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政養如此一說,孫道凌幾人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剛剛和老弟你一起進來的那位小姐是華興集團董事長的千金許沁許小姐吧?”孫道凌出人意料的沒有先給政養介紹另外兩人,反而問了一個政養認爲和今天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題。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政養微微一愣,將手中的菸嘴掐滅隨手放到了菸灰缸內。
孫道凌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對了,老弟我來給你引見一下……”說這裡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男子微笑說道,“這位是黃先生,和我是一個部門的……這一位是劉先生,加拿大的朋友,剛剛和我一起從加拿大過來……”
孫道凌的介紹的很簡單,甚至是連名字也沒有提起。兩個中年人此刻終於是取下了他們臉上的墨鏡,衝着政養微笑點頭。
“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政養……現在是國內相術協會的會長,年輕有爲,堪稱是一個絕世奇人,玄門奇葩!”孫道凌看着兩個中年人介紹着政養,當然順便也是不着痕跡的拍了拍他的馬屁。
政養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他可是當不起,所謂無事獻股勤非奸即盜。看來孫道凌的確是有事情要求自己幫忙了。否則沒有必要這麼費力的來捧自己了。
三人同時點了點頭,出人意料的是首先居然是那個從加拿大遠道而來的劉先生看開口說道:“久聞政兄弟的大名,今天一見果然是很特別,看來傳言不虛啊!”
政養微微一愣,繼而大感好笑,媽的,就算是你要編,也他媽的要編得有點水平啊,這樣的話有誰會相信?居然在加拿大就聽說多老子的名字,相信你纔怪了。
“想不到的我政養的名氣居然傳到了加拿大……這也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政養呵呵一笑,也沒有點破。
另外幾人微微點頭一笑,居然也沒有解釋,他們都是久經世故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聽出來了政養是在說反話。
“好了……我們言規正傳吧!”孫道凌錯開了話題,扭頭看向政養道:“今天請老弟你過來確實是遇見了幾件棘手的事情,想請老弟你幫幫忙……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算走我們的同行了,所以千萬不要藉故推辭,要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辦成好了於公於私對你都是天大的好處的。”
孫道凌開門見山的對政養誘之以利了。不過政養卻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老實說,自從昨晚發現了自己突然白髮之後,政養就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再隨便插手管什麼閒事了,因爲他目前的情況實在是不允許他這麼去做,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不能擅自啓動自己的體內的先天真氣,因爲他現在兩鬢的白髮就是昨晚擅自啓動先天真氣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這一點已經是讓他心中大是警惕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已再次強行的啓動還會給自己身休的帶來一種什麼樣的變化。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穩妥一點好。另外最重要的一是他心中也確實是有點害怕了。所以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手頭的幾件事情了結之後,馬上去龍虎山找張道陵瞭解一下情況,否則他心中始終都是難以心安。
更何況這連孫道凌背後這強大的勢力都感覺到很棘事情手,他政養又怎麼能解決呢?這點自知自明他還是有的。一個人有多少的能力就應該做多大的事情。這個道理他是很明白的,就算是前幾次他僥倖的做成了很多超出了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但是好運不可能永遠跟在你的身邊。
“老哥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充其量我不過就是一個擺地攤算命的罷了!試問連你們都覺得棘手的事情,讓我去不是在那我開刷嗎?”政養想也沒有想,便委婉的拒絕了。畢竟人家剛剛也是替自己追回來了五百萬,再怎麼這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孫道凌微微一笑,顯然早就料到了政養會這麼一說。
“老弟你先別忙着拒絕,如果你聽我把話說完了,恐怕到時候即便是我不讓你幫忙,估計你也會不答應了!”
