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舉起一副手銬,威嚴的說:“我是華夏紫電部隊特工,奉命來調查你和你的一部分同僚的犯罪事實。你今天正式被雙規了!”“咔嚓”一聲銬住了王市長的雙手。女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命令道:“王隊長,請迅速來到五樓517和519房間,抓捕犯罪嫌疑人!”
不到五分鐘時間,飯店前的廣場上駛來三輛黑色奔馳,女郎押着王市長來到車前。王敬國也押着兩個人過來,王敬國一頭霧水,這兩個人竟然是江夏和政法委書記!帶着手銬的三個人耷拉着腦袋,鑽進汽車。
那個女郎走過來和王敬國握手之手說:“王警官,我是省公安廳的三級警督蘇海燕,這次是奉了公安廳的命令,特來牡丹市協助你們牡丹市警方辦案的。這三個敗類,我先押他們回省城覆命,過段時間,我還會回來看望你的。”
王敬國納悶道:“看我?蘇警官還回牡丹市來嗎?”
女郎神秘地一笑,說道:“案子只辦了一半,我當然還要回來,我先走了,回頭見。”
王敬國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身墜雲霧之中,押着三名重犯的汽車低吼一聲揚長而去……
走出牡丹市向東三十多公里處,有一個偏僻的小村子,人口大約有五百多口人,雖然地處黃河流域大平原腹地,但因爲歷史的原因,儘管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個叫做小溝村的村子依然貧窮落後。不用說別的,進去村子看不見一座像樣的房子,村中沒有一條像樣的街道,晴天塵土飛揚,雨天泥濘不堪。奇怪的是這裡的人們一不出去打工,二不想辦法在家裡致富,就是守着自己幾畝田小心侍弄着,撐不着也餓不死。所以小溝村到了自我封閉的地步,自己不出去,別人也不進來。
在村東頭的一所大院子裡,有一座在村子裡還算是鶴立雞羣的平房,足有十米寬,應該是本村一個見過世面的人家的房子。院子里長着十棵遮天蔽日的泡桐樹,此時正值仲秋,樹葉顯得有些枯黃,邊緣泛起了黑紫色,微微蹺起,葉柄也變成枯黃色。樹葉不時“沙沙”地飄落下來。從正門通往屋裡的甬道上落滿了樹葉,而且上面佈滿了青苔,看樣子主人一家長時間沒有在這兒居住了。這時,門“吱呀”開了一條縫,隨之從裡面探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腦袋,好像眼睛的視覺不夠用似的,要用鼻子伸出來嗅一嗅,纔會相信周圍的一切。
屋子裡的客廳門後面,各站一個傢伙,手裡拎着張開機頭的五四式手槍,豎着耳朵,旋轉着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不時地朝外面瞄一眼。西側的一間臥室正在舉行一個非常緊急的會議,坐在最裡面上首就是劉鐵錘。劉鐵錘的左邊坐着成剛和李彬,右邊坐着牛超。劉鐵錘瞪着血紅的眼睛,掃了一眼,說道:“弟兄們,我劉鐵錘自出生以來沒有服過別人,以後也不會服氣別人,儘管現在事態緊急,我們處在巨大的危險之中,我劉鐵錘隨時都有掉頭的可能,但我劉鐵錘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我也要做到底!”劉鐵錘呷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根據當前的形勢,我們弟兄不能再繼續抱成團做事情了,據可靠消息,王市長和江夏副局長、武書記都被雙規,下一步我們就是單槍匹馬孤軍奮戰了。我今天宣佈我們的行動計劃,我們化整爲零,自謀出路。我劉鐵錘也再次到外面闖蕩江湖,願上天保佑!”
成剛欠欠身子剛要說話,李彬一下子站起來,對劉鐵錘說:“大哥,咱們弟兄雖然相處時間短暫,大罵我們相見恨晚,我提一個建議不知大哥能不能採納!”劉鐵錘一仰頭靠在椅背上,吐了一口煙霧說:“說。什麼建議?”李彬說:“大哥,依我之見,在我們衆弟兄中,真正動刀動槍幹起來,不是我李彬說大話,還都比不上我和成剛。如果大哥要化整爲零的話,我建議大哥帶上我和成剛作爲您的保鏢,也能更好地保護大哥的安全!”劉鐵錘“嘿嘿”笑了兩聲,也沒有表態。此時在場的幾個人全不作聲,有的低下頭避開劉鐵錘的目光,有的假裝端起茶杯喝茶,來掩蓋自己的態度。劉鐵錘看看周圍的人說:“大家說一說自己的意見。”
牛超突然站起來,掃了一眼成剛和李彬說:“大哥說的化整爲零的辦法很好,但就是不能帶成剛和李彬。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成剛和李彬原來是警察,誰知道他們會安什麼心!”成剛一聽到牛超這樣說,“噌”地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對着牛超吼道:“牛超,你他媽的在黑道上才混幾天呀?是騾子是馬你牽出來溜溜!”成剛從椅子上下去直撲牛超,要和牛超比個高低,牛超也不示弱,捋着袖子拽着成剛要到外面較量一番。李彬趕緊到劉鐵錘跟前耳語幾句,又退到一旁。只聽見劉鐵錘喝道:“住手!”
