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刻也不讓人安生。
本來,在秦宇眼中不過是一件小事兒,畢竟虎子也不小了,他能跑哪兒去?沒準是貪玩兒,在哪個遊戲廳打電動呢。
可是,智鑑大師的一句話,徹底讓秦宇心涼半截。尼瑪,不會這麼巧,真被玄真妖道給抓走了吧?那可就危險了。
不敢怠慢,秦宇立即出發,他帶上燕子,冷凝脂帶上秦宓,與智鑑大師一起,趕赴海城。
這一次,是燕子和秦宓接觸修真這個領域的第一戰,但只是觀摩,並不會真的讓她們出手。
冷凝脂只負責保護她倆,並不一定會出手,而智鑑的實力不過才金丹期,御劍飛行還勉強,但真要與玄真鬥,還差一截。所以,這一次對付玄真的主力,還是秦宇。
唉,哥就是勞碌的命啊!
很快,一行五人就到了海城,沒有去醫院,而是直奔玄真的老巢。智鑑大師雖然實力不如玄真,卻有一套自己的追蹤術,所以,這麼長時間,一直在追着玄真滿世界跑,昨天才確定他的位置,就急忙跑回來找秦宇幫忙。
本來還爲秦宇不願出手而苦惱呢,沒想到,他小舅子被抓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抓的好,抓得太好了。
要是秦宇和燕子知道他的想法,非把他的禿頭敲成釋迦牟尼,滿頭大包不可。
很快,幾人就出現在距離海城還有兩百多公里的一座山上。這山名叫香山,因爲漫山遍野的花樹而聞名。
這裡的鮮花四季不斷,終年被花香籠罩,每到節假日,都會有衆多遠近遊客來次遊玩。而來香山的人,都要去一個地方,那就是位於山頂的道觀。
來道觀上一炷香,求一張護身符,是每一名遊客必做的事情。據傳,這道觀的護身符非常靈驗,帶上它,諸邪退避,可保一年平安。
因此,每年都會有衆多遊客慕名而來,賞花郊遊是假,求護身符是真。因此,道觀也聚斂了不少財富,也有不少不軌之徒,想要在這道觀撈一筆。可結果無一例外,進去就昏迷,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山腳下了。
一傳十十傳百,道觀更是被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已經沒人敢去道觀惹事了。可今天,道觀卻迎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智鑑大師,你確定玄真就在這道觀?”秦宇幾人站在道觀門外,望着這雕樑畫棟的仿古建築,不由得有些懷疑。玄真膽兒也太肥了吧?都敢明目張膽的出現了?
智鑑大師嚴肅道:“絕對錯不了,我親眼看見清虛那小子在這裡坐堂,他在這兒,他師傅玄真也肯定在這兒。”
“這麼說,你並沒有親眼看見玄真?”
“呃……我怕打草驚蛇,沒敢進去。”
秦宇恨得直磨牙,你妹的,你是怕死吧?來之前說得信誓旦旦,可現在到地方了你又凌磨兩可,你逗我玩兒呢?這可是關係到我小舅子性命的大事兒,萬一有個閃失,你擔當得起嗎?
見秦宇要暴走,智鑑趕忙道:“救人要緊,我們趕緊進去,先抓了清虛,再找他師傅玄真。我敢肯定,虎子就在他手上。”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上啊?”秦宇瞪大眼睛吼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智鑑大師,你太讓我失望了。
“砰砰砰!”智鑑用力拍打道觀大門,喊道:“清虛,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出來受死。”
秦宇絕望的一拍額頭,這老和尚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閃開!”秦宇怒喝一聲,上前就把智鑑扒拉到一旁,擡腳狠狠踹在大門上。“轟”的一聲,緊鎖的大門應聲而倒,一陣塵煙過後,出現在幾人眼中的,是一個空曠的院落。
院子很大,裡面栽種着四季常青的松柏,有草坪,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大殿,可詭異的是,外面這麼大動靜,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非但如此,偌大的道觀裡,一點聲響也沒有,死一般寂靜。
“都小心點,這裡有古怪。”秦宇叮囑一聲,率先走向大殿。在他身後是智鑑老和尚,再往後是緊張的秦宓和燕子,冷凝脂殿後。
這裡邊最冷靜的人就是冷凝脂,也是,她這麼大歲數了,什麼場面沒經歷過?區區一個邪道,還沒被她放在眼裡。
“吱呀”一聲,大殿的大門被秦宇推開,幽暗的大殿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和別的道觀沒什麼區別,正前方擺着三清的高大塑像,下方則是供桌,擺放着衆多祭品。
一個身穿黃袍的道士,背對着秦宇幾人,正在躬身上香,好像絲毫不知道秦宇幾人進來,恭恭敬敬的對着三清塑像三叩首,把手中的檀香插入香爐,隨後才慢慢轉過身。
“呵呵呵,今早喜鵲就叫個不停,我就知道有貴客來訪。果然,秦少你就來了,是來看我的嗎?”清虛還是老樣子,慈眉善目,一臉和善,要不是知道他狠辣手段,殺伐果斷,誰會想到他就是那個在江城大佬的軍師?
