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正走上店門口的臺階,一步一搖美地不可方物。她似乎有着心事,眉頭微微皺起,這細微的動作卻讓她的魅力更添幾分。
“還沒走麼?”陳默頗感無奈。他是真不想和這個開着超級豪車的女人產生任何交集,至少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想。
但客人上門卻不能不招待,他拿起鍋鏟哐哐哐敲了幾下櫃檯,尹星這才如夢初醒。
深感自身姿色被完全碾壓的姑娘,放下盤子趕緊迎了上去,態度超級謙遜。
陳默嘴角連連抽動,這死丫頭連先來後到都分不清了,見個美女而已,你自己也是女人啊。
他乾脆自己把菜盤送到客人桌上,回來時美女已經在櫃檯前看菜單了。
“給我一份阿卜杜拉火醬面吧。這個雞尾酒……,算了,我開車來的,不能喝。”
美女的聲音很輕柔,帶着一絲江南口音的軟糯,店裡的男人們紛紛表示骨頭已經軟了三分。
“拿牌子找個位子吧。”陳默也覺得這女人很完美,但這並不足以影響他的態度。
美女點點頭,拿着牌子回頭找座位。這一刻所有男士都在身邊空出了一個位置。
可美女還沒走出兩步又突然回頭,秋水般好看的眸子望向陳默:“老闆,你去過阿卜杜拉大學麼?”
“我在那讀的書。”陳默沒擡頭,正用筷子攪拌着醬料。
“真的麼?我也是!”美女一下興奮起來,重新撲到櫃檯前,還找了張椅子坐下,看樣子不打算另找座位了。
這回輪到陳默驚訝:“你也在阿卜杜拉留學?”
“是的是的。”美女點頭像小雞啄米。她開心起來,整個人顯得活潑很多,好像仙女走到了凡間。
“對了,我叫南宮婼。老闆你叫什麼,哪一屆的?我是去年畢業的。”
“陳默,我畢業兩年多了。”陳默還是有一搭沒一搭,但面對校友,再想冷着臉也不行了。
南宮婼大概是憋了一天,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直到陳默做好了面。
食物放在眼前,南宮婼瞬間又恢復了仙女做派。安靜且優雅地用筷子吃麪,完全一副在五星級酒店用餐的做派。
也許有人會覺得她做作,但陳默知道並非如此。這恐怕是習慣,屬於貴胄家族的習慣。
直到南宮婼離開居酒屋,尹星纔像是解脫了一般大喘氣。
“我的天啊,怎麼會有人長這麼漂亮,分一半給我就好了,還這麼單純。”
“單純?你從哪看出她單純?”陳默收拾着竈臺,準備收攤了。
“咦?從哪看出?”尹星睜大眼睛不解,這種常識般的形容詞還要解釋麼?
換了別人陳默肯定不會多解釋,但尹星是他決定培養的同伴,他想了想回道:
“你回想一下,南宮婼說了這麼多,你知道她是誰了麼?”
“南宮婼呀,額……”尹星是個很聰明的女孩,被這麼一點撥立刻回過味來。“哎呀,她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的情況嘛。”
單純是個很好的褒義詞,但在某些時候卻又是弱者的標籤,甚至還和智商掛鉤。
南宮婼看起來很單純,和陳默這個陌生人也能相談甚歡。但兩個鐘頭,以她提問居多。哪怕被問,說的也多是興趣愛好以及阿卜杜拉的見聞。
直到她離開,尹星連她是不是江海人都不知道。
當然,陳默沒興趣去勾引話題也是其一。
“科尼塞克就是她的。”陳默關上廚門,放出最後一個炸彈。
“咦?!”尹星瞠目結舌。
在孤兒院呆的時間長了,尹星見過很多的有錢人。時不時一輛奔馳或寶馬就開到院子裡來接小朋友,他們個個衣冠楚楚,顯得高高在上。
雖然他們同時也很有禮貌,但那種骨子裡透出的施捨之情讓尹星每每都噁心到想吐。
然而在南宮婼身上,那種噁心的味道卻半點沒有,反而很容易讓人親近。
但她開的可是400多萬美金的豪車!根本就是有錢人中的有錢人吧,難道說錢多到一定程度了還會返璞歸真?
把接受事實不能,一直還在發呆狀態的尹星送上出租,陳默又悄悄回了居酒屋。
夜深人靜,居酒屋關門,秘密基地開張,接通電源的地下室剎那間燈火通明。
地下室的牆是尹星砌的,但粉刷全是陳默自己動手,他專門用的電離塗料能阻截大部分的電波信號,讓這兒正兒八經地變成一座簡易碉堡。
這裡接通外界的只有唯一一條有線網絡,打開電腦,陳默啓動各種代理器後登錄一個滿是蝌蚪文的網站。
他看得很仔細,一個日期內的版面花了足足兩個鐘頭。最終,他滿足地關閉電腦,同時拔掉網線。
“很好,追殺榜已經撤銷我的名字,可以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