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淨塵愣了一下,轉頭呆呆的望着白希景,“可以麼?”
“當然可以,”白希景臉上的笑瞬間轉暖,只是溫暖得有點過了頭,像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當然可以,如果抓不到他,他還會去殺更多人的,所以,師傅不會怪罪你的。”
“嗯。”小淨塵重重的一點頭,表情嚴肅得透出一股聖潔的佛光,差點閃瞎了衆人的鈦合金狗眼。
小淨塵擼起褲腿袖子,將四個光滑的金屬鐲子給解了下來,直接丟在地上,“噗——噗——”幾聲悶響,嚇了衆人一跳,那小小的重力扣雖然一個只有兩公斤重,但耐不住個頭迷你啊,接觸面積越小壓強越大,所有的重量都作用在那細細的接觸面上,再加上重力加速度,瞬間就將堅實的瓷磚砸出幾條放射性裂紋,四隻鐲子,四個裂紋中心,交錯在一起,比蛛網紋看着還瘮人。
賤男瞬間石化了,重力扣??我勒個去,六歲小屁孩帶神馬重力扣啊喂,也不怕長成侏儒!!
賤男望向白希景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某些複雜晦澀的東西,這得是多狠毒的後爹才能在六歲小屁孩身上裝這麼重的重力扣啊,而且一放還是四個!
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好人的賤男徹底拜服的跪了,果然,賤中自有賤中手。這位後爹,你丫真心碉堡了!
白希景微一挑眉,他沒有看錯賤男的眼神,只是。他不但不生氣,還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賤男瞬間炸毛。警惕的瞪着白希景,這個潔癖裝逼白色控的極品大賤人貌似有什麼驚天大陰謀……
陰謀還沒想明白,他突然感覺耳側傳來一陣極致的風壓,來不及細想,慌忙轉身,雙手交錯攔截,小淨塵一腳狠狠踢上他交錯的手臂。“砰——”的一聲怪力爆棚,賤男渾身肌肉僵硬緊繃,雙腳牢牢的抓握住地面,卻還是被踢得整個身體往後滑行了好幾步,腳尖在地上留下兩道淺淺的溝壑。溝壑處的瓷磚全部碎裂成沙,甚至還隱隱有輕煙冒出。
賤男滿臉驚駭,這個力度比之前將他踢回房間的力量翻了一倍不止,我勒個去,這個小混蛋到底是吃神馬長大的,重力扣神馬的,四個果斷太少,最少得給她裝八個才行啊喂~!
小淨塵根本沒有給他喘氣的時間,膝蓋一提就朝着他撞了過來。賤男慌忙閃避,膝蓋骨踢空,小蘿蔔腿一轉,一腳踹上他心窩,直接將賤男整個人給踹得飛了出去,“咔嚓——”一聲。骨頭碎裂聲聽得人牙齒髮酸,飛出去的人影還未落地,小淨塵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一腳踹上他後腰,直接將人當成沙包似的收拾。
除掉重力扣的小淨塵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達到了一個極致,在全力施爲的情況下,賤男本根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最後一下,賤男更是狠狠撞在窗臺上,“哐嚓——”一聲巨響,整片窗戶玻璃全部碎裂,給賤男下了一場晶瑩透亮的玻璃雨,賤男有氣無力的坐倒在窗臺下,全身上下木有任何實質性傷口,成片成片的青紫色卻看得人觸目驚心,光是肋骨,他最少就斷了三根。
不見血神馬的,忒狠了點~!
眼見着賤男已經動彈不得,小淨塵也不會趕盡殺絕,她安靜的站在他面前,一雙純淨如水般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他,眼中的火焰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寧靜與平和。
賤男無聲的笑了笑,艱難的開口道,“對付那個教你星芒的人,你也是這樣毫不留情麼?”
“什麼?”小淨塵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個世界上,會星芒的只有三個人,我和你,還有那個教會我們的人,你大概不知道吧,星芒就是他自創的殺人術,本身就是爲了殺人而存在的,所以,他殺的人可比我多多了。。”
“胡說!”小淨塵突然一爪子糊上他腦袋,瞪着眼睛道,“星芒不是用來殺人的。”
沒有人比小淨塵更明白明然師侄的努力,無論他過去是否殺過人,無論星芒本身是不是殺人術,小淨塵都深深的相信着明然師侄立地成佛的決心,眼前這個大壞蛋不斷強調“星芒是用來殺人的”,不僅否定了明然師侄皈依佛門的誠心,更加挑戰了小淨塵的信仰。
所以,小淨塵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賤男痛得輕“嘶~”一聲,那爪子看着小,可力度不亞於重錘一擊,又剛好拍在太陽穴上,拍得他腦袋發懵,幾乎想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撕碎這小屁孩的堅持。
星芒是他大哥創造出來的,沒人比他更清楚星芒的效果,大哥失蹤五年,教出這麼個坑爹的弟子,但最令他不爽的是,這個小屁孩竟然如此認真相信他大哥的話——星芒不是用來殺人的!
