驚又恐,下意識的就退後。
足足退後三四步,纔在馮義峒的攙扶下,穩住自己的身子。
賈閻大驚!!!
眼孔都收縮到了極致。
怎麼可能?一個二十七歲、固字恆古境的小子,竟然有這樣的威勢?
他不相信。
莫不是幻覺?可那種危險的味道,又真的是切切實實的。
“四師弟,怎麼了?”馮義峒扶着賈閻,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賈閻心底是又驚又恐,但,他不會說出來,難道說,自己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固字恆古境的小子嚇着了?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放?
“四師弟,小師弟剛剛加入玄滅峰,什麼都不懂,我……我代他道歉。”梅秀秀咬着牙,開口道,聲音裡充滿了哀求。
“二師姐嚴重了。”賈閻深吸一口氣,神色又變得正常,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笑了笑,竟是直接轉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賈閻竟然直接離開了。
馮義峒有些不敢相信,那小子都說出‘滾’這個字了,按照道理來說,以賈閻的性格,應該直接砸了門,進去將那小子打殘纔是,怎麼還忍氣吞聲直接離開了?實在是不應該啊!
實在是太奇怪了。
當然,就算好奇,馮義峒也不會多問,骨子裡,馮義峒也是瞧不起賈閻的,可他還是得討好賈閻,誰讓賈閻有一個無比恐怖的姐姐呢?
“小師弟?哼。等着吧。”馮義峒心底哼了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他相信,以今天蘇塵如此挑釁賈閻,蘇塵以後在玄滅峰有好日子過了,都不用他馮義峒怎麼操心,賈閻就能讓蘇塵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賈閻有多小心眼,馮義峒太清楚了。
馮義峒和賈閻都離開後,高澎摸了摸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師姐,現在怎麼辦?小師弟他……”
“小師弟,你好自爲之。二師姐的話,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算了,如果願意聽,就找個時間好好給四師弟道個歉。”梅秀秀嘆了口氣。
說到底,她和蘇塵也沒有什麼交情,本來就只是看在師姐、師弟的面子上,才忠告、提醒了蘇塵。
誰知道蘇塵不知好歹,硬是要自己找死,她也無可奈何。
她該勸說的已經勸說了,蘇塵到底怎麼做,是蘇塵自己的事了。
說完這句話,梅秀秀也離開了。
高澎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最終,也只能離開,也許等到小師弟在賈閻、馮義峒手裡吃了虧,就會轉變性格了。
當年,他也是呆頭呆腦的,剛進入玄滅峰的時候,一開始和蘇塵差不多。
後來,被馮義峒整了好幾次,有一次,差點命就丟了,他才漸漸地乖了,至少,表面看起來更加的憨厚了,這也是被逼無奈的一種自保。
“總算是清淨了。”等到馮義峒、梅秀秀、高澎、賈閻都離開後,房間裡,蘇塵喃喃自語,拋開其他的情緒,繼續陷入了《日月九竅》的修煉之中。
想要在體內開一竅,必備條件有兩個,第一,需要經脈薈萃,至少得四十九條經脈薈萃爲一個點,這一個點差不多算是形成預備竅。
而形成預備竅後,就是需要藥浴激活竅性了。
也難怪玄滅峰上的弟子,沒有誰能修煉成功,不說那幾百種藥草的藥浴有多奢侈,就是至少四十九條經脈薈萃於一點,就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衆所周知,修武者體內的經脈,雖然是錯綜複雜,但,基本上不會有哪個位置極其聚集、凝聚的。
通俗的說,人體的經脈脈絡,大概就像是一隻編織的網一般,交界點很多,可每個交界點的交接就是三兩條血脈。
想要至少四十九條經脈薈萃一個地方,這就需要修武者自己驅使經脈,強行移位了。
這種痛苦強行移位經脈,生不如死,堪比挫骨揚灰。
而且,一旦肉身強度不足夠,這種強行移位經脈的方式還會造成重傷乃至死亡,對於尋常修武者來說,《日月九竅》的入門,就等於自殺。
不過,對於蘇塵而言。
並不算難。
“我到底把第一個竅位選擇在哪個地方呢?”蘇塵自己問自己。
“圍繞神府均勻分佈九個日月竅。”九幽突兀的開口:“這還用想?第一,日月竅靠近神府,神府可以最近最快的供給混沌氣流,一旦你與人戰鬥,萬一日月竅受到攻擊的時候,混沌氣流能第一時間給予保護。第二,日月竅靠近神府,就能形容衆星捧月的形式,不管是對於日月竅還是對於神府,都有好處,相輔相成。”
“不錯。”蘇塵的眼神亮了,九幽說的很對。
已經有了決定。
接下來。
蘇塵沒有等,直接開始着手移位經脈。
按照《日月九竅》中的圖譜路線,蘇塵就像是一個冷靜的醫者,在給自己動手術,不過,他動手術用的不是手術刀,而是心神。
心神驅使下,蘇塵就像是第三者一般的冷靜、認真的盯着眼前的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經脈,然後,他開始用心神驅使經脈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