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吳成書的電話。
黃言雄急急忙忙打通了錢平的電話。
爲什麼不是佘泠泠的？
黃言雄一直都覺得錢平比佘泠泠更適合職場這個大染缸。
所以他和錢平走得更近。
佘隊長破案手法是毋庸置疑，但是性子實在是有些固執。
今天齊天被抓的這件事，他只能打電話給錢平。
電話通了。
“喂，小錢。”
“負責人？”
“嗯，是我，齊天跟你們在一起嗎？”
“在……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在拍了照，而且傳到了網上。這件事讓吳負責人很生氣，現在你們把齊天放了。”
“恐怕……放不了。”
“爲什麼？”
“因爲隊長不肯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來警局。”
看着手中掛斷的電話，副駕駛的錢平一臉苦笑。
正在開車的佘泠泠偏頭問道：“黃負責人？”
“嗯。”
“他要放了齊天？”
錢平猶豫道：“嗯，他說吳負責人知道了這件事很生氣。”
佘泠泠咬牙道：“先回去再說吧。”
錢平見到隊長手掌緊握，因爲太用力了一些，手指都是有些微微顫抖。
錢平猛地記起來。
三年前，隊長的弟弟，好像正是被槍擊導致死的？
那時候的隊長，好像因爲自己是警察而無法解救弟弟感到非常難過。
猛然間，錢平知道了隊長爲什麼執意不肯放過齊天的原因。
回到警局之後，錢平看到了黃言雄，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他走了過去喊道：“黃負責人。”
黃言雄點了點頭，走到佘泠泠身邊，看了一眼後面老實跟着的齊天，說道：“佘隊長，你要放了齊天。”
佘泠泠望着黃言雄冷笑道：“他包庇殺手婁韻純，時候吳負責人死於賓館之內，黃負責人，你是要我放了這樣的幫兇？”
幫兇！佘泠泠等於說給齊天加了個罪狀。
黃言雄無語了，齊天之前這麼追你，幫了你這麼多次，你倒好這個時候直接把他扣了一頂帽子。
黃言雄覺得無奈了，因爲佘泠泠的態度太強硬了。
他臉色變得有些差了，他低吼道：“你必須，馬上放了齊天。”
佘泠泠冷聲道：“給我一個理由。”
黃言雄鐵青着一張臉道：“齊天現在是公衆人物，他是浙海的英雄，你要讓浙海辦公的臉都丟幹嗎？”
佘泠泠別過臉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齊天還不是皇帝。要我放了他也可以，除非……”
黃言雄神情一震：“除非什麼？”
佘泠泠轉頭正視他道：“除非我不是警察。”
她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要她放過齊天？黃負責人，您先把我開了吧。
說完，佘泠泠一揮手道：“審問室。”
黃言雄怒吼道：“沒有我的命令我看誰敢帶。”
佘泠泠喝道：“錢平。”
錢平很無奈，他夾在中間，太不好做人了。
好在這時候齊天撈了撈頭說道：“老黃，我沒事，長腿美女姐姐不會害我的！”
說完，他輕車熟路的朝着審問室走去。
隨後佘泠泠也走了進去。
黃言雄一看，得，齊天都不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但是他不能讓齊天出事，所以立刻跟了進去。
閔茂覺得這高手簡直傻得可愛，那個女人就像治他的罪！他還傻着跟了進去。
她跺了跺腳，也跟了進去。
錢平最後無奈之下，揮了揮手，讓手下們都散了，然後自己也進到審問室中。
那些警察們面面相覷，他們很少見到隊長這個表情。
平時就算再不滿負責人，佘隊長也絕對不會公然還擊。
但是今天竟然直接對着幹，而且爲了抓齊天，甚至是連讓負責人辭退的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他們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一個荒誕念頭來：隊長瘋了？
審問室中。
黃言雄坐在一邊，一臉的鬱悶。
佘泠泠、錢平、齊天、閔茂兩兩對立而坐。
“性命。”
“長腿美女姐姐，你不是知道嘛，還問我？”
佘泠泠猛地一拍桌子，憤怒道：“別給我嬉皮笑臉的，這裡是警局。”
黃言雄瞥了佘泠泠一眼，他覺得今天這妞兒怎麼跟吃了火藥一樣？
齊天苦悶的撈了撈頭，說道：“齊天。”
“性別。”
“長腿美女姐姐，我難不成……”
“閉嘴。”
“……”
“性別。”
“……”
“說話。”
“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昨天晚上你幾點和婁韻純見的面？”
“忘了。”
“你最好老實一點。”
“長腿美女姐姐，我已經很老實了，我什麼都沒做。”
齊天鬱悶了，長腿美女姐姐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錢平有點看不下去了，拿過隊長手中的記錄本，說道：“隊長，我來吧？”
佘泠泠瞪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錢平鬱悶的把記錄本還給她了。
“婁韻純昨天晚上殺人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
