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政養不但見過,而且親身經歷過。
想到這裡,政養扭頭看向司馬算兩人:“能不能帶我去你左右兩家辦公室走走,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然後確定一些心中的猜想。”
之所以這麼要求,是因爲司馬算貴爲主管政法委的一把手,能和他辦公室在一起的自然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人。這樣的人背後,有哪一個沒請高明的風水師佈置過辦公室的風水?問題很有可能就在這裡。不管有意還是無心,也許這個問題纔是最關鍵的。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司馬算頗感爲難。畢竟這裡都是政府的高官,人家的辦公室一般不輕易讓人進去。
“我來想想辦法……”於雅麗搶在前面說,“剛好我有些資料需要和另外兩位秘書討論一下,他可以充當我的助手去順便看看……”後面一句於雅麗是看着司馬算說的。
司馬算思索了片刻,無奈地說:“也只有如此了,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如果讓他們發現我擅自讓風水師去他們辦公室,恐怕會給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政養又何嘗不知道這問題的嚴重性,原本司馬算一個“外來的和尚”就很艱難了,如果讓人知道,恐怕就要被“羣起而攻之”了,不過眼下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在於雅麗的帶路之下,兩人很快走了出來。政養在外面走廊上駐足觀看了少許時間,希望能發現一些問題,這樣就可以免得到其他辦公室裡冒險了。
“我們先去左邊的辦公室,還是右邊的?”見政養收回了目光面露失望,於雅麗馬上明白了他一無所獲。
“司馬老兄兩邊辦公室的主人都是什麼官職?”政養反問了一句。
“左手是文市長的辦公室,右手是另一個常務副市長的。”於雅麗很配合地回答。
文玉龍!
居然這麼巧?政養心中一驚,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左手的辦公室,雖然距離比較遠,他依然清楚地看到辦公室的大門上分明寫着“市長辦公室”五字。至於右邊那間,他反而沒放在心上,畢竟“文玉龍”三個字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能進他的辦公室裡看看,說不準能看出很多秘密。想到這裡,政養心中一陣沸騰。
“原本司馬書記的辦公室在另一個地方。不過因爲他在省委掛職常委,比較特殊,所以文市長親自給他安排了這個辦公室。”於雅麗小聲解釋了一句,政養一介平民哪裡知道其中這些門道。
果然有點意思。政養點了點頭:“那就先到文玉龍那裡去看看。”
“不過這兩間辦公室相隔這麼遠,有這麼大的威力可以傷害到另一邊嗎?萬一沒有,被人家發現了豈不是……”兩人一邊走路,於雅麗一邊皺了皺眉頭,於雅麗這個擔憂還是有道理的。這裡的空間極大,兩個辦公室雖然相鄰,但走路過去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風水的威力你不懂。”政養淡淡一笑,懶得解釋那麼多,解釋了她也不懂。
於雅麗微微一嘆,收起了擔憂,看着政養:“文市長這時候應該不在裡面,我們進去沒有問題,但時間不會太多。進去之後最多隻有三句話的時間,因爲我只是去交接一些正常的資料。當然我會盡量拖延,但時間不會很多……所以你最好快點。”說到這裡,於雅麗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政養突然有種做賊的感覺,但是,他想到能偷窺到文玉龍的秘密,還是一陣興奮。
兩人快速走了過去,敲門進去之後,文玉龍的辦公室裡果然只有一個年紀比於雅麗稍微大一點的秘書。這位秘書卻並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而是把他們堵在了門口。
“王姐,我給文市長送來了一些機密的文件,需要他親自審批一下。”於雅麗首先堆起了笑容。
“市長剛剛出去,於秘書有什麼文件要市長親自審批,最好是等到下午。”那個王姐話音剛落就要關上大門。
政養一嘆,看來想進市長的辦公室並不容易,這個女人擺出了一副防賊一樣的表情在防着他們。
就在這個王姐剛要關上門的當口,於雅麗突然伸手擋住了房門,笑着說:“既然市長不在,那就麻煩王姐幫我轉交給市長吧……”說罷,於雅麗將手中的一個文件夾遞到王姐手中,在王姐剛剛伸手要接過去時,又突然收了回來。
於雅麗又笑:“文件比較重要,王姐最好還是簽收一下。手續問題,就算是走個過場也是應該的,是吧,王姐?”
