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河流域,密佈着參天大樹,鳥獸植被,綠的詭異的森林裡。
夜間,兩個人狼狽的穿梭在密林之間,身後隱隱傳來陣陣怒罵之聲,以及斷斷續續的槍聲。
逃跑的兩個男青年看似狼狽,其實動作極爲敏捷,如生長在林子裡的獵豹,身手迅捷,似乎聽到身後的聲音有些遠了,二人默契的停下來。
一個男青年懶散的靠着大樹,瞥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打了個口哨,而後看向身旁的青年,雙手一攤,無奈的道“爲什麼每次抽籤都是咱們倒黴,會不會是虎娘那妞耍咱們?”
身旁青年模樣沉默不語,說話青年似乎習慣了,自顧自的道“這些人腿腳也太慢了,我們乾脆在這裡解決掉算了。”
說話間,青年微微側臉,嘿嘿一笑,忽然甩出左臂,烏黑的槍口不知何時釋放出了一顆奪命子彈,砰的一聲,子彈所過之處,密集的樹葉被穿透了一個個彈孔,這一刻,一個追擊的敵人應聲而倒。
“媽/的!那小子放黑槍!頭兒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給我追!他們做掉了老大,這個仇不能不報!而且,我們這麼多人會怕他們?”
“頭兒英明!他們一定在那邊!”
“追!”
莎莎莎……
一羣持槍大漢憤怒的衝了過來,而開槍青年只是打了個哈欠,撇撇嘴“殺還是跑?”
沉默青年瞥了他一眼“你敢違背虎孃的命令嗎?”
開槍青年頓時打了個寒顫,乾笑一聲“還等什麼,跑吧!”
剛說完,他便竄了出去,沉默青年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然而就在他剛剛邁開腿的瞬間,雨林上空,毫無徵兆的響起一道禮炮聲,聲音極大,震得羣鳥齊飛。
砰……啪!
一片耀眼的禮花照亮了整片森林,而後,一連三道禮炮在空中炸響,煙花美不勝收。
沉默青年怔怔的望着空中,平淡的眼神陡然變得鋒銳。
嗖!
這時開槍青年回到他身邊,渾身懶散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雙手入懷,各自緊握着一把烏黑手槍。
“現在怎麼辦?”
他對着夜空上的煙花笑了笑,笑容中含着化不開的寒意。
沉默青年聞言毫不猶豫的道“殺!”
“嘿嘿嘿,是啊,沒時間了……”
懶散青年嘴角挑起,雙臂陡然一橫,朝着敵人追來的方向,接連扣動扳機,啪啪啪啪啪啪……!
沉默青年目光一寒,揚起上衣,腰間赫然是一串軍用手雷,然而他剛剛拿出一顆,懶散青年便一皺眉頭,按住了他的手“虎娘他們來了。”
沉默青年輕哼一聲,放下手雷,幾乎同時,一道大腿粗的火光從二人頭頂劃過,炙熱的氣流甚至燃燒掉了他們的幾根頭髮,然而二人卻彷彿沒有感覺,平靜站在原地。
砰!
地面震動,一羣倒黴的追擊者甚至連兩個青年藏身何處都沒有搞明白就被一隻火箭彈炸的人仰馬翻,僥倖還能動彈的人卻來不及爬出火海,在其中哀嚎慘叫。
這時,三道人影都樹梢上跳了下來,兩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爲首之人,是一位濃眉大眼的光頭壯漢,肩膀上扛着一枚火箭筒,冷峻的臉上散發出濃稠的殺氣。
他的身旁,一個男子個子不高,卻顯得非常敦實,穿着寬鬆的迷彩服,出神的望着空中已經消散的煙花。
五人中唯一的少女,長的十分標誌,身材嬌小卻玲瓏有致,馬尾束起,左臂上搭着一臺精緻的弩箭,右手倒提着一柄烏光匕首,一派英姿颯爽。
她掃了懶散青年一眼“解決了嗎?”
懶散青年朝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聳了聳肩“噥,你說呢?”
少女眉頭皺了皺,左臂揚起的同時手指扣下機關,嗖!嗖!嗖!三道手指長的弩箭電射而出,下一刻,火海中的慘叫聲愕然而止。
“這下安靜了。”
少女右手打了個刀花,匕首便插進蠻腰上的皮帶當中,接着她望了眼夜空,便出神的撫摸着精緻小弩。
“虎娘。”沉默青年將衣服重新拉上,淡漠的目光望向扛着火箭筒的光頭大漢“現在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其餘四人都不由身體一顫,各自扭頭看向虎娘。
“怎麼辦?”虎娘砰的一聲放下火箭筒,粗壯的胳膊搭在上面,乾澀的嘴脣微微咧開,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還用說嗎?”
“呵……快一年了,他終於想到我了……”
少女輕嘆一聲,紅脣上噙着複雜的笑意,繼續撫摸着小弩,似乎在撫摸自己心愛的男子。
“切,冥女又在花癡了……”
懶散青年撇撇嘴,頗爲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你自以爲是”的表情。
“劍火,你想死?”
