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迅速墜落下來的陸長歌突兀的在距離地面不足三米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看到下方許多警官疊羅漢般的用自己身體鋪成的肉墊,心中流淌過一絲絲暖流。
“謝謝你們了。”陸長歌真誠的道了聲謝,身軀陡然一扭,凌空翻了一圈便是在衆人遍佈着驚喜而又長長鬆了口氣的臉龐中落在了他們的身旁。
“陸長歌,你是好樣的!”
“你沒事就好,不用客氣。”
看到陸長歌沒事,那些趴下的警官全部笑着站了起來,唯有那最先撲倒的微胖警官被壓在最下面,還沒有站起來。
“謝謝。”陸長歌點點頭,卻是有些踉蹌的走到那位微胖警官面前,伸出手來將他拉了起來。
微胖警官站起來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咬着牙對陸長歌重重的點了點頭,顯然身體吃痛不小。
陸長歌也沒有說話,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看向瀰漫着濃煙的擂臺處,那裡早已成爲一片廢墟,碎石林立,滿目瘡痍。
“你們輸了!你們華夏輸了!”
這時,主席臺上基德突然吼了起來,聲浪滾滾,其中洋溢着無比得意的之色。
“輸了?”
陸長歌微微皺眉,而張雷與艾華強卻是對視一眼,咬了咬嘴脣,最後長嘆一聲沒有說話。
就連站在陸長歌身邊的警官們聞言也是微微垂下頭,有些警官還對陸長歌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在安慰他。
“我哪輸了?”
陸長歌身姿筆直,朗聲喝問道。
“怎麼?你還不承認嗎?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出了擂臺嗎?被貝魯特打飛了,難道還不算輸!?”
基德冷冷一笑,寸步不讓。的確,按照規則,任何代表只要掉下擂臺也是輸,而陸長歌已經不是掉到擂臺下那麼簡單,都飛上了看臺,這讓張雷等人縱然有千般不甘也說不出半句狡辯的話來。
“在擂臺下就算輸嗎?你現在把擂臺找出來給我看看。”
陸長歌大手一指擂臺,冷聲喝道。
“陸長歌你不要再狡辯了,擂臺的位置在哪?而你在哪?如果現在掉下擂臺的是貝魯特,他也一樣要認輸,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基德那張老臉上冷笑連連,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得色。
這次的比拼已經讓他感到無比意外、棘手,誰都看得出此刻陸長歌還有戰力,而身處濃煙中的貝魯特卻是無聲無跡,雖然他不願意相信貝魯特會敗給陸長歌,但如果能就此讓陸長歌認輸卻是最好的結局。
“是嗎?那你先去看看貝魯特在哪吧!”
陸長歌不屑一笑,居然在這緊張的時刻坐在了石凳上,神態傲然的揚起頭,絲毫沒有輸家的覺悟。
這一幕讓得現場都是靜了一靜,衆人看到自信滿滿的陸長歌心中陡然泛起一陣波瀾,莫非貝魯特也被打飛了?
頓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火急火燎的四處射去,尋找貝魯特那道很難被忽視的龐大身影,然而,就這樣尋找了一會兒還是毫無所獲。
就在基德又要冷笑逼迫的陸長歌的時候,後者手指隨意的指了指擂臺的方向,此時濃煙已經逐漸消散,衆人立刻就看到被夷爲平地的碎石堆中赫然有着一個井口大的圓洞,似乎直通地底。
難道……貝魯特在洞裡!?
想到這個可能性,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目光緊張而忐忑的盯住了這個洞,而基德臉色陡然一變,陰沉了下去,張雷與艾華強則是眼睛一亮,來了精神,竟然親自探頭走到洞邊,看了一眼之後,二人的臉上立刻涌現出狂喜之色。
“哈哈哈!基德,你們的代表都被釘在土裡了,算不算掉下擂臺?如果不算是不是要被陸長歌一腳踹進地心斷層纔算啊?”
艾華強此刻一掃之前的陰霾,意氣風發,忍不住狂笑起來。
“至少他還在擂臺。”
基德有些氣弱的爭辯了一句,而張雷卻立刻就補充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少了個‘下’字,至少他還在擂臺下!?哼,基德,如果說起誰先落地,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被打進坑裡的貝魯特必然會比在空中飛了好長時間的陸長歌要快很多,所以,最後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勝者是我們華夏一方!”
“放屁!張處長,你看到貝魯特是什麼時候掉到洞裡的了?說不定只是前一刻他沒站穩掉下去的,所以這個結果我不接受!也沒有理由接受!”
基德挺起肥碩的肚子,無理也要辯三分,而這番不講理的話也的確有些道理,畢竟誰都沒有親眼看到貝魯特被打進洞裡,不過張雷與艾華強明顯不會這樣就放過這個穩贏的機會,正在二人還要與基德進行無休止的爭辯時,圓洞裡陡然有一道龐大的身軀飛射出去。
“陸長歌,今天不殺你,我貝魯特誓不爲人!”
砰!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貝魯特從深坑中飛身而出,雙腳猛踏大地,落在了旗杆附近,此刻,他的樣子極其狼狽,宛如一個血人,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裂成了一條一條,如一匹血色的斑馬一樣,鮮血淋漓,那一雙泛着濃密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陸長歌,其中洶涌出滔天的仇恨。
被一個華夏小子打成這幅模樣是即使在惡夢裡都不會出現的一幕,然而,現在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怒,暴怒!
