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蘭依舊低着頭,也不吭氣,河山沒轍了,嘆出一口濁氣道,“我是有老婆的,你千萬別喜歡我,真的,我沒辦法給你什麼。”
這句話一說完,悲劇發生了,在河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心有蘭突然一個爆膝頂起,而後一臉惡寒的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答案!”
“呃——我,我幹哦!”河山的大鳥受傷了,比這個更爲要命的是,他一直自我良好的自戀心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河山決定了,他要和這個由始至終都只會玩暴力的女人絕交!沒錯是絕交!自己好心好意的一番提醒,居然換來了被踢蛋的厄運。
他接受不了,他鳥也不會原諒他的自大。
當兩人一路無話走到崗哨巡邏的大門口時,心有蘭突然從自己的皮衣內裡摸出了一塊精緻的玉石,玉石是一塊緋色的彌勒佛模樣,這種顏色的玉石在市面上極其少見。
當然,是真貨極其少見,假貨就不提了。
看到心有蘭不知是從自己內衣裡,還是脖子上卸下了這麼一塊東西,河山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問道,“做什麼?告別禮物?”
心有蘭沒有吭氣,而是直接一把抓起了河山的手,然後將自己手中的玉石沉甸甸的塞在了河山的手中,“這個東西可以保你一命。”
“不是吧!”驚呼聲落下時,那黑衣少女已經消失在了層層夜幕之中。
河山望着手中還帶有陣陣體溫的精緻彌勒佛,久久不能自語。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愛?還是不愛?不愛爲毛臨走了還送塊玉給我,愛的話,剛纔爲毛又要踢我的蛋?
河山的心在風中凌亂,但臉上卻洋溢着得意的笑,等到自己確定心有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時,河山將玉石舉到嘴邊,然後含了進去,“先消消毒,萬一有毒咋辦。”
無語啊,完後他樂呵呵的將這塊玉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自從將天機感應珠給了軒紫,河山還真覺得自己胸前好像少了什麼似得。
現在這塊玉,剛好填補他的腎虛,不對,是空虛。
百仙替河山訂的機票是晚上十點直飛花城的,而且他給百仙事先也打了電話,讓她派人晚上九點左右來通州軍事基地接他。
送走了心有蘭,河山看了看自己手上重新配發的軍用手錶,一個人蹲在了馬路牙子上,現在剛剛過了八點中,距離約定好的接車時間還有將近一個鐘頭,看着時來時往的車流,河山覺得自己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燕京了。
正在他想其他瑣事之時,一道幽遠綿長的笛音忽然穿透了他的世界!這股子清幽中又帶有絲絲傷感的笛音,他曾經在峨眉山上也曾聽到過!
他豁然站起身子,朝着自己感知到的地方一眼望去,那是公路邊上的一座植物園!平日裡有很多來自燕京的客商到這裡進貨。
內裡大多數都是室內盆栽,也有少量的羅漢樹、芭蕉樹之類室外植物,他不明白,爲什麼遠在峨眉山的笛音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這股子笛音有一種引君如夢的感覺,他邁開步子,快速的穿越馬路,當他來到植物園大門口時,內裡一片漆黑與寂靜。
這個時間點,植物園早就關門停業了,可能會有值班的工人,但河山卻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翻越過簡陋的鐵柵欄,河山步入到了院中,花草的芬芳以及樹木的清幽,讓河山整個人的溫度一下子驟降了好幾個點。
這是一種只有在秋天才能感受到的寧靜之感。笛音不停,河山就一路追擊,當他來到一片開滿百合花的田園花圃時,他看到了一個正在演奏悠長笛聲的白衣女子。
腳下是一盆盆嬌嫩可人的百合花香,而面前卻又是一個以背影示人的白衣女子,這樣詭異的場景讓河山立在原地一直沒有動作。
他不怕鬼,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他怕有人搗鬼,有人裝神弄鬼。
女人吹奏的笛音河山聽不懂,但卻能感受出內裡的情愫,音弦都比較清幽低沉,和此時此刻的場景可謂已經契合到了極點。
一曲紅塵過後,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仍沒有轉身的意思,從河山的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只能看出女人的個子不高,估計還沒有一米七,體型倒是不錯,顯得嬌小迷人,穿着也是盡顯古韻。
輕紗羅曼,白衣飄飄,若是女人的個頭再高一點,河山當真會將面前的女人當做仙子。
“好聽嗎?”突兀地,女人開口說道。
河山一愣,臉上的肌肉就開始不斷的抽搐,這女人的聲音也有點太那個啥了,以至於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硬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不好聽嗎?”女人哀怨道,“這首紅塵我吹了好多遍了,可怎麼吹也沒有爹爹吹的好。”
“你,你多大了?”河山將自己卡在喉嚨內裡的一口氣吞下,問道。
女孩用笛子戳了戳自己長長的秀髮,說道,“前年爹爹來看我的時候說我十二歲了,去年爹爹來看我的時候,說我十五歲了,今年我應該是十六歲還是十八歲呢?”
“我幹!”河山鬱悶了,他覺得不是小女孩的爹爹是個瘋子,就是面前這小女孩是傻子。
其實光從這小女孩奶聲奶氣的音色,河山就能看出,面前這個白衣少女估計也就十三二歲的樣子,頂多不會超過十四歲。
“小怎麼了?你那麼老不照樣被我的笛音勾引了過來?”女孩對河山的反應不是特別滿意,撅起小嘴嗔道。
“好,我承認我是被你的笛音吸引過來的,現在沒什麼事,我可以走了吧?”河山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他覺得這面前的小女孩一定是和家裡的大人鬧了什麼矛盾才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離家出走。
瞧見河山轉身要走,女孩轉過身子的同時,叫道,“喂,你聽懂了我的笛音,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沒必要!”河山毫不理會地說道。
“那我就不能讓你走了!”女孩說話的同時,嘴角浮現出一抹皎潔的笑容,然後她那羊脂玉一般的小手再度撥弄氣門,吹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