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江城百里之外,有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子,因爲山的形狀像一隻蹲在地上的蛤蟆,所以取名金蟾山,小鎮也因此得名——金蟾鎮。
人都說金蟾是吉祥物,能聚斂財富,可這座金蟾山卻讓金蟾鎮的人過了幾百年的窮苦日子。這座山的土層很薄,而且土壤貧瘠,別說莊稼了,就連青草都不長。金蟾鎮的人,祖祖輩輩的,就靠着山腳下的一畝二分地生活,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十分困苦。
但是,自從二十年前,金蟾山被鑑定爲鐵礦山之後,金蟾鎮人的日子就好了起來,而這都是當時的礦場主、胡延年的功勞。此後,胡延年就被金蟾鎮的人當成了財神爺、活菩薩一樣供着,對胡家是感恩戴德,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尊敬。
在金蟾鎮,胡家的威信比天還高,比鎮長都好使。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要邀請胡家人到場,在小鎮的地位,無人可比。
兩輛車,風馳電掣的在路上飛馳,前面的是胡世賢的黑色奔馳,尹凡開車,副駕駛坐着季空辰,後備箱裡裝着被困成糉子一般的胡世賢,他身上還綁着炸彈。
而後面跟着的是那輛麪包車,開車的人正是在北城區郊外路上,等着秦宇的那個男子。爲了活命,他只能聽從秦宇的擺佈,開着車,載着秦宇和葉若冰,副駕駛坐着老錢,跟在奔馳車的後面,一路趕回金蟾鎮。
在距離金蟾鎮還有十里地左右的一個岔道口,一輛交警的車子攔在那兒,所有經過的車輛,都要停下來檢查。但是,當見到尹凡開着的奔馳時,兩名交警二話沒說,趕忙讓路,恭恭敬敬的請兩輛車過去。
“沒想到,胡家警惕心還挺高的。”葉若冰大大的鬆了口氣。
老錢沉聲道:“金蟾山方圓二三十里,遍佈胡家的眼線,只要有可疑人進去,都會被抓起來,扔進礦山當苦力,要是敢跑,下場只有一個,死無全屍!”
葉若冰恨恨道:“太猖狂了,簡直是沒有人性,真不知道他胡家這些年都害了多少人,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有人發現呢?”
“怎麼可能沒人發現?但無一例外,知道的人都被滅口了。”老錢自嘲一笑:“還有就是那些當官的,都被錢喂好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那麼回事了。”
“秦宇,就我們幾個去,能行嗎?”葉若冰又緊張起來,她本想多帶點警察過來,可季空辰幾人不讓,說是怕走漏風聲。可這一路聽老錢講述胡家的罪狀,她越發的心裡沒底。
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胡家犯了這麼大的事兒,這要是被逼急了,還不狗急跳牆,跟他們這些人玩命啊?
秦宇卻一點也不着急,閉目養神的說道:“放心,我要是沒把握,能帶你來嗎?一會兒你就一個任務,把見到的一切,都拍攝下來,然後把這件事給捅出去,看誰還敢包庇?”
“好,爲了救那些受苦受難的人,我今天豁出去了。”葉若冰抓緊了手中的小型攝像機,心裡暗自盤算起來。
尹凡把車子開進鎮子,卻沒停下來,徑直穿過小鎮,直奔小鎮後面的金蟾山。很快,車子就開進了礦區,在宿舍前停下來。
一排排的房子,得住多少人?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整個礦區四周高牆林立,上面遍佈崗哨,人人手中都有槍,把這裡佈置得跟監獄一般嚴謹。想跑?門都沒有。
多虧是開着胡世賢的車子,要不然,光是這一路過來就不知道得費多大勁兒。
“秦少,你倆還得在車裡稍等一會兒,我和尹凡先出去安排一下,等把那些崗哨都收拾了,你們再出面也不遲。”
“嗯,速度要快。”
“明白。”
老錢打聲招呼,就從車上跳下來,跟着前車跳下來的尹凡、季空辰一起,分別朝着不遠處的宿舍走去。沒過多久,一個個黑衣男子,身手敏捷的從宿舍裡溜出來,在黑暗中迅速竄行,四散開來,目標正是四周的崗哨。
十分鐘後,高牆上的崗哨同時傳來慘叫,很快,尹凡和老錢就就回來了,對秦宇點點頭道:“妥了,現在的崗哨都是咱們的人了。”
秦宇都沒下車,吩咐道:“尹凡你留下保護若冰姐的安全,把這裡關押的所有人都放出來,但暫時不能讓他們離開,等着來人救援。老錢,你再帶上幾個好手,跟我去端胡家的老窩。”
“好!”老錢激動的再次跑開,沒多久,就又帶着十幾個男子回來。這些人的實力比老錢稍弱,但手裡都拿着槍,這纔是最重要的。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鄔風厲不厲害?不也是死在了槍口之下了嗎?秦宇算是見識了這槍的威力,心裡琢磨着,什麼時候也弄把槍防身,萬一遇到高手,這玩意或許能反敗爲勝。
