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門追出的衆人,瞧兩人還沒開打,都是鬆了一口大氣,強強對話之間的宗師對決,有誰希望自己錯過,大熊陪在軒婉身旁也跟着人羣站在了廊下。
空手道當中包含了踢、打、摔、拿、投、鎖、絞、逆技、點穴等十二鍾秘技,而河山面前的神鷹不僅掌握了這些空手道的基本元素秘技,還在自己的身法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雷形空手道,講究的就是天人合一,出手快若雷電,不動則以一動驚人,若不能在第一時間抓到對方的身體,空手道這門世界的主打格鬥流派就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
河山雖然不太瞭解空手道,但光憑剛纔他看木村對大熊的出手,多少也能領悟一些。
若是讓神鷹將他抓住,怕是他的身體將會受到重創。
突然!
就當河山準備率先出招之際,神鷹動了,他那詭異的步伐,以S形路線飛速的朝着河山奔了過來。河山不敢大意,腳下一閃之際,猛然朝着後方退去。
在這簡短的瞬息之間,那以S型路線的奔襲着的神鷹突然一個急轉!在繞過河山身側之後,猛然間雙手朝着大熊身旁的軒婉抓了過去!
河山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個傢伙原本的目標居然不是自己,急忙閃動腳下步伐之際,唰唰唰三道閃動着銀色光點的銀針,從河山的衣袖中猛然射出。
來不及了,他要讓神鷹的動作停住!砰的一聲,如同有一股龐大的氣浪從神鷹右掌中翻騰而出,三道銀針在這道掌風之下,竟然啪啪啪連翻的掉落在了地上。
大熊身腰一彎,雙手齊出,就算他反應再慢到了這會,他也是知道了神鷹的目的,在那一雙大手即將印在神鷹兄胸膛之時,嘩啦啦一聲爆響傳出!
神鷹那裹在身上的白色長袍忽然間烈烈生風,就好像在他體內有某種東西突然爆發而開一般。
在這鼓脹的白色長袍觸及到大熊手掌的瞬間,大熊那力道千鈞的鐵砂掌,如同按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之上,只能將那鼓脹的白色長袍按出兩道凹陷的掌印,卻是觸及不到神鷹的身體!
啪的一聲,就在神鷹雙手探出即將抓在軒婉雙肩上時,一道鋒利的手刀砍向了神鷹的脖頸!
出手的竟然是郭宗祿!
趁這着簡短的一個空隙,已經騰空飛出的河山硬開弓,雙腿砰的一聲在空中踏出之際,雙拳帶着猛烈奔放的氣旋直殺神鷹的背脊。
感受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拳意,神鷹身形一閃,急速側過一旁,在他看來河山這一擊亂了心念,如此迅猛的一擊,若是打不中他,也必將傷到他身後之人。
大熊雙目猛然一鼓,在神鷹側開之後,他彷彿看見了一個火人正在用兩顆碩大的拳頭朝他砸來,躲閃不及之際,大熊將自己的腦袋趕緊護住。
在他看來河山這一招若是真打中他,估計他得住院休養個半個月了。
但是!讓衆人驚駭的一幕出現了,河山沒等招式用老,在半空中猛然間又做出了一個劈柴勢!
他那在虛空中猛烈踢出的一腳,直接讓他直懸而上的整個身形突然間改變了方向!
這是何等強大的一個擺尾動作,讓那空氣之中陣陣嗡鳴的同時硬是將衆人身側的一顆大樹攔腰震斷!
嘩啦啦————
隨着大樹轟然倒下,衆人急忙避開之際,河山的整個身形已經與神鷹近在咫尺!
“他究竟練的是什麼功法!”忽然間,在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抹恐懼之色,河山那不斷蒸騰而出的白色氣體,以及河山那嗜血的面目,讓他覺得他遇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超強敵人。
將自身身法運用到極致之間,神鷹雙腿猛然一個彎曲,在他蹲下身子之際,河山那赤火般的拳眼已經捱到了他那鼓脹的白色長袍。
砰的一聲!在蓄力之後的下一個瞬間,神鷹整個人像是裝了彈簧一般,躥騰飛起!
這是詭異的一幕,就連河山也是臉色劇變,神鷹突然竄高的高度已經讓他難以將其一拳擊殺,這八米多高的瞬間爆發,讓神鷹整個人如同那天空中突然出現的海鷗一般,連帶着他那白色的寬大長袍竟然在半空中滑翔了起來!