政養微微一愣,有這麼邪乎嗎?隨即啞然一笑,這老小子也是一個故弄玄虛的高手啊,不就是想吸引我去聽你把話說玩嗎?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認識許沁嗎?”孫道凌再次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
“這不奇怪,以你們的身份,想知道誰還不是一個電話的問題!”政養很是隨意的聳了聳肩。這真的不奇怪,開玩笑,國安的人要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還混個屁啊。
“不不不不……”孫道凌大搖其頭。“……即使是我們想認識誰,那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我們就去調查,這不是在浪費納稅人的資源嗎?之所以我知道許沁,那是因爲目前我們調查的一個案了和她有點關係,嚴格的說應該是和華興集團有點關係……也就是我剛剛說到的那件很棘手的事情。”孫道凌看着政養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
政養心中一震,終於涉及到了正題,難怪孫道凌會說自己聽完之後會求着要去做這件事情了,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了自己和許沁之間的關係,否則他也不會這麼一昌吃定了自己的神情。而且政養可以肯定這個孫道凌絕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試想他既然吸收自己加入到他們,自然會將自己祖宗三代調查清楚了。不過老實說政養倒是對他們的調查很感興趣,因爲他自己有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如果有人能夠告訴他,他自然是不會決絕的。
“什麼案子?”政養臉色一正,沉聲問道。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真的是如孫道凌所說的此事和許亞雲有關係,他絕對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且他自問也無法置身事外,想到最近他們公司碰到了一些難題,政養心中微微一動,莫非是和這件事情有點關係?
孫道凌哈哈一笑,他對政養的這個態度很是滿意。看來調查的資料沒有問題了。
“說到這個案子首先還要說說華興公司了……”孫道凌微微一笑,居然還開始買起關子來了。“……對了,老弟你不是在華興做過一段時間嗎?你應該很清楚華興的一些具體經營的項目吧?”
政養苦笑一下,很明顯孫道凌這個問題是在故意拿他開刷了。他既然知道自己曾經在華興做過,自然就該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試問這麼一問不是在拿自己開刷嗎?
“老哥你別吊我的胃口了,你說一個清潔工能知道些什麼呢?你就別寒磣我了……”政養大感無奈。
孫道凌哈哈一笑,扭頭看向旁邊那個黃先生道:“麻煩老弟了……”
黃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先看向政養,而是徑自拿起他旁邊的一個包裹。打開之後,政養看見是一個微型的筆記本電腦,大小和一個本書差不多。
很明顯他是想從中找點資料了。
“說到華興集團首先我有必要先介紹幾個和華興有着很大關係的人了!”黃先生自顧着說着,同時直接從皮包裡面拿出了幾根數據線,然後將筆記本連接到了包廂裡面的一個小背投上。
隨即一個陌生人的畫像出現在了背投的屏幕上面,這是一個年紀約六十左右的老者,從外表看來沒有絲毫的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還略微的顯得有點平庸,屬於那種很不起眼的角色。
“這個人叫樊舒明,也就是許亞雲的在美國的合夥人!華興集團中他佔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華興的壯大和發展和他有着直接的關係。他1950出生在TJ,二十歲那年偷渡到美國,早期最早的身份是美國大圈幫的核心成員,後來在一次黑道的火拼當中受了一點傷,便藉着這個機會退出大圈,開始了自己的從商生涯……據我們調查所知,此人其實早就退隱之心,不過就是藉着這次機會名正言順罷了……嗯,他或許你不認識,不過他的兒子你應該不陌生……”說到最後,黃先生扭頭看向政養。
“樊天恩?”政養微微一頓,心中猛然一驚,脫口而出。
“不錯!”黃先生讚許的點了點頭,隨着他的切換,樊天恩的畫像馬上就出現在了屏幕的上方。
“他的身份我想就不用我來介紹了……”黃先生說道。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恐怕你是不知道了!”
