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隱隱透着病容的清秀青年正是吳印峰,吳家未來的掌門人,現今湘港金融界三叉戟之首!
在和煦陽光的輕拂下,吳印峰雙眼柔和,如一位兄長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即使天塌地陷,他會幫妹妹偷偷抗下,化解過去。
吳家印峰,交友廣闊,爲人仗義,說是好友滿天下也不爲過。
然而,在眼前這位長髮如瀑,眸子雪亮的少女眼中卻是還要再加上一條,智慧如妖!
“大哥,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蕭綵衣沐浴在陽光之中,淡淡的金光傾灑在她白皙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嬌顏之上,彎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那對眸子凝視着吳印峰泛起淡淡的溫柔。
“你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還是跳了進來,綵衣心中有愧……”
少女靈動的聲音帶着些許歉意,小臉微微黯淡。
“你是我妹妹,何必要說這些。錢是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倒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大哥出事,妹妹一定會傾家『蕩』產的來幫助我,這纔是最珍貴的。”
吳印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算英俊卻溫潤如風的笑容,伸出手掌撫『摸』了一下蕭綵衣的秀髮,就像哥哥撫『摸』妹妹那樣,在少女的頭頂輕輕的拍了拍。
“你的父親是一位梟雄,不過卻過於執着,如果能有一點你九哥德灑脫,他纔會真正蛻變,也許,這件事了結之後,蕭家真會成爲湘港的真正巨頭。”
吳印峰適可而止的收回手,仰起頭,並不剛毅的臉龐朝向湛藍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紅花無罪綠葉愁,綠葉凋零紅花泣,紅花不懂綠葉苦,綠葉卻明紅花情,紅花不願失藤蔓,綠葉無情也有情,藤蔓護花催葉老,綠葉仗劍自賞風。”
“好詩,真是好詩,單單憑藉這首詩,他已經有了擁有你的資格。他很好,至少看透了浮華,還懂得平凡的珍貴。”
“唉……”
蕭綵衣淡淡一嘆,眸子深處掠過一絲感動,旋即小臉都綻放出了一抹讓百花失『色』的淺笑“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呵呵呵,你啊,還是那麼頑皮。”吳印峰淡然一笑,而後睜開了眼睛,一抹寒光忽然自其中暴掠而出“既然這盤棋已經開始了,就下到最後吧,無論結果如何,用不了多久湘港就不會再有三大豪門了。”
“是啊……”
蕭綵衣微微頷首,眸子看着青年深不見底的眼睛,心中不由嘆道“如果你願意,或許湘港就是你的,你爲難長歌……其實,你也有着自己的執着吧?”
他沒有看透蕭成的陰謀嗎?他看透了。
甚至其實是老謀深算的蕭成從來都沒有走出過他的腦海思緒,一步一步,他選擇了率領吳家,這支豪華艦隊駛入這片深藏着巨浪暗礁的海域,爲的,只是爲自己的妹妹把關,看看那個男人到底夠不夠資格從他的手中奪走這個被他照顧了十幾年的精靈。
正如陸長歌所想,又與他所想的並不一樣,風雨降至的湘港即將掀起一番巨浪波瀾,但他與吳印峰甚至蕭綵衣之間都潛藏着一番無聲的暗戰。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誰先點破,便是輸家。
……
另一邊,龍興社與青紅幫經歷了一夜的廝殺,從今日白天開始,雙雙都是極爲有默契的縮回了手腳,尤其是龍興社,所有人馬退守據點,對於晚上可能到來的大戰嚴陣以待。
同時,許多暗線,全部被放出去活動在街道陰影下的角落,濃烈的無形硝煙瀰漫在湘港上空。
雙方的目的不言而喻。
馬七命是想要拖過這個週六,只要村正神山的神子率領高手降臨湘港,他堅信,陸長歌將死無葬身之地,那時要殺洪戌光更加不費吹灰之力。
洪戌光則是在秘密打聽馬七命的藏身之處,要在週六之前找到馬七命,然後由陸長歌展開雷霆一擊,幹掉馬七命,青紅幫不攻自破。
兩位混跡黑道已久的老大,此時居然都把毀滅對方的心思動到了那個江湖之上江湖上面,用自己的腦袋作爲幫派的旗幟,誰先丟失掉旗幟,便是輸的一無所有!
