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厚度有張力的人生纔是jīng彩的,它們承載的很可能不是資產而是豐富的閱歷。
自從江少爺被抓已經過去了兩天,陳局長沒有太爲難他,一來陸長歌並沒有交代什麼,二來江少爺來頭不小他也不想徹底得罪。
可江少爺這兩天非常鬱悶,臨走前給黃姐打的眼sè怎麼就沒用呢?
難道她看不出自己的意思?
本來這個電話他完全可以自己打,但心裡顧忌嚴厲的老爸就乾脆讓黃姐去打這個電話,可他已經進了jǐng局兩天了,老爸老媽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局長也很鬱悶,這個江少爺燙手的很,陸長歌沒有指示,難道就一直關着?這不科學。
與此同時,京城某富人區的豪華別墅中一個看起來jīng明幹練,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怒氣衝衝走進別墅“江少良!你老實說你到底瞞着我什麼事??”
江少良正在翻閱報紙,看到自己女人生氣他毫不意外,淡淡的道“他應該受點教訓了,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他招惹不起的人,難道每次都要我們出面爲他擦屁股嗎?他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
女人聞言大怒,聲sè俱厲的喝道“好你個江少良,你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越來越圓滑了,我們奮鬥半輩子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給子女一個美好的未來嗎?小坤固然需要磨礪,但他已經被抓起來兩天了!你這個做爸爸的在想什麼?自己不出手還瞞着我?如果不是小黃急的又一個電話打到我辦公室我還被矇在鼓裡!”
“江少良,你說小坤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江少良聞言苦笑,嘆道“于敏,你快要轉正了,最近還是不要動作太大。而且讓他吃些苦沒什麼不好的,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海清jǐng局打點了,他們不會難爲小坤的。”
聽到這裡,江少爺的母親于敏臉sè總算舒緩了一些,但仍然緊皺着眉頭“究竟是什麼人把小坤抓走的?難道只是一個區區的jǐng察局長?這不可能。”
“這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那人也沒有刁難小坤,你放心。”
江少良放下報紙,微微一笑。
“哼!你說不刁難就不刁難嗎?”于敏不滿的道“小小一個海清竟然有人敢動我的兒子……這件事不用你查了,我親自來辦。”
江少良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你認爲你已經可以隻手遮天了嗎?”
“你什麼意思?”于敏目光一橫,臉sè一變,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事實上以她這個年紀沒有深厚的背景卻已經爬到了商務部副司長的高位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但現實是殘酷的,副司長看起來很大,其實呢?
仍然有許多不敢招惹的人存在,江少良知道如果換了是在京城,水深的很,于敏絕對不會如此不理智,但是在海清,這樣的三流城市,讓于敏盲目的自大了。
“我沒什麼意思。”江少良面無表情的道“你是做官的,應該知道那些高官後輩都是分部全國撈政績的,你知道哪裡有你惹不起的人?”
聞言,于敏冷笑一聲,自傲的道“你知道我是當官的就好,政治嗅覺絕不是你一個生意人可以比的,小坤在海清出事,而我還瞻前顧後的還升什麼司長?”
“小敏,你真的這麼想嗎?”江少良眉頭緊皺,而於敏也不過是說氣話,當下上不去下不來的,冷冷的道“這事你不用插手,人我已經派去海清了,秘密調查一天,如果對方真的大有來頭就算了,如若不然……我會讓他知道對付小坤的代價!”
江少良沒有說話,于敏的爲人他最清楚,什麼事牽扯到江坤她就做不安穩,對於這種教育子女的方式他很不認同,但卻沒有辦法,于敏在官場上chūn風得意,使得他發言權並不高。
“還有我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爲一個小明星引起的,哼,小坤就是被這些戲子帶壞的……”
說到這裡,于敏閉上了嘴,眼中流露出怨恨之sè,江少良默然一嘆,許多事情他可以選擇無視卻無法出手干預。
……
黃、王、周、劉、花、南宮、東方、西門,這八家構成了華夏古武八大世家,八大世家從古代傳承至今,源遠流長,看似與世無爭,超然世外,實則彼此明爭暗鬥已久。
其中劉家與周、王兩家關係密切,常有聯姻。
花家與西門家關係最好,聯合在一起面對劉、周、王三家的壓迫。
而黃、南宮、東方三家也隱隱形成一個聯盟,屬於中立。
誰都明白,八大世家傳承至今不是那麼容易滅的,所以即便各家家主都心裡清楚對方的想法,暗鬥了許多年也不可能一口吞掉對方,這纔有了長達若干年的對弈局面。
這是一個平衡,三股勢力互相制衡,儘管花家與西門家的聯盟看似單薄,但若劉家聯盟鐵了心的要吞下去,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八大世家之間至今保持着“優秀”的傳統,他們都擁有龐大的資產,卻不去攀比,只以武力爲尊。
這個武力不是比各家的底蘊深淺,其實到了現在,各家的底蘊都差不多,雖說有些家族出現青黃不接的尷尬,但誰都清楚,八大世家之間比的底蘊是天榜強者!