成剛和牛超只好又低着頭回來,坐在椅子上。劉鐵錘站起來說:“最後的決定權在我的手裡,你們誰說也不算數。下面聽我的命令!”大家都不做聲,聽劉鐵錘說,“今天晚上八點鐘,我們摸黑轉移,現在我們安心等待區打探消息的弟兄。牛超,你把成剛和李彬先綁起來,等我們安全轉移後再鬆開!”牛超到裡面找了兩根繩子,來到成剛和李彬面前故意捻了一個響指,對成剛和李彬擠眉弄眼地說:“兄弟,先委屈啦!”說完,三下五除二,把成剛和李彬綁個結結實實。劉鐵錘走到成剛和李彬跟前拍拍他們的肩膀說:“對不起,我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吧。”
此時,在牡丹市通向小溝村的公路上正行駛着一輛客車,距離小溝村三華里的大溝村是這班車的終點站,劉鐵錘派出的一個嘍囉正坐着車子要回到小溝村。他奔波了一天,通過種種渠道瞭解到,現在的局勢對他們很有利,王市長和江夏副局長,雖然做過我們的內線,但我們的行蹤他們是不知道的,況且政府也不可能採用逼供的手段去對付落馬的官員。所以,現在的牡丹市是一團亂麻,正常的工作幾乎既要停頓下來,哪裡還會顧及一個小小的案子。因此現在是他們轉移的最好時機。再有兩站就要下車,他點着一支菸,剛吸了一口,忽然有一個人狠狠地踩了他的腳一下,痛得他齜牙咧嘴,不由得怒火中燒。他站起來抓住踩他的腳的人的領口罵道:“媽的,你沒長眼睛?”
那人是一箇中年人,中等個子,眼睛極明亮。他對着那個年輕人說:“對不起!對不起!俺是外地打工的,慌慌張張沒看清楚,我給你擦擦!”說着,就彎下身子去給人家擦鞋。誰知這個小子這兩天火氣大,天天像孫子一樣見人就得笑,今天好不容易得着理了,所以就想發泄一番。他不依不饒抓住那人的衣領,一隻手劈手對着那個中年人就是一拳。那個中年人也火了,說:“殺人不過頭落地。我給你賠了禮,又給你擦鞋,你說你還要我幹什麼?”年輕人對中年人說:“有種你跟我到小溝村走一趟!”中年人毫不示弱地說:“你們小溝村有什麼了不起?我姐家就在大溝村!”
劉鐵錘正在屋裡焦急地等着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一看錶正好八點鐘,忽然聽見門外有吵架的聲音,仔細聽是哪個出來打探消息的弟兄的聲音:“大哥,出來一下!有人欺負到咱門上了!”劉鐵錘一想着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也無所顧忌,帶着旁邊倆個望風的弟兄就衝出來,想看看是哪路神仙竟敢闖到我的廟裡。中年人正扯着年輕人的衣服,扭打在一起,嘴裡罵道:“我今天非得看看是那一家的兔崽子這麼沒有道理!”劉鐵錘一件這般情景,不由得就發起怒,喊道:“住手!你竟敢欺負到老子頭上!”
中年人一見這陣勢,對準那個年輕人的腰部就是一個直拳,那個傢伙慘叫一聲,飛出去三米多遠,像麻袋一樣狠狠地摔到地上,連叫喚的聲音也沒有了。劉鐵錘剛要出手,就見中年人像變魔術一般從腰間拔出一支手槍,對準劉鐵錘喝道:“老子要的就是你!劉鐵錘,沒想到會在這兒栽了吧?”
牛超的任務是看管成剛和李彬,因爲在劉鐵錘的眼裡,能夠提出把成剛和李彬看成可疑的人,一定是自己人是無疑的。牛超聽見外面的動靜,一揮手讓旁邊的幾個人趕緊出去幫忙,自己徑直衝到禁閉成剛和李彬的房間,不由分說就就解開成剛和李彬身上的綁繩,倆人疑惑,牛超用命令的口吻說:“成剛李彬同志,我們馬上進入戰鬥狀態!”說着,從外面找來兩根短棒,交給成剛和李彬。牛超匆匆出來。
牛超剛跑到門口,就聽見一聲槍響,劉鐵錘瘸着一條腿拎着槍朝外面射擊,一邊往屋裡撤退。牛超來到跟前對劉鐵錘說:“大哥,你快到裡面房間包紮一下,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劉鐵錘捂着腿上的傷口,推門就進去臥室。一進門,成剛劈頭就是一棍,正好砸在劉鐵錘的腦殼上。劉鐵錘連一聲都沒有哼出來,就栽倒在地。李彬眼疾手快用繩子把劉鐵錘綁個結結實實。然後倆人拎着棍子衝出房間。
外面的中年人已經衝到院子裡,用槍和劉鐵錘的人對射,槍聲大作。牛超見成剛和李彬拎着棍子衝出,知道大事已成,就衝着頑抗的幾個傢伙吼道:“我們是警察!放下武器!”成剛和李彬也不答話,掄起棍子就是一頓猛砸,幾個傢伙哪裡經得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忙扔下武器,舉起手來。三個人押着所有的匪徒,來到院子裡,那個中年人迅速來到牛超跟前,和牛超成剛、李彬一一握手。牛超指着中年人說:“成剛李彬,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新局長瞿峰同志!”成剛和李彬上前給瞿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瞿峰還禮之後,指着牛超對成剛和李彬說:“這位是我向省公安廳要來的刑偵專家馬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