相反,得到旗幟的幫派就是湘港未來,甚至是有史以來最爲龐大的幫黑,真正是一枝獨秀,無人可出其左右。
這是一場博弈,一場用所有身家『性』命作爲賭注的博弈,至少有一點馬七命與洪戌光是相同的,都對自己背後的靠山充滿了信心。
而這兩座靠山相互的碰撞,不單會讓兩個黑道幫派之間分出勝負,更加將會徹底的引爆這盤已經縱橫交錯,殺招密佈的棋。
“星期六之前務必要拿下青紅幫,控制住整個湘港的黑道,而後方纔具備了與這些個難以撼動的豪門博弈的資格啊……”
身處大廈頂層,陸長歌頭頂藍天,靜靜的站在護欄之上,當下的戰火已經一觸即發,豪門之間的糾葛複雜交錯,而這看似複雜的局面對他來說卻是那麼清晰,因爲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了他。
兩天,他只有兩天時間,否則,到了週六,蕭成的歸來勢必會引爆一場駭人的大戰。
兩天之內滅掉青紅幫,讓龍興社統一湘港黑道,他纔可以專心對付這些豪門巨頭,否則很可能會被敵人殺個烽火聯營。
忽然,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陸長歌低頭看了看,上面居然只是顯示了一串沒有數字的『亂』碼,微微疑『惑』之後他接起了電話“喂,我是陸長歌。”
“很好!陸長歌,就是要這種語氣,你的精神面貌很好!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然而,電話之中卻是毫無預兆的傳來了一道男子粗狂的吼聲,嚇得陸長歌險些扔掉了手機。
“組長?是你?”
陸長歌聽得聲音耳熟,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這個聲音正是那位地組組長的。
“當然,就是我,現在我要恭喜你,因爲你即將得到加入地組以來的第一個任務!”
組長的聲音有些高亢中透着陰謀的竊笑,陸長歌聞言一怔之後不由心裡暗罵,打官腔?不就是讓他辦事嗎?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像地組這種特殊職能的存在會處理一些什麼任務。
“組長請講,陸長歌加入地組就有了爲國家盡忠的覺悟!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我總算等到國家的任務了!這一刻,我有些激動!”
陸長歌有樣學樣,學着那位組長的語氣、方式,說出了一番連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
而那位組長聽到陸長歌的話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傢伙居然會來這麼一句,打電話之前他曾想過,陸長歌會百般推脫,不情不願,惟獨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使出這麼一招。
什麼叫等了這麼久……
他分明才加入地組不到兩天!
“咳咳……好!你能這麼想自然最好!”
組長雖然措手不及,不過還是立刻調整過來,聲音卻是沉了下去,顯現出了凝重“你的任務內容就是明天上午到西九龍警署待命,到時會有人接待你,並告訴你任務內容。”
“什麼?又去西九龍警署?”
這次輪到陸長歌驚訝了,對於險些將他扣下的西九龍警署他可是印象深刻,想起這些不能打又不屑於去罵的警員,他就感到頭疼。
“沒錯,就是那裡,你明早九點以前務必要到達那裡。”
組長肯定的說道。
“組長,能說明任務內容嗎?你也知道整個地組我只認識你,萬一明天有人假冒地組的人把我賣了,我不是虧大了?”
陸長歌撇撇嘴,耍起了無賴,跟他玩神秘?門都沒有!
果然,那位組長沉默了片刻,心中惡寒,誰能把你賣了?誰有這麼大本事!?而後他無奈笑道“你小子怎麼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你不就是想知道任務內容嗎?好,我告訴你。”
“陸長歌洗耳恭聽了。”
陸長歌淡淡的道。
“首先我要強調,這次的任務十分重要,關乎到『政府』的尊嚴!”組長凝重的說道“湘港以前是英國的殖民地,雖然迴歸已久,但每一年,英國鸞敦(地方自己猜吧……)警方與湘港警方都會進行交流,雙方的交流出了一連串的參觀學習外只有一個項目,就是搏擊對抗,這種交流已經進行了九年,也就是九次,而湘港警方已經在最後的搏擊對抗中九連敗,唉……這羣不爭氣的玩意……”
說到這裡組長嘆息着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讓陸長歌不由一笑。
“你不要以爲這沒什麼,不是單單丟臉而已,如果鸞敦方面可以連勝十次,就牽扯都兩國『政府』當時定下的一些利益關係,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甚至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中央已經向我下達了命令,此戰必須拿下!可見勢態的嚴重!”
他的聲音十分鄭重,絕不是開玩笑,聞言陸長歌也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