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弟你剛纔看了一下,我這裡的風水如何?”烏嘯天終於轉到了正題上。
政養點了點頭,臉色也隨之一正,肅容道:“冒昧地問一句,老兄你們家最近幾年是否有人意外死亡,而且應該還是直系親屬?”
烏嘯天和杜燁一愣,許久之後烏嘯天一臉肅容:“老弟果然是神目如電。不錯,前幾年我父親的確在山上遇到了意外而身亡。”
“這就對了。”政養點頭,“你的父親之所以發生意外,應該是偶然當中的必然,註定了是不可避免的。”
“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烏嘯天呆了呆。
“很簡單,你這套房子的風水有點問題。”政養笑了笑,“當然,我說的並不是你的室內風水,而是外圍的,比如說房子的位置……一些因素累積起來,導致了你父親的意外。說得簡單點,害死你父親的兇手正是這周圍的風水!”
“風水也能要人命?不是說風水只改變人的運道嗎?”烏嘯天再次呆了呆,他顯然從來沒聽說過。
“改變運道可大可小。”政養笑了笑,“要人命也不是什麼怪事,只不過現在的人很少經歷這種風水,不知道罷了。”
“爲什麼我們家偏偏只有我父親出了事呢?”烏嘯天皺了皺眉頭,“還是七十多歲才發生的意外?”烏嘯天並不是不相信政養,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當初在這裡重新蓋房子的時候也是找高人看過的,就算人家修爲沒有政養高,但不可能連這點問題也看不出來吧?
“你不是十年前跑路的時候差點死在大山之中嗎?”政養反問,“你父親和你,應該都是一脈單傳的吧?”
烏嘯天急忙點頭。
“這就對了,我剛纔看了看,這周圍的風水只針對你們家的男人,對於其他人反而傷害不大。”政養點了點頭,“至於你剛纔說的,風水問題的潛伏期太久了。其實有很多解釋,就好像某些疑難雜症一樣。比如說現在全世界人都頭疼不已的艾滋病,它的潛伏期可能是十年甚至更久。風水同樣如此。因爲,風水無論好壞,性質有很多種,有霸道的,有隱而不露的。霸道的風水可以在幾天之內迅速見效,但是後續的副作用不可估量;隱而不露的有一個好處,如果你中途做過了什麼事情,那麼根據《易經》的因果論來理解,這些事情就可以間接抵衝這種風水所帶來的影響……而你現在居住環境的風水就屬於典型的潛伏期很長的那種。它的爆發會受你的職業或別的相關聯因素
影響。”
“如何影響,比如說?”烏嘯天聽得不是很明白。
“比如說烏老哥你吧,”政養笑了笑,“你剛纔也說過,十年前的時候你跑路差點死在大山之中。這是因爲你的職業,使這種風水所帶來的不利因素提前發作,不過好在你還有點運道,沒有被趕盡殺絕,這證明了你某些年前做過些和這裡有因果關係的事情,所以能大難不死。再比如你的父親,爲什麼會直到七十多歲才受到這裡風水的影響、發生意外呢?那是因爲你父親爲人處世謹小慎微,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所以活到這個歲數也算是善始善終。可是如果不是因爲這裡的風水影響,他可以活得更久,這就是區別。”
烏嘯天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以前有個相士替我父親看過相,說他可以活到八十歲,享受‘四世同堂’的美事。我還以爲遇到了一個江湖騙子,原來是這個原因。這應該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
“道家也有‘上善若水’的說法。”政養笑了笑,“其實理論有很多相似之處,道雖不同,理卻相同。所謂道理是天下,歸根結底還是導人向善,勸人不要作惡。”
烏嘯天這點豈會不清楚?國內很多同行其實和他一樣都相信佛道,迷信風水,不過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像國外的黑道教父一樣,他們也是天主教徒,但是早上做完彌撒之後,中午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烏嘯天又好奇地問:“可是爲什麼都是依山傍水居住,偏偏我們家有問題呢?要知道我們都在這一片,距離也不算遙遠。”
“這個問題問得好。”政養點了點頭,“我打個很淺顯的比方,這一片山是由一座座小山連成,遠觀就好像一條蜿蜒起伏的巨龍。人家的房子建在巨龍頭下,你的房子建在巨龍爪下,這就是區別。龍頭庇護人,龍爪卻傷人。再說,你怎麼就知道別人家沒有問題呢?如果別人家有問題,但是提早佈置、未雨綢繆了呢?別人家的事情我不管,我現在先說說你這裡的問題。”
烏嘯天急忙點頭,就連坐在一邊美滋滋喝酒的杜燁也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老兄你來,朝遠處眺望你房子這面一片連綿起伏的小山。”政養拉着烏嘯天走到他所站的位置,“你看看,它們連在一起的形狀像個什麼動物?”
“動物?”烏嘯天呆了呆,思索片刻,“有點像一條龍。”
“笨蛋。再仔細看看。”另一邊的杜燁忍不住插嘴罵道。
“難道是蛇?”烏嘯天又仔細看了一眼,苦笑看着兩人。
“蛇有足嗎?”杜燁大翻白眼,“你仔細看看,這一片小山下面偶爾分出的一些岔道,遠看起來,是不是很像腳?”
烏嘯天點頭,附和道:“所以我說是龍,龍有爪嘛。”
“朽木不可雕!”杜燁長長一嘆,“我老人家不懂風水,都能看出來它們連成一片像蜈蚣,你小子怎麼就連這點想象力也沒有呢?龍有那麼多足嗎?”
烏嘯天猛然一驚,拍了拍額頭:“杜老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小時候聽一位長輩說起過,這裡好像有個別名叫‘蜈蚣山’,我居然忘記了。我這裡的風水,難道和蜈蚣有關?”
政養點了點頭:“杜老哥剛纔說像蜈蚣,也只說對了一半,嚴格地說,應該是蜈蚣龍,身形似龍,因爲足多,所以美其名曰‘蜈蚣龍’。”
“那還不是蜈蚣?”杜燁翻了翻白眼,“你還是說說,這條蜈蚣有什麼講究吧。”
政養啞然一笑:“老哥說得對,的確是蜈蚣。這條蜈蚣剛好對着烏老哥你的住處,應該是你這裡的守護砂。風水雲:蜈蚣形狀得人驚,枝腳遍身生。面前若有蜒蚰出,爲官系朱紫。按理說,蜈蚣山爲砂也不是什麼大凶之局,它對人的影響有好也有壞,用到好時極好,用得不當就極壞。老兄你這裡正是如此,關鍵的問題是,老兄你的住宅剛好和這條蜈蚣形成了對峙之勢。”
烏嘯天急忙露出詢問的神情。
政養又說:“當然,從風水的角度看,和蜈蚣山對峙的情況不見得都是兇象。有此之砂,以毒攻毒,如果有高人加以引導,倒是能有奇效,比如說主人喜歡逞強好勝,具有針尖對麥芒的大無畏精神,凡事喜歡較真,敢於碰硬,烏老哥你就有這些特點,所以你們家這麼多年來,還是從這個地方得到了一些好處。但是,別忘了蜈蚣還有很多致命的問題,導致了你得到好處的同時,也註定會失去很多,而且一定會比得到的多很多。”
“比如說?”杜燁也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