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還是來了,陸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或許是因爲川口燼的相貌沒有發生變化,當陸辰看到他的一瞬間,思緒也被拉了回去,腦海中涌現出了當初在混沌界之中發生的事情,陸辰反觀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的四周已然變成了當日崩塌的混沌界最初的模樣,他稍稍抿了抿嘴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川口先生,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了??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以爲當初的我回去了是嗎?拜你所賜,若不是當初你們引發了混沌界的爆炸,我又怎麼會在這虛無縹緲的世界裡呆上幾百年,這一切,都因爲你陸辰!”
川口燼或許是太久沒有跟人說話,以至於他與人對話的時候,狀態都有些不對,看着他這有些顫抖的身體,陸辰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安慰他,是啊,被困住幾百年,沒有一個人說話,這樣的感覺,又有誰能夠了解呢。
陸辰撓了撓頭皮,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愧疚,他看向川口燼,想聽聽他的想法到底是如何,可這時候的川口燼卻淡淡一笑,冷靜的說道。
“也拜你所賜,當我在混沌界裡的時候,我徹底的瞭解到了石心的感受,我體驗到了他所有體驗過的東西,現在,你可以叫我川口燼,也可以叫我石心。”
聽聞此言,陸辰頓時大駭,心中激起萬丈波瀾,他本以爲石心早就已經離開混沌界,卻不想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居然一直在那個崩塌的世界裡面,甚至與川口燼融合在了一起,但驚訝歸驚訝,陸辰還是想要聽聽川口燼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不想抱着這種疑問到天荒地老。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當初你沒有離開那裡嗎?”
陸辰試探性的問道,等待着川口燼回答自己這個問題,可饒是自己等了半天,川口燼卻還是沒有給自己一個像樣的回答,好似是這個答案根本就不重要一般。
這時候的陸辰也有些絕望,在他看來,當初自己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可爲什麼現在又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嗎???
“知道嗎?混沌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牢籠,他永遠都要拘禁着一個修仙者,離開了一羣人,就要留下一個人來當作犯人,久久的呆在那裡,不得離開,就像是當初的石心一樣,就因爲你們,導致了混沌界的動盪,所以,我順理成章的被留下來當成了被混沌界囚禁的人質。”
“這幾百年來,我與混沌界中的那些變異人交戰,成長,我已經記不清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留下了多少變異人的鮮血了,不過,陸辰,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一次,是你自己進了我的掌管領域,你!就別想離開了!”
說完,川口燼左手掐印,嘴脣慢慢的動作着,好似是在念着一串不知名的咒語,雖然看不明白川口燼所念的咒語到底有何作用,但是陸辰還是可以想的明白,川口燼這一次很可能會把自己留在混沌界中。
雖然說在現實世界中流逝的時間不會太久,但是自己曾進入過浮屠,自己怎麼會不明白,混沌界中的時間,能與自己的感官發生共聯,而自己也會真的衰老,哪怕回到現實世界中,在混沌界中的那些變化,也同樣會帶回來。
“天照合一,天照大神,用你的光芒,來摧毀這些侮辱我的人吧!”
法印一出,陸辰只感覺自己的頭皮上是黑壓壓的一片,一陣陣的黑色霧氣蓋在自己的頭上,好似是要把自己給吃掉一般,待到自己撥雲見霧,陸辰發現,在混沌界的天空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鎏金鎧甲,手持三叉戟的怪人,他身上的鎧甲雖然像極了倭國武士所穿的那種,但仔細看上去,好像還不太一樣。
或許是看到了陸辰這一臉不解的眼神,川口燼微微一笑,手心張開,這一打開不要緊,一直比較淡定的陸辰卻是驚呆了。
川口燼手中此時拿的正是之前他們得到的八尺瓊勾玉,這可是當初東瀛天照大神手中的信物,傳言這可是上古傳下來的三大聖物,與草雉劍、八尺鏡都有着差不多一樣久遠的歷史,怪不得自己當初沒有把八尺瓊勾玉帶出去,合着這件聖物早就已經落到了川口燼的手裡,說來還真是嘲諷啊。
想到這,陸辰只是無奈的一笑,想到還是自己失誤了,他的心中就有一絲絲的心酸,若不是自己考慮不周,估摸川口燼也不會落到如此的地步。
“川口先生,我希望你先不要激動,你殺了我有什麼用呢?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讓你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難不成你真的想在這裡老死嗎??我想你可沒有這樣的興趣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齊心協力,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你說怎麼樣?”
陸辰怎麼會不知道川口燼的心中想的是什麼,雖然搞不清楚爲什麼他的殘魂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川口燼一定想要離開混沌界,只要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川口燼是不是就不會對自己出手了呢??對於這種化干戈爲玉帛的解決方式,陸辰還是比較喜歡的。
“你有辦法帶我離開這裡??別扯了,這幾百年我已經試過無數次了,想要這裡的方法只能是找到一個人來替代我,難不成,你還打算替我受苦??陸辰,別開玩笑了。”
很顯然,陸辰的話使得川口燼的心中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只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罷了,他其實並不是真的痛恨陸辰,只不過是因爲在歲月的磨練中,他感受到了被人拋棄的孤獨,和無力感,等到陸辰再一次給他希望的時候,他還是動搖了。
“我沒開玩笑,這一次,我就是來帶你走的,川口先生,只要你能夠保證出去以後不再過問石心的事情,我拼盡全力也會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