大家都是同樣的職務,所以王姐對於雅麗的這個舉動沒有異議,不過王姐依然沒準備讓他們進去,而是隨手拿出了一支筆。
政養扭頭看着於雅麗,他很好奇,這丫頭到底會想出什麼辦法進到市長辦公室裡面。
王姐接過於雅麗的文件,就要飛速簽字完畢那一刻,於雅麗卻突然一陣輕微的咳嗽,然後急忙從口袋之中掏出個小巧的塑料瓶,政養目測,應該是裝着藥丸,具體是什麼,他當然不得而知。只見於雅麗扭開瓶蓋,對着手掌磕了半天,最終一粒藥丸滾了出來,看來裡面只有一粒了。
政養大感鬱悶,這個女人不是要帶自己去見識一下文玉龍的辦公室嗎?怎麼關鍵時候反而吃起藥來了,不會是真的有病吧?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於雅麗手掌之中那粒小巧的藥丸突然滑落下來,就在王姐剛要關門時,順着門縫滾入文玉龍的辦公室。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於雅麗大驚失色,急忙跟着藥丸,順勢進到辦公室之內。
王姐也不好阻攔,她剛纔也看見於雅麗手中藥瓶裡只有一粒藥丸了。如果不是身體的確不適,誰會無緣無故地當着別人的面吃藥?所以她也沒有阻攔,甚至還急忙幫於雅麗去撿地上的藥丸。
只可惜,那粒藥丸除了小巧,還極爲圓潤。市長辦公室內的地板又極爲光滑,那粒藥丸幾下就滾到了沙發之下。至此,市長辦公室的房門終於大開,裡面所有情形瞬間呈現在政養面前。
“怎麼辦?我這種藥是國外進口的,明天才會有藥,今天又剛好只有最後一顆了。”於雅麗着急地趴在地板上,在沙發底下來回地尋找。
政養暗暗吃驚,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轉瞬間就想出如此妙計,連自己也自嘆不如,她的演技也相當了得,不去演戲簡直就是白瞎了,難怪司馬算對她如此信任有加。
此刻王姐也急忙陪着於雅麗趴在地板上尋找,口中還小聲安慰着:“別急,就在這下面,我找個工具馬上就可以撥出來了……”
政養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快速觀察着辦公室的格局。雖然這個辦公室極大,但政養自信如果這裡有什麼危害到司馬算的佈局絕對無法瞞住他的感應能力和眼睛。
“找到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王姐興奮地叫道,同時站起身來,將手中一粒小巧的藥丸遞到於雅麗的手中。
於雅麗大爲高興,扭頭看了政養一眼,見他依然還在小心觀察着,當下笑着說:“真是麻煩王姐了,如果不是剛纔我老毛病犯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說到這裡,於雅麗將手中藥丸放到口中,對王姐說:“王姐,麻煩您能倒杯水給我嗎?最好是溫開水。”
王姐當然不懷疑,誰沒事亂吃藥啊?她急忙轉身,走到飲水機邊上。
這樣一來,又爲政養贏得了不少的時間。老實說,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看透文玉龍辦公室的風水實在有點爲難,不要說是別人,就算是政養自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風水佈局問題不是走馬觀花就能發現的,需要小心再小心、仔細再仔細。
雖然政養無法看透這裡的風水佈局,但可以大致看出到底和司馬算現在的問題有沒有關聯,這纔是他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很快,政養將注意力鎖定在一個辦公桌背面掛着的一把古劍之上,藉着古劍擺放的位置、劍尖所指向的方位,瞬間,他明白了問題關鍵所在。難怪司馬算和於雅麗眉心到印堂處會有一道血紅色的劍氣。
片刻工夫,於雅麗將藥丸很快吞了下去,扭頭瞟了一眼門外的政養,眼中除了責備,還流露出一絲詢問的神情。
政養點了點頭,在告訴她自己看出了一點什麼。至於她爲什麼流露出責備的神情,他當然清楚,那是在責怪自己爲什麼不趁機到辦公室裡面觀察。
於雅麗走出辦公室,王姐迅速將門關好。政養看着於雅麗:“於秘書的專業精神和應變能力實在讓人意外,演技也相當了得,司馬老兄有你這樣一個得力的助手,實在是萬幸。我懷疑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否則怎麼會如此嫺熟?”