很快,兩輛車又開出礦區,回到金蟾鎮,在一個龐大的莊園前停頓了一下,守門的人見是少主的車子,哪敢怠慢,趕忙把大門打開,放兩輛車進去。在莊園裡,車子又行駛了幾分鐘,纔來到一座上個世紀建築風格的歐式莊園別墅前。
別墅有三層,佔地面積少說也有近千平方米。這裡住着胡家老少,以及那些傭人和保鏢。這裡的保鏢實力或許不如老錢、季空辰他們,但對於胡家卻絕對忠誠,要不然,胡家人也不敢把他們放在家裡。
秦宇一擺手,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一個個兩眼冒火的男子從車裡跑了出來,迅速衝進別墅。而秦宇卻是不慌不忙的隨後跟了過去,在他身後,老錢亦步亦趨,季空辰手裡抓着五花大綁,嘴裡塞着臭襪子、身上綁着炸彈的胡世賢。
太突然了,別墅內的保鏢幾乎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就都被撂倒了,但在衝上樓的時候,一蓬黑霧突然涌出,兩個被仇恨衝昏頭的男子頓時口吐白沫,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迅速後退,誰也不敢靠近了。
秦宇上前兩步,大聲道:“是古大師吧?你徒弟鄔風在我手上,不想他死的話,就趕緊下來束手就擒。”
一個魁梧的老頭,出現在樓梯口,他的打扮和鄔風一般無二,一身灰色的短衫,腳上蹬着麻鞋,腿上綁着綁腿,頭上纏着厚厚的布帶。在他的身後,揹着一把黑漆漆的砍柴刀,腰間也掛着一個竹筒,卻要比鄔風的那個竹筒還要小上幾分,一股怪味,迅速在房間內瀰漫開來。
“你是誰?你把鄔風怎麼樣了?”古大師鷹隼一般的眼神盯着秦宇,竟然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尼瑪,哪兒冒出來的老怪物,這實力,好像比清虛道長還要強上幾分。看來,今天有點不妙啊。
秦宇心裡有些打鼓,但表面上卻怡然不懼,從身上摸出一個竹筒,哼道:“認識這玩意吧?”
古大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怒道:“把竹筒給我。”
“好,給你就給你。”秦宇還真答應了,揚手就把竹筒扔了過去。
古大師抓住竹筒的瞬間,臉色頓時大變,想要扔掉竹筒,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聽‘轟’的一聲炸響,古大師的一隻手被炸斷了,整張臉孔,與半邊身子,都被炸得鮮血淋漓,跟個血葫蘆似的。
爆炸剛過,老錢和季空辰都掏出槍來,對着古大師連續扣動扳機,可惜,古大師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還不等兩人追上去,秦宇先一步竄了上去,循着空氣中的血腥味,一路追蹤下去。
別人跑了可以,但這個古大師卻絕對不能留下。他太厲害了,這次能暗算他實屬僥倖,一旦他傷勢痊癒,秦宇可就遭殃了。
古大師也沒跑多遠,從別墅的後窗戶跳了下去,一頭扎進後院的一棟倉房裡。倉房全是用鋼筋混泥土澆鑄的,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進出的房門。而此時,房門緊閉,裡面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秦宇沒敢貿然進去,就這麼稍等了片刻的工夫,季空辰等人也跑了過來。
“秦少小心,這裡是古大師的禁地,連他的徒弟鄔風都不敢擅入。”老錢凝重的說道。
秦宇撇撇嘴:“咱還用進去?他這是自己找死,往哪兒跑不好,非得往死路上走。來人,給我弄點柴火來,燒死他。”
嘴上喊叫着,秦宇卻示意季空辰,把胡世賢身上的炸彈拆下來,如同狸貓一般竄到門口,就把這炸彈吸在了鐵門之上。
隨後,秦宇又跑了回來,大聲道:“你們幾個給我盯住了,老傢伙要是敢出來,就開槍打爆他的腦袋。”
“秦少,柴火來了,都淋了柴油,沾火就着。”幾個人還真弄來了一堆乾柴,要去堆放,卻被秦宇給拽住。
秦宇望着門口,大聲道:“古大師,你現在要是出來,我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只要你能打贏我,我就讓你安全離開。”
古大師的聲音隔着門傳來:“你說話算數?”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秦宇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卻把手放到了遙控器的按鈕上,眼睜睜的盯着鐵門。只要古大師敢出來,就再炸他第二次,就不信炸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