每家都有一位天榜強者坐鎮,威震四方,無人敢惹。
這纔是形成平衡的關鍵所在,然而最近,花家家主花擎天身受重傷的消息不脛而走,引起了其他七家的高度重視。
西門家自然感到焦慮,而劉家聯盟則是有些蠢蠢yù動,而一直中立着的黃家聯盟也是躍躍yù試。
毫無疑問,花家是一座龐然大物,而一旦支撐着這座龐然大物的支柱花擎天倒下,那麼即便花家小輩多麼爭氣,再有天賦,如果他們不能把天賦化爲實力,花家只會是一塊芳香撲鼻的絕世佳餚。
這是陸長歌從陸惜柔口中瞭解到的事情。
是的,他沒有走。
至於原因,他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陸惜柔太心軟了。
可到底是誰心軟,陸惜柔不會去考證,花承、花牧更加不會在意。
陸長歌的住處環境很好,是他自己選的,是一座竹樓,依山傍水,鳥啼花香,置身這樣的環境當中讓他險些一些自己回到了古代。
品着上好的古釀,陸長歌來到樓下湖邊,盤膝席地而坐,他閉着眼睛,微微搖晃着頭,口中哼哼着沒人聽過的悠揚小調,手指敲擊着石階,神情說不出的俊逸飄灑,放形不羈之中透着讓女人迷醉的不真實。
不真實,沈月月站在竹樓上難以置信的望着陸長歌,她從沒想過霸道威嚴的教官居然會給她這樣一種閒雲野鶴般的感覺。
這時的陸長歌就好比天上的白雲,純淨而吸引人目光,看似飄的很慢,卻是沒有人可以抓得住他的衣角。
“其實他一直都該是這樣的人。”
這時,陸惜柔走到沈月月身邊,望着陸長歌忘情的哼唱,輕聲說道。
沈月月肩膀顫了顫,迷亂的目光被陸惜柔驚醒,看了她一眼,沈月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以前的教官是這樣的嗎?”
陸惜柔微微一笑,望着陸長歌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sè“以前的他沒有血鳳,甚至沒有錢交學費,那時我不怪他,我願意負擔起這個家,然而有一天,我不知道這一天對長歌算什麼,但對我來說,長歌變了……”
“他以一個絕世高手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從懦弱變成了自信,從陽光變得憂鬱,他開始不再隱藏自己,在我面前鍛鍊身體,練習武功,也在我面前對着月亮自酌自飲,說着些我聽不懂的話。”
“那時的他,每天跟我吃完晚飯之後都會獨自坐在窗邊對着時明時暗的月亮小酌幾杯,有時縱情歡笑,又有時黯然神傷……”
說到這裡,陸惜柔溫暖的笑了笑“有時啊,我真想跟他一起喝一杯,卻捨不得擾了他的興致。”
“你可能不知道,即便黯然神傷,只要能這樣靜靜的享受美酒,享受月光,對長歌來說都是最美好的。可是,有了血鳳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長歌……”
沈月月怔了怔,咬了咬嬌脣“教官肩負着衆多兄弟的信任,他……太累了!”
陸惜柔長嘆一聲“是啊,太累了,他總說我心軟,其實他的心又何嘗狠過……否則我又怎麼能留下他……”
沈月月輕嘆一聲,平時教官風那光無限背後的寂寞又有幾人能看的懂?
陸惜柔見沈月月情緒低落,微微一笑,將話題岔開“月月,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弟媳婦啊?”
沈月月俏臉一紅,連忙反擊道“小柔姐,別光說我,還有你呢,袁無夢……可真是個好名字呢!”
“咦?你知道他?”陸惜柔愣了一下,轉而臉頰緋紅,卻有些謹慎的將沈月月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忘了我可是血鳳的情報頭子,嘻嘻,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沈月月調笑道,誰知陸惜柔卻祈求的看着她,搖頭長嘆道“月月答應我,這件事不要讓長歌知道,好嗎?”
沈月月聞言一嘆“值得嗎?難道你要爲了這個人而捨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