少女冥女鳳目一寒,隨手一甩,一枚烏黑弩箭便竄了出去,直襲青年面門,而青年卻露齒一笑,森森白牙好似野獸一般。
啪!
他正要出手,沉默青年卻搶先一步,手掌擋在他面門前面,弩箭碰到手掌立刻墜落下去。
“沉沙,你妹的,又用手雷擋弩箭!”
這時,矮胖青年嚇得大叫起來,臉上肥肉似乎因爲恐懼而顫動起來。
“不會炸。”沉默青年沉沙只是淡淡的說道。
矮胖青年指着沉沙,恨得咬牙切齒,嘴巴動了動正要抓狂怒罵,虎娘卻是一聲悶哼“都閉嘴!是不是一年的悠閒讓你們忘記了自己的責任?”
一時間,四人沉默了,而後,胖子皺了皺眉,不滿的看向虎娘“怎麼可能?”
懶散青年劍火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雙手上的手槍轉了轉“哪敢啊,我可打不過他……”
沉默青年沉沙目光沉寂中透着崇拜,卻仍然淡然的道“記得。”
冥女低頭親吻了下精緻小弩,嬌蠻的道“哼,把我們扔在這裡成天風吹雨打,他好狠的心啊!本姑娘正要問問他是不是要做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呢!”
“切~”劍火不屑一笑“人家連你的手都沒碰過,哪來的始亂終棄,不要臉啊……”
“賤貨!你找死!”冥女粉臉一紅,美目露出寒光。
“三八,我說過我叫劍火,不是賤貨!”劍火苦笑了一下,目光也冷了下去,這個名字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恩,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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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虎娘頗爲頭痛的拍了下光頭,沉聲下令“胖子去準備車、船、機票,冥女跟我去確認教官的任務,劍火、沉沙回去把傢伙都帶上跟胖子匯合。”
“現在,走吧。”
虎娘大手一擺,四人便彙集到一塊兒,隨後五人沉默走在林間小道,背後是沖天的火光,五人雖然表情不同,但眼中愈發炙熱的神光卻是彷彿在說着同一句話。
“兵組,總算是出動了!”
就這樣,各有性格的五個人所組成的小隊,就這樣離開了這片嗜殺的森林,走向了人類的文明。
他們的名字……叫做兵組!
他們的領袖則叫做教官!
這是一支沒有人知道的力量,包括陳鋒、孟仇江甚至司空撕空跟左春秋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儘管陸長歌當初成立六部三組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爲何三組只有血殺組?
而司空撕空跟左春秋卻是見過紅粉組,但是對於第三組,他們不清楚也沒有問,他們明白第三組將會是陸長歌的一張底牌。
絕對是一張可以翻盤的底牌!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兵組的存在其實……比血鳳更早!
……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悄然而去。
山中無甲子,金三角何嘗又有?
泥瓦小城裡,所有的有錢人每天都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妙齡少女二十四小時的綻放着她們的美麗,城外還是偶爾會聽到炮聲、槍聲,城裡依然每天都有一些無所謂的人爲了一個妓女而大打出手。
陸長歌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微微擡起眼皮掃了眼空中的烈日,身後是一棟巨大的別墅,足有五層高,這是傑坤的另一個巢。
前些日子安葬了大喬、小喬,二女的死對他觸動不小,如果當初他接納她們便不會有今時的慘劇。
可他畢竟是人,人算不如天算,他想讓這對姐妹遠離危險,偏偏二女卻飛蛾撲火。
或許是爲了向他證明什麼,但這代價……太重了。
可能因爲二女的慘劇,陸長歌最近不再抗拒南宮小蝶與崔清媛了,倒不是接受了她們,卻沒有刻意遠離。
眯縫着眼睛,他的手指敲擊着石桌,不遠處的一羣士兵有些緊張的握着衝鋒槍,不時偷看他一眼,這些士兵都是親眼見識過他強大的人,對於他敬畏之餘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
然而與之後看到的相比,那一幕也就算不上震撼了。
這一個月,他們經常會看到陸長歌在亭子裡坐着,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不知爲何,他們一看到陸長歌就會想到一個月前的一天,當陸長歌從那廢棄的別墅大廳中走出來時的那一幕。
見慣了死人的他們願意發誓,從沒有見過死的這麼慘的人,因爲那屋子裡除了化不開的濃郁血味之外,就只有一具具沒有臉的屍體,而且屍體上遍佈着密密麻麻的血洞,從頭到腳,滲人不已!
“教官。”這時,南宮小蝶從後院來到陸長歌面前,輕喚了一聲“傑坤找你,聽說是又承辦了一個嫩模選秀大賽。”
“又選秀?”陸長歌一怔,隨即看到南宮小蝶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似乎因爲最近二人關係好了不少,南宮小蝶在他面前膽子大了不少,居然有膽量看他的笑話了。
他緩緩站起來,目光從少女短裙下露出的雪膩長腿緩緩上移,直落到南宮小蝶的絕色小臉兒上,看的少女面飛雙霞才恍然回神,咳了咳道“對了,莎朗最近還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