貝魯特面沉如墨,腦海之中已經再沒有其他念頭,只有用殘暴的手段來撕碎陸長歌纔有可能讓他稍微舒服一些。
“貝魯特,你不要再廢話了,這種屁話你今天不知說過多少次,想殺我?那就拿出一些本事來!”
陸長歌站了起來,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凝重,貝魯特的傷根本就沒有看起來的這般悽慘,不過是些皮外傷,可以說此刻處於暴怒中的貝魯特比沒有受傷之前只強不弱,更加棘手。
而陸長歌的情況卻是並不樂觀,之前對付格恩使用出幻身的消耗在與貝魯特硬拼了許久之後終於顯現出來,他的內勁已經只能讓他再使出一次絕殺大招。
也就是說少戰了一場的貝魯特明顯要佔一些優勢,他比之更加渾厚一絲的內勁很可能會成爲壓死陸長歌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長歌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招!
只要貝魯特能夠攔下這一招,那麼陸長歌便是幾乎喪失了還手的機會,只能任他宰割。
而這一切顯然被同樣身爲絕頂高手,拼的勢均力敵的貝魯特所發現,他望着陸長歌獰笑一聲,臉上的傷疤噁心的扭動了起來“你也不用裝神弄鬼,你大概只能再出一招了吧?”
“嘿嘿嘿嘿……陸長歌,你的確是個罕見的奇才,在這個年紀居然可以跟我勢均力敵,可惜,格恩消耗了你不少力量,所以……你也該到此爲止了!”
貝魯特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森白的牙齒反射出猩紅的殘忍,忽然他大手一招,將一把巨大無比的斧頭憑空握在手中,這柄斧頭長約兩米,上面瀰漫出一層透着無盡恐怖氣息的黑氣,斧面上正反兩面各自刻畫着一頭猙獰陰森的惡魔圖騰,那兩雙空洞洞的眼窩無比深邃,似乎可以將一切光芒都吞噬乾淨,其中一陣陣的鬼哭神嚎之聲隱約滲透出來,令人不寒而慄。
這是一柄邪惡至極的神兵!
毫無疑問,可以以這般方式出場的兵器也只有各國的神器可以做到。
華夏有十大神兵,日本也有五大神器,英國自然也有,這是每一個民族延續下來的信仰,是各國武學的魂魄、旗幟!
而以貝魯特這般實力,再加上點機緣獲得一把神器的確也不算什麼讓人吃驚的事情了。
當下,衆人看到他手中這柄憑空出現的巨斧,倒是沒有太過驚訝,與二人驚人的破壞力相比,這手類似於魔術的兵器出場倒是不難讓他們接受。
但是他們雖然並不驚訝,卻是本能的感覺到那巨斧之上透射出來的邪惡力量,心底一片冰涼。
此刻縱然是支持着貝魯特的鸞敦警官們都是有些畏懼的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地獄魔障,一股無比危險的感覺令得他們脖子發涼,渾身不住顫抖起來。
而張雷與艾華強二人雖然驚懼於這柄邪惡巨斧的威勢但是一雙閃爍着濃郁期待的眼睛卻是將陸長歌死死盯住。
他們先前可是專門爲了陸長歌爭取到使用兵刃的權利,而且,他們可是記得非常清楚地組那位組長所說的話“如果可以使用兵器,那麼陸長歌的勝算便會高大八成!”
“陸長歌!這是我英國八大神兵之一,撒克之斧!我知道你下一擊必定是驚天動地,要一擊致命,不過很可惜,在撒克之斧面前,你的拳腳甚至兵器只是笑話!拿出來吧,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們的人先前不是努力爭取使用兵刃嗎?快點讓他們把你的兵器拿出來!”
貝魯特咧開大嘴,如一尊邪惡無比的戰神聳立着,隨手一揮巨斧,便是掀起一陣黑風,遮天蔽日,各種驚悚嚎叫之聲也是從黑風中陣陣傳出,令人毛骨悚然。
“真是可惜啊,原本是想爲你爭取到勝利的依仗,到頭來卻是作繭自縛!神兵之威又豈是你能夠撼動的?來吧,陸長歌,讓我一斧劈死你!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嘶啞而不可一世的聲音不斷傳出,如雷鳴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此刻,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滿心畏懼將目光轉向了身處擂臺之上陸長歌那張滿是凝重的臉龐。
張雷、艾華強二人根本聽不懂貝魯特話中的意思,雖然心中對貝魯特那散發出無窮威勢、邪惡的巨斧感到恐懼,但同樣的,他們對於陸長歌也有着不小的信心,此刻,二人只是緊張的注視着他,五官都有些變形的低吼道“亮劍吧,陸長歌!讓這個該死的英國人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作繭自縛!”
“貝魯特,我說你笨的沒有瑕疵,你大概很不服氣,沒有一點點把握,我們又怎麼會如此爭取,最後便宜了你這頭蠢豬?”
陸長歌目光掃了一眼那漫天的黑風,氣定神閒之中一股股凌厲威猛如實質般的劍氣已經是瀰漫起來,切割的周圍空氣都如玻璃碎裂一般,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這正是泰阿出世先的先兆!
“神兵,並不是你們英國的專利,睜大你的豬眼好好看着吧!泰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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