“我草!鳥人!”大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和他相比,其他在場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在騰空與河山拉開距離之後,神鷹一臉狠毒的從衣袖中甩出了數枚黑球狀的物體,這些東西不是子彈,也不是手雷,是毒!
由於自身的降魔功法對於外界空氣中的變化感知靈敏,河山第一時間迅速衝向軒婉,將其一把抱起之後,整個人瞬間朝着普濟禪院內裡衝去!
“快捂住口鼻!”衝進院內,當河山發覺那羣人還在欣賞神鷹飛空時,很沒品的才大叫了這麼一聲。
衆人聞訊,急忙轉身開始逃竄。
啪啪啪,一顆顆黑色小球砸落地之後,猛然間爆碎開來,從其內裡冒出了大量的青色濃煙,這些濃煙不用聞,河山就知道一定又是某種蠱毒所提煉而出的蠱引!
在他得知傑斯身藏檀木蠱的解藥時,河山就將蠱術殘篇與傑斯聯繫在了一起,若是沒有蠱術殘篇傑斯根本不可能拿出檀木蠱的解藥化青丹,要知道蠱術殘篇上的蠱引與解藥原本就是一體的。
至於傑斯身上爲何會有蠱術殘篇,這個問題纔是河山最爲擔心的,若是蠱術殘篇內裡的秘密已經被他知曉,那麼作爲一個財富已達極致的人來說,他最終的選擇將是永生。
永恆的生命是每一個所追求的夙願,沒有人會嫌棄自己命長的,命就是一個定量的機緣,只要你能活着,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若是沒有命這個因,就不會有果這個形態,那麼你將什麼都不是,只是那一團飄渺的塵埃。
想到這裡,河山不禁渾身膽寒,連李疾風都能傷到的對手,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武學狂人。
瞧見衆人都已經衝入院內,河山調整一下思緒,問道,“你們感覺一下自己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張豐田等人被河山這句話問的有些後怕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剛纔那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好在這普濟禪院內裡樹木衆多,那些青煙纔沒有輕易的滲透進來。
衆人仔細的感知了一番之後,都搖了搖頭。見到衆人無恙,河山也算鬆了一口大氣,私下感應一番,發覺神鷹與木村兩人都已經逃走,河山這纔將自己一身的氣血收斂起來。這神鷹應該算是傑斯的頭號保鏢了,不僅身懷絕技,還暗藏了陰人的蠱引,這樣以來一天之後的賭鬥決戰,河山就得加倍小心了。
和衆人正在閒聊之際,郭宗祿這個老河山突然一臉詭異的走到了河山的身旁。
他私底下拉住河山的手,在河山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和我來一下後殿。”
河山聞言,眉目輕挑,這個老頭剛纔在最危機的時候出手救了軒婉,對河山而言,郭宗祿的人品他是相當認可的。
在天機感應珠沒有異常的變化之後,河山招呼大熊一聲,讓他幫忙保護一下軒婉,旋即跟着郭宗祿朝着後殿走去。
一邊走着,河山也在琢磨着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個老頭搞的如此神神秘秘的。
繞過了幾座古樸的假山花池,在一棟古色古香的小二層紅漆殿宇前郭宗祿定住了腳步。
他回頭張望了片刻,然後很是快速地將面前一扇木門打了開來,撲鼻而來的是陣陣香火焚爐氣息,在這間灰暗的閣樓內裡,堂中正擺放着一個半人來高的碩大香爐。
此時此刻內裡還有陣陣香薰噴涌而出,跟隨郭宗祿步入房間之後,他抄過河山,趕緊將這間閣樓的小木門重新上鎖。
河山有些奇怪了,他倒是不擔心這老頭對他做什麼,只是他這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讓河山很是疑惑。
“我說方丈有什麼事在外面不能說嗎?還非要把我帶到這裡?”河山問道。
郭宗祿打了個手勢讓河山不要說話,旋即小聲道,“你隨我來。”
哐哐哐,兩人在一層沒有停留,直接就上到了這間樓閣的二層,二層的佈置很是簡單,有一臺紅磚砌成小炕,炕上擺放着一個打坐修行時,僧人們坐的黃色蒲團。
沒有理會河山的詫異,郭宗祿快速將那黃色蒲團拿在手中,而後在他那用力極大的撕扯下,整個蒲團變得四分五裂起來,突然,那被撕扯開來的蒲團內裡竟然晃晃悠悠的飄出了一道令河山瞳孔猛縮的東西!
羊皮卷軸!而且還是相當大的一張羊皮卷軸!足足有B5紙張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