當年,程彪是江城黑道大佬,可秦宇心裡卻很清楚,連程彪都被清虛玩兒得團團轉。到最後,程彪死了,卻連一分家產都沒能給妻兒留下,都被這清虛老道給捲走了。
對秦宇幾人的面色不善視而不見,清虛拿起一炷香,遞給秦宇,呵呵笑道:“既然來了,先上柱香吧,保你一生平安。”
“很靈嗎?”秦宇挑眉問道。
清虛高深莫測的說道:“心誠則靈,秦少,你要想平安,就得心誠才行啊。”
“你還我弟弟!”燕子忍不住哭喊着就要衝上去,卻被秦宓手疾眼快的拽住,卻無法阻止她痛哭,只能在一旁小聲安慰。
清虛吃驚道:“這位施主,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弟弟呀?”
智鑑上前一步,怒道:“你少裝糊塗,趕緊讓你師傅玄真出來,灑家今天要大開殺戒,把你們這些邪修統統剷除。”
“邪修?”清虛更是大吃一驚,“大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承認我當年捲走了程彪的財產,可這裡邊也有我的一份兒啊。混黑道的,誰手上沒幾條人命,可你說我是邪修,我……我冤枉啊。”
“你還敢狡辯?玄真呢,讓你師傅玄真出來,否則,我燒了你的道觀。”智鑑才懶得搭理清虛呢,他現在只想找出玄真,然後剷除這個禍害。
智鑑在大殿裡四處尋找起來,清虛苦笑道:“秦少,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程彪的錢我花了一半,都用在修繕這道觀了,剩下的一半你要是想要,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放我一馬,行嗎?”
清虛把姿態放得這麼低,秦宇還真不好動手,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也無法確定清虛是不是邪修,更無法確定虎子到底在不在這裡。
智鑑大師找了一圈,連大殿後院的一排房屋都搜查個遍,別說玄真了,連個道士的影子都沒有。無奈的走回來,對秦宇搖了搖頭。
秦宇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你說玄真在這兒,人呢?你個大忽悠,辦事一點也不靠譜。看樣子,靠他找到虎子是沒辦法了,還得靠自己。
秦宇瞪了他一眼,看向清虛,說道:“你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但以後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清虛苦笑道:“只要秦少你不登門,我保證你看不見我……那個,您這就要走了?”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安排我吃頓齋飯啊?”
“咳咳,秦少走好,不送。”清虛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多嘴,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嗎?
見秦宇要走,智鑑急了,趕忙上前攔住:“秦宇,不能走啊,玄真肯定在這兒,你要是走了,你小舅子就危險了。”
“你閉嘴!”秦宇怒道,“再囉嗦,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哼!”
幾人轉身走出道觀,清虛真和說的那樣,根本沒敢出來相送。但走到道觀外,秦宇忽然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轉身又看了看道觀,皺眉問道:“智鑑大師,你說,這麼大的道觀,一個人能整理過來嗎?”
智鑑大師恍然醒悟:“我想起來了,後院有一排精舍,房間都收拾得纖塵不染,至少有十幾間,卻都空無一人。”
秦宇又問道:“照這樣看來,道觀裡至少有十幾個人,可你找了一圈,不但沒找到玄真,就連這些人也不見了。由此看來……”
智鑑的臉色一變,失聲道:“不會都滅口了吧?”
“快走,別讓清虛跑了。”秦宇轉身飛速跑了回去,智鑑大師幾人在後面緊隨。可幾人回到大殿,卻發現大殿裡空無一人,清虛已經消失了。
秦宇迅速吩咐道:“智鑑大師,你和我分頭尋找,冷大姐,你帶着她倆留在大殿。”
“放心,有我在,誰也傷害不到她倆。”冷凝脂冷淡的說道。
秦宇不敢怠慢,一左一右的從大殿兩側跑了過來,直奔廂房,然後又到後院,十幾分鍾之後,兩人又回到大殿。
“沒找到?”
智鑑搖搖頭:“沒有!”
才幾分鐘,清虛跑的也太快了吧?
秦宇懊悔的一跺腳:“該死的,又被這狡猾的老道士給騙……咦?”
秦宇忽然一愣,趕忙蹲下去敲了敲地面的大理石地板,頓時發出‘空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