殺手的絕技不是用來的殺人的,那是用來幹神馬的?
賤男心裡充滿了嫉妒,深深的嫉妒,像他大哥那樣滿手鮮血的劊子手憑什麼能夠得到這樣純粹的信任和維護,他要擊碎這種信任,他要報復,報復大哥的不告而別,報復這五年來被人圍追堵截的悲慘日子。
“星芒就是用來殺人的……”
“啪——”
小爪子糊上他另一邊太陽穴,打斷了他的話,賤男眼睛都直了,晃晃犯暈的腦袋,他再接再厲。
“星芒就是用來……”
“啪——”
“星芒就是……”
“啪——”
“星芒……”
“啪——”
“……”
“啪——”
“擦,老子明明什麼都沒說,爲毛還要捱打啊混蛋~!”賤男被打得幾乎腦震盪,視線都有些渙散,但他的意識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很清醒,他很明白自己做了神馬沒做神馬。
小淨塵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低頭看看自己肉肉的小爪子,很有誠意的道,“對不起,習慣了。”
賤男:“……”哥,你在哪,帶我一起走吧~!
瞅着賤男兩邊太陽穴上對稱的層層疊疊小爪子印,小淨塵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將重力扣撿起來重新帶好,然後兩隻手臂張開,小蘿蔔腿一甩,吧嗒吧嗒朝着白希景跑了過去,“爸爸~~”
白希景動作嫺熟的將小淨塵抱了起來。
想想那四個砸裂瓷磚的重力扣,想想將賤男當沙包打的怪力,衆人的臉立馬綠了,望向白希景的眼神充滿了敬畏,這個纔是終極大波ss啊有木有~!
賤男目瞪口呆的望着抱着白希景脖子撒嬌的小淨塵,從只兇猛的小老虎進化成只軟綿綿的小白兔神馬的,真是太萌太可愛了有木有,嗷嗷嗷~~,倫家也想要~~~!
塵埃落地,賀名博忙不迭的從後腰摸出手銬準備將賤男收押,麻花辮女孩卻越過他走到賤男身邊,一把將賤男拽了起來,用一副怪異的手銬“咔嚓~”一聲將他銬牢,手銬呈純黑色,比普通的警用手銬要大一號,厚重,結實,上面彷彿還有隱隱的電光閃爍。
女孩輕輕按着眼鏡腳,道,“上來拎人。”
隨後,她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小本子,打開立在陳總面前道,“這是我的證件,這個傢伙是特殊案犯,我要將他帶走,你沒意見吧!”
陳總的臉瞬間黑了,可是看着證件上的信息,即便再不願意,他也只能點頭。
此刻,門外又走進來幾個年輕的男人,與麻花辮女孩一樣,穿着都很時尚,看着像高中生,可是,無論是白希景還是陳總都看得出來,這幾個年輕人拳腳功夫都不弱。
賤男被押走,臨出門前,他還不忘轉頭望向小淨塵奉送最後一個桃花絢爛般的媚笑,“我叫蘇放,你呢?”
“我叫白淨塵!”
“我記住你了。”賤男蘇放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門外。
麻花辮女孩並沒有跟着走,她來到白希景面前,望着小淨塵,道,“蘇烈在哪?”
小淨塵腦袋一歪,“蘇烈是誰?”
麻花辮女孩微微一僵,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他。”
小淨塵眨巴眨巴眼睛,認真瞅着照片上的人,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是明然師侄啊~!”
麻花辮女孩焦急緊張的追問道,“就是他,他在哪?”
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沒消失,小淨塵果斷搖頭,“不知道。”
麻花辮女孩:“……”就算要騙人你可不可以稍微有點誠意啊喂~!
白希景心疼的檢查着小淨塵頭頂的擦傷,漫不經心的道,“她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我都勸你最好歇一歇,我女兒只有六歲,連小學一年級都還沒上過。”
白希景的眼神有那麼一剎那是落在麻花辮女孩身上的,轉瞬即逝,卻也足夠麻花辮女孩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她張了張嘴,終歸還是將心裡的話給嚥了回去,深深的看了小淨塵一眼後,轉身離開。
女孩離開了,賀名博不甘心的追着陳總問道,“蘇放是111重案的兇手,爲什麼我們要把他讓給別人,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陳總深深的望了賀名博一眼,語重心長道,“不是隻有米國纔有神盾局的!”
賀名博:“……”這是神馬坑爹的理由?
神盾局神馬的,那只是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