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荒還以爲杜鵑所說的走,是一種什麼形式的走。
雖然僅僅是現在這樣就已經讓人還是吃驚了,但是還是沒有達到葉荒心中那種水準。
“對呀!這就是我說的走,怎麼樣!厲害吧?”
杜鵑的語氣好似在邀功一般。
“厲害厲害!”
“你可以把我的通訊器還給我了嗎?”
“你是說這個嗎?”
杜鵑的聲音傳來同時落下的還有那個被一個樹枝勾起來的葉荒的通訊器。
“對,就是這個,你把這個拿走幹嘛?”
葉荒伸手想要把通訊器拿下,但是樹枝突然就是一縮,葉荒抓了一個空。
“你這是做什麼?”
“你想用這個喊人來抓我。”杜鵑聲音中有一絲警惕,但是顯然不是警惕葉荒,而是警惕這個通訊器。
“我什麼時候說過呀!”
“你剛纔明明就是說了,說要馬上將這件事情上報!”
葉荒這樣一想好像還真是,自己要上報信息,如果當時上報的話,肯定也會把杜鵑的事情一塊上報。
這樣一來,安全局肯定會介入,到時候杜鵑肯定也會被安全局帶走研究。
這如果是發生在之前,葉荒肯定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葉荒卻不這樣想了。
以爲葉荒已經感受到了杜鵑身體內的人性,再也不能把他當做一顆樹來看待了。
如果杜鵑這樣被安全局帶走進行切片研究,葉荒肯定不會同意。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抓你的!”葉荒說的很是肯定,就算安全局的真的來了,葉荒也不會讓安全局亂來。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其他人。”杜鵑還是不把通訊器還給葉荒。
“你再不還給我,我就走了。”
葉荒作勢要走,因爲葉荒知道杜鵑想要自己多陪她一會,自己這樣就走,她肯定就會乖乖就範。
“……嗚嗚……嗚嗚嗚……”
葉荒剛想把手中的樹枝放下,突然耳中卻突然傳來了杜鵑的哭聲。
葉荒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有一些過分,就要鬆開的手想要再次抓緊那根樹枝,跟杜鵑說聲抱歉。
但是葉荒的手還沒有握緊,樹枝就已經從葉荒的手中抽出來。
啪!
通訊器也被一隻樹枝扔到了葉荒腳下。
整個杜鵑樹上面開放的杜鵑花,也都是瞬間合上。
一個瞬間,整個杜鵑樹變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葉荒看着腳下的通訊器,又看看沒有半分生氣的杜鵑樹,心中暗暗叫苦。
看來真的是惹人家生氣了!
真的是蠢!
明明早就感受到了杜鵑友好的態度,但是卻仍然是不當一回事,甚至仗着杜鵑對這自己的一絲好感,而各種質疑杜鵑。
甚至心存欺騙,出爾反爾,最後還威脅杜鵑。
別說這只是一株植物,就算是一塊石頭恐怕也會生氣吧?
現在怎麼辦?
葉荒看着腳下的通訊器,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咬了咬牙,還是先不撿了。
“杜鵑?杜鵑?對不起,剛纔確實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了。”
葉荒煞有其事的對這眼前的杜鵑樹鞠躬,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杜鵑?不好意思我錯了,我給你鬆土,我給你施肥,請你原諒我吧。”
葉荒又是鞠了一躬,但是還是沒有的得到任何迴應。
這一幕很是詭異,晚上,一個男人,在叢林中,給一個杜鵑樹不停的道歉,這一幕被人家看到說不定都能寫一部恐怖小說。
但是這詭異的一幕身爲其中的男主角的葉荒確實一點都沒有感覺。
不如摸一下樹枝試試?葉荒想到。
剛纔就是摸着樹枝才能用神識交談的,現在再摸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嗎?
葉荒想着直接跳上了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地方,伸手小心翼翼的將一節樹枝抓在手裡。
“杜鵑杜鵑,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氣了。”
葉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尤其是聽起來就是一個小女孩的杜鵑。
這次杜鵑哪裡終於傳來聲音。
“嗚嗚……你欺負人家!嗚嗚……”
葉荒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從杜鵑那裡傳來的情緒是及其的委屈,這應該怎麼安慰?
葉荒至知道這回杜鵑委屈,但是絕對不知道杜鵑這回有多麼委屈。
明明把葉荒當做親人一樣,但是葉荒居然處處防備着自己,還威脅自己,這怎麼能不讓杜鵑生氣?
其實杜鵑雖然存在的時間已經特別長了,但是其閱歷也就是跟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心思還很是純潔,沒有受到那麼多的污染,所以在杜鵑看來葉荒這種舉動很是傷人。
但其實葉荒這種行爲實在說不上有多麼的過分,畢竟身爲江湖中人,總是這樣的小心,再加上面對的是杜鵑這種不可思議的生靈,作爲一個正常人難免會害怕,會防備。
當然不是說葉荒這種行爲就是正確的,只能說葉荒被世俗污染了,變得圓滑了,原來的那顆赤子之心也逐漸被世俗侵蝕。
“你,你不要哭了,我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不好意思!”
葉荒說來說去還是隻有那幾句,這種笨拙的安慰或許對誰都不會產生作用,但是杜鵑卻能感受到葉荒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你剛纔說要答應要多陪我一陣子是真的嗎?”
杜鵑的話中還帶着哭腔。
“我……”
“嗚嗚……”
“你別哭,你別哭,我剛纔說的是騙你的,但是啊現在不是!”
果然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哪怕是女樹人的眼淚,葉荒一滴都承受不住。
“真的嗎?”
杜鵑話中還有疑惑,但是突然盛開的杜鵑花,確實已經暴露了此刻杜鵑最真實的想法。
“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
葉荒感受到杜鵑開心的情緒也是會心一笑,乾脆直接盤坐在地上,杜鵑的樹枝也是順人心意的延長不少。
“說說你的故事吧。”
這次是不帶任何目的的,單純的和杜鵑聊天,雖然不知道杜鵑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但是現在自己應該也是杜鵑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了。
想想那種長久佇立在荒野的寂寞,單單是想想就令人感到哀傷。
而杜鵑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孤獨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之間還有漫長的暗無天日的歲月。
杜鵑也說道了這個地方。
“白玉哥哥對我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掉了。”葉荒能明顯的感覺到杜鵑的哀傷。
等等!白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