政養輕輕的哦了一聲,這個消息他很感興趣,畢竟他現在正想方設法的在找這小子的麻煩了。不討可以猜想既然樊天恩的老子以前曾經是混黑道的,那麼他多少也應該是有點關聯的,甚至他自己恐怕也是這行的了。這個推測讓政養心中稍微的有點興奮,不過還沒有證實,所以急忙朝黃先生投去詢問的神情。
黃先生淡淡一笑,居然沒有理會政養的詢問,而是再次將畫面切換,隨即陳阿福的畫像顯示出來。
“陳阿福我想你也不會陌生……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第二代移民,而且當初許亞雲移民美國也是他幫着辦的綠卡,需要說明一點的是,雖然他是美國地地道道的第二代移民,但是他青少年時期一直生活在中國。另外當初許亞雲和樊舒明的生意上的合作他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作用,而且據我們調查他在美國的社會背景很不一般,無論是黑白兩道都相當的吃的開,早期許亞雲的那個貿易公司如果是沒有他的幫忙是維持不下來的……”
陳阿福不簡單這件事情政養也多少聽說了一點,所以政養並不吃驚,也懶得在詢問很多,因爲看這個黃先生的神情,有很多事情他並沒有準備告訴自己,之所以一一的將他們的畫面顯示出來,那是因爲這些人都是和許亞雲有關係的,而他們剛纔也是說了,他們國安現在遇到了一件事情似乎和許亞雲的公司有點關係,那麼這個黃先生此刻這麼不嫌麻煩的一一介紹恐怕就有他的目的了!不過老實說,他沒有想到許亞雲的和樊舒明的合作居然是陳阿福從中穿針引線的,這點倒是很意外了。
與其問了人家不答,還不如等他直接告訴自己。政養的想法很簡單,該動腦筋的時候絕不含糊,不該動腦筋的時候就難得輕鬆了。
黃先生對政養的這種態度很是滿意,換面再次切換,這一次出乎了政養的意料之外,居然顯示除了許沁的畫像。
黃先生看着政養露出一個很是意味深長的笑意道:“這個我想你就更熟悉了,不過據我觀察可能你還是有很多事情不瞭解……”
“什麼事情?”這一次政養再也忍不住了,老實說這個黃先生接二連三的吊他的胃口他都可以忍了,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許沁的畫像出現讓他的忍耐突然到了極限,而且語氣之中已經是隱隱的有點不耐煩了。
“哈哈……這個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黃先生看了看政養一眼。“這個許沁原名叫林晚,是許亞雲收養的一個孤兒……”
政養微微一愣,這點倒是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淵之外了,原本他還以爲許沁是許亞雲的親身女兒,沒有想到許沁也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孤兒,意外,實在是很是意外。
“對了,林晚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黃先生突然扭頭看着政養小聲問道。
政養茫然的搖了搖頭,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嗯?”黃先生微微一驚,扭頭看了另外兩人一眼,“不對啊,據我們調查所知她應該是和你小時候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你怎麼可能會沒有印象呢?難道是我們查錯了?你再好好想想,當初你們孤兒院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小女孩八歲的時候被人一幫國外來的人收養走了?”
“八歲?國外的?”政養心中一驚,繼而猛然一拍大腿,他終於知道這丫頭是誰了?難怪這丫頭總是問自己還認不認識她?想不想得起來?原來居然是她?自己怎麼會這麼傻呢?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很明顯她其實早就認出了自己,可是她是怎麼認出來的呢?爲什麼她不告訴自己呢?