對於政養略帶調侃的語調,於雅麗出奇地沒反駁,俏臉居然一陣發紅。
“爲什麼不回答?”政養饒有興趣地追問。
“你還是多想想剛纔到底有什麼發現吧。”於雅麗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剛纔那麼好的機會,你完全可以到裡面好好觀察一下佈局,爲什麼還呆呆地站在門外?”
政養啞然一笑:“那間辦公室根本沒什麼專業風水陣法可言,我何須那麼麻煩進去觀看?”
政養剛纔也想過走進裡面,不過,那位王姐就連倒水的時候,也不忘記扭過頭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索性就站在門口,以示自己的清白,免得這個女人多疑,事後轉告給文玉龍,反而引起對方的疑心。文玉龍辦公室裡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風水陣法,他就算進去了,也同樣看不出什麼東西,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說什麼?”於雅麗大不相信,“他辦公室裡根本就沒佈置風水?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文玉龍可十分相信風水,甚至還有專門的風水顧問。你不會看錯了吧?”
政養再次一笑,其實他第一眼也懷疑自己看錯了,開玩笑,有林楚這樣的高人在身邊,文玉龍怎麼可能不讓他幫自己佈置一道高明的風水陣法?隨即想想,文玉龍既然有專門的風水顧問,那麼就會有許多替自己轉運的辦法,沒必要專門在自己辦公室這麼顯眼的地方佈置風水,畢竟他是一市之長,被人看出來反而引起非議。由此可見文玉龍的高明之處。
政養眯起雙眼:“我說他辦公室沒有風水陣法,並不表示就沒有局部的風水佈局,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於秘書別混淆了……”
“我有點糊塗了。”於秘書茫然地看了政養一眼。
“難得糊塗嘛。”政養哈哈一笑,心情似乎還不錯,“所謂風水陣法,是根據整個房間地勢佈置環環相扣的一全套陣法。但佈局就不同了,你可以在某個地方擺放一個招福納祥的祥物,比如說,在辦公桌上擺放一尊辟邪的貔貅,或者在牆面上掛一幅山水畫,再不就是什麼祛煞鏡、木葫蘆之類的……這就叫局部佈局。這兩者不可相提並論,效果自然也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一般情況下,那
些修爲不到家的風水師就會佈置一些簡單的佈局,而真正的風水陣法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佈置出來的。”
於雅麗恍然大悟,原來其中居然有這麼大的講究,自己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至於你說文玉龍天生相信風水,甚至還有私人風水顧問,卻沒有在辦公室佈置風水……”政養看向於雅麗,“這很正常,換成我也不會,因爲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來讓自己運道變好,何須用這樣一個最常用的辦法呢?他的辦公室裡雖然沒佈置風水陣法,卻有一個很有針對性的佈局。”
“這麼說,你還是在他辦公室裡發現了什麼?”於雅麗臉色再變,“是不是專門針對我們的?”
“先回去再說。”政養擺了擺手,他可以斷定文玉龍的辦公室不但有一個精妙的針對性佈局,而且用心還極爲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