齊天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錢平生怕這傢伙說了一句，我知道。
那可就完了。
“婁韻純幾點離開的房間？”
“半夜。”
“半夜幾點？”
“長腿美女姐姐，能不能不問了？咱們商量一下中午去哪兒吃飯吧？”
佘泠泠霍然起身，盯着齊天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如果你今天不說實情，以後我再也不理你。”
齊天無奈了，苦着臉說：“那你問吧。”
可見這一點的確對他打擊很大。
“昨天晚上婁韻純半夜幾點離開了房間。”
“我不知道。”
見齊天不像撒謊的樣子，佘泠泠繼續道：“還有，你知不知道婁韻純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
齊天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佘泠泠沉默了，事情到了這裡沒有突破口了，因爲齊天知道的信息基本上都說出來了。
她昨天看監控錄像知道事實就是齊天說的這樣。
“佘隊長，現在可以放了齊天吧？”
“不行。”
黃言雄一拍桌子，臉色奇差道：“爲什麼還不行？齊天所提供的這些信息根本不足以破案，你想非法拘留人員？”
“婁韻純昨天晚上跟他呆在一起。”
“這能說明什麼？齊天見婁韻純的時候婁韻純壓根就沒有殺人！他根本就構不成包庇罪。”
“齊天是這個案子的唯一突破口，我不能放她走。”
黃言雄覺得佘泠泠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原來的冷靜。
但是他馬上就分析出了佘泠泠爲什麼會這樣。
他說道：“佘隊長，我知道你弟弟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你不能因爲這件事就關押齊天。”
佘泠泠突然陷入了沉默，她的眼眶有些微紅，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
她一拍桌子道：“這個案件是我來負責，我說不讓放人就不讓放人，就算你是負責人也沒資格插手，除非你換人。”
黃言雄怒了，佘泠泠公開和他對着搞，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
他很想一氣之下把佘泠泠換了。
他並不知道，他剛剛的言論等於說一針見血的把佘泠泠的痛處給戳穿了。
她以往的堅強就好像不再堅強了。
提起這件事，佘泠泠從心底升起了一種無力感。
還有一個原因所有人都不知道，唯獨佘泠泠知道。
那就是當年的槍擊案的真正凶手，到現在都沒有被抓住。
當時的案件，被草草結案了，這也是佘泠泠最無力的地方。
自己還是三刑警的隊長，卻連一個槍擊案都破不了。
這是佘泠泠心底的痛。
齊天覺察到佘泠泠的異狀，他撈了撈頭道：“長腿美女姐姐，你怎麼了？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他看見佘泠泠這樣，很心疼，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幫佘泠泠。
佘泠泠紅着眼睛說道：“你說出婁韻純在哪裡，就是幫我！”
齊天這下無奈了，一個是金髮老婆，一個是還沒追到手的長腿美女姐姐。
他真的很難選擇。
他撈了撈頭說道：“金髮老婆昨天晚上就走了，之後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就在這時，有人進了審問室，是一個女人。
她一走進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
她說了一句黃言雄幾乎想殺人的話：“我是來報案的，昨天晚上還有他。”
這個女人錢平和佘泠泠都認識，就是昨天晚上和吳輝翻雲覆雨的那個女人。
錢平有些愣住了，看着她錯愕道：“你說什麼？”
女人一指齊天說道：“昨天晚上殺了吳負責人的，還有他，而且我知道他和吳負責人有些恩怨。”
閔茂第一個跳起來怒罵道：“臭-婆娘，你不要血口噴人，昨天晚上高手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如果按照齊天的說辭，那麼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房間裡面，從來沒出去過。
這裡所有人腦海裡面都閃過一個念頭，有人要害齊天。
但是是誰想要害齊天呢？
那個女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閔茂會這麼激動，她顫聲道：“是，是真的，就是他，我看得一清二楚。”
佘泠泠冷靜下來，看了齊天好一會兒，說道：“你沒騙我？”
齊天腦袋狂點道：“長腿美女姐姐，我怎麼會騙你呢？”
黃言雄看了女人一眼，走了出去，掏出電話給吳成書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黃言雄便開門見山道：“老吳，齊天遇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