鬱悶之餘,政養忍不住百感交集,如果不是礙於此刻有正事請在談,恐怕他早就衝出去找這個丫頭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許沁應該就是當初送給他布娃姓的那個小女孩了。因爲他長相有點像洋娃娃,所以政養反而忘記了她的原名。
“林晚,林晚……”政養心中吶吶自語着,眼中卻是毫不避諱的閃爍出奪人的光彩。
政養短暫的失態,讓另外幾人相視一笑,黃先生輕咳了一聲將政養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現場之後道:“而這個許沁也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女孩,二十歲就取得哈佛的工商管理學院學位,另外還有一點值得特別的注意,就是在她二十二歲的時候她同時取得了生物學的博士學位,也就是說她是一個雙學位的人!而她剛開始在華興上班是主要負責研發的項目就是生物芯片……”
政養大是感嘆,原本他以爲夏雪和秦冰就已經是很了不得了,沒有想到許沁居然這麼厲害,雖然是她相比起另外兩人來條件要優越了很多,但是這還是自身的聰明有很大的因素的。難怪她平常那麼的傲氣,實在是有她傲人的資本。
此刻黃先生已經將畫面切換到了許亞雲的畫像之上,看着屏幕中那一臉冷靜的許亞雲,政養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有種很想去親近她的衝動,不過瞬間政養還是將這股莫名的衝動壓了下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給了黃先生一個繼續的眼神。
黃先生出人意料的居然長嘆了一聲,微微瞟了政養一眼緩緩說道:“嚴格的說,這個女人很讓人佩服,最起碼我私人很佩服她……關於她的事情我建議你去問問許沁,她可能說的比我更加詳細……我現在言歸正傳說說她一手創立的這個華興集團吧……”
政養微微一陣失望,老實說他還真的很想聽聽關於許亞雲的事情,不過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黃先生反而是在政養最爲期待的地方一筆帶過了。
“華興集團……”黃先生微微瞟了一眼政養,隨後將目光落在了筆記本的屏幕上面。“……這個集團原名爲華茂貿易有限公司,創辦於1984年,創辦人許亞雲,是一個專門從事一些中美之間的進出口往來的貿易公司。到1995年時,在陳阿福的介紹之下和當地的美籍華人樊舒明合資創辦了華興集團。其初期經營的項目主要是以研發高科技的芯片爲主,在十年之間,迅速的發展並佔領的南北美洲絕大部分的市場,時至今日儼然已經成爲了芯片行業的龍頭企業,再後來又迅速的向其它高科技的產業靠攏,涉及的範圍及其的廣泛。值得一提的是它們的研發部門的工程師和工人的比例是10:1,也就是他們整個集團中每十個員工就有一個是負責研發的工程師……”
政養聽的雲山霧罩,什麼芯片,研發隊伍……這他媽和你們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徹底的被弄暈了。不過政養沒有打斷他們,因爲他知道關鍵的還在後面。
“一年前因爲華興集團的董事長許亞雲和合夥人樊舒明因爲投資策略理念的不同,兩人之間解除了合作的關係,樊舒明留守美國,而許亞雲則是轉到中國大陸投資辦廠……大約在二十天前,許亞雲委託一個叫夏雪的女孩……”說到這裡這個黃先生瞟了政養一眼。“……去美國辦理一些清理固定資產的手續,同時也是想將設立在美國的一個芯片的研發部門轉移到大陸來廠……而就在這時震驚全球的次貸危機發生了!”
政養仍然是專心致志的聽着這個黃先生的介紹,對於他來說能夠了解一些關於許亞雲的事情其實這種感覺也不差。
見三人同時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政養微微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繼續。
孫道凌微微一笑,提醒政養道:“完了,就這麼多了!”政養大是糊塗,他不明白剛纔他們說的這些到底和之前他們口中所說的很是棘手的事情到底有什麼聯繫?這簡直就是有點莫名其妙了。
“我有點糊塗,這有關係嗎?”政養苦笑一下。“怎麼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簡單的介紹而已……”
“當然有關係!”這一次是那個黃先生開口接過了政養的話茬。而且臉色瞬間變的嚴肅之極。
政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詢問的神情。
“老弟剛剛注意到沒有,我所提到的華興集團所涉及的一些項目?”黃先生提醒着政養。
政養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即苦笑一下道:“我注意到了,不就是你所說的什麼芯片之類的高科技的東西?不過我很抱歉的告訴你,這些東西我不是很懂,所以你剛纔說的那些其實都是在白費功夫……”
黃先生大是讚賞的點了點頭,很顯然政養的坦率很輕易的就贏得了他的好感!
“難道你們所說的棘手的問題就是華興集團所涉及的經營項目這些問題嗎?”政養心中微微一動,繼而開口問道。
“不錯!”黃先生微微點頭。
“可是這些問題當初華興回國投資時不是經過政府的允許嗎?你們也是應該經過詳細的審覈的……爲什麼現在反而會對他們經營的項目有疑問呢?”政養提出了一個很專業的問題。
“……另外,還有一點,華興集團現在所面臨的困境我想知道到底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政養的語氣不自覺的轉冷,表情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