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彬覺得自己活的很窩囊,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有自己的事業!
爲了學習武功謀生,待在一個鳥不拉屎的窮鄉村裡照顧一個四肢健全、懶得不像話的糟老頭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他駕雲西去,彥彬重獲自由,重返都市。
可是,還是無法在快速發展的都市立足,找了不少工作,到頭來還是伺候人的活。
男保姆,說難聽點是奶爸,伺候半大點的淘氣包,彥彬真是煞費苦心,還是無法滿足小少爺的需求,比如騎牛牛時自己跑得太慢,玩藏貓貓自己老是失蹤……
這一天終於來了,彥彬狠下決下心辭掉工作,登上前往TY市的列車,投奔自己的師弟向南。
正值九月,是各大高校的學生返校高峰期。彥彬乘坐的這列開往中州市的列車上塞滿了前往學校讀書的學子。
“你好,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你是幹什麼工作的?”對面的一個眼鏡男滿臉笑意地問坐在內窗的彥彬。
彥彬一雙拿着報紙的手,輕輕的顫了一顫,操!失主找上門來了,他不會知道是我偷的錢包吧!鎮定……
彥彬經過鄉下憨實農民的薰陶,鋤強扶弱,最恨欺軟怕硬的主,很不幸的是,眼鏡男在車站欺詐擦鞋妹的辛苦費,還趁機佔了不少油水,氣憤之餘,彥彬纔會出此下策,順回眼鏡男的錢包,美美的在擦鞋妹那裡消費一番,小費大把大把的塞進擦鞋妹的胸罩裡,反正不是彥彬的錢,花起來也不心疼。
擦鞋妹感激的直誇彥彬大方,恨不得抱住彥彬親上兩口,想到這裡彥彬又有些後悔,老子窮困潦倒,買包煙都只能買幾塊的,媽的,腦子一熱,給這丫頭的小費貌似有點多啊,自己就得到了一百塊,“中介費”也忒少了吧!
“我……我……我是民工,去中州市找工作。”彥彬傻愣了一會兒,咽口唾沫,有點心虛的說道。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塞牙縫啊!居然和這缺德傢伙坐在一個車廂。
“哦。”眼睛男明顯有點藐視的眼神,“那就辛苦了,大熱天的在炙熱的陽光下,掙點辛苦錢的確不容易,要不我介紹你去建華建築公司當個工頭吧。”
眼鏡男驕傲的昂着那不可一世的頭顱,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丟錢包的事。
女孩子聽到眼睛男的話,顯然有點興趣了,美麗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彥彬,倒是有幾分同情的味道。
彥彬也是老江湖了,這點伎倆還難不倒他,可是爲了不讓眼鏡男發現錢包丟失,自己也只好選擇沉默。
眼鏡男纔不會注意彥彬的回答,瞧見彥彬不理睬自己,又轉目標,一臉微笑的看了看女孩子,問道,
“你也是去中州市的嗎?”
“是啊,我是華津大學的學生。”女孩兒含羞地答着。剛剛脫離高中時的青澀,出門遇到男生搭訕還有些放不開。
不過身邊的這位女孩兒也着實漂亮,雖然衣着打扮和大城市的女孩兒相比較有些保守,衣着也相當寒摻,但一張小臉倒是清秀如水。身材高挑,氣質也不錯。吸引些花花草草很正常。
“呵呵,原來我們是同一所大學的啊,但是我是老師……”眼鏡男的話成功吸引到女孩子,他顯得十分的喜悅。
女孩子就是老實憨厚,想都沒想,居然站起身鞠了一躬,說道,“老師好,沒想到在這裡還會遇到老師。”
眼鏡男笑的更加猥瑣,小聲的說道,“你要好好學習哦,要不然像這些民工一樣,靠力氣掙錢可是不容易啊,學習好才能得個有工作,爭取成爲人上人。”
“你有病啊,你要泡她直接上唄,幹嘛要用我的窮苦襯托出你的富有,自己自卑還想從我身上找自信?我們民工雖然貧困潦倒,但是我們用自己雙手掙取我們的辛苦錢,不像某某人來錢來路不明,假正經。不要以爲你戴個小眼鏡就可以冒充大學教授,說不定戴上這玩意也可能是豬八戒,再敢損我們廣大民工爺們,我揍死你。”彥彬指着眼鏡男,一口流利的山間順口溜罵的對方不知所措。
眼鏡男還不敢反駁,因爲已經有不少民工爺們走到他的身邊,對着彥彬鼓掌,甚至不少禁不住激動的爺們抱着啤酒要和彥彬喝上一杯。
“沒素質!太沒素質了。”眼鏡男搖搖頭,氣急敗壞地說道。
彥彬撇撇嘴,“再廢話老子立馬把我37碼的鞋bia到你42碼的臉上,信不信。”
眼睛男脖子一縮,面孔嚴重扭曲,額頭佈滿了汗珠,乖乖的坐在那裡不敢再說話。他不是畏懼彥彬的威脅,而是受不了這麼多民工的鄙視眼神。
看到對方唯唯諾諾地樣子,彥彬冷笑了兩聲,就將視線從他身上轉移了。
“你好,我叫韓雪,你真得很逗……咯咯……”女孩子忍不住咯咯直笑,笑聲清澈而明豔,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讓彥彬的心頭喜滋滋的。
韓雪清冷淡然的氣質,猶如清蓮出澱,小小年紀卻已初具脫俗氣質,難以想象,日後若是長大,韓雪將會如何的傾國傾城……
“呵呵,你也是去中州市的?”彥彬傻傻的看着因爲笑容而顯出撫媚一面的韓雪,嘴巴微微長大,半天才問了這麼一句已經有答案的問題。
“我是準備回家的,我家也在中州市,你呢?你家也在中州市嗎?”
彥彬說起“家”這個大概
念名詞時,脣角有着一抹自嘲,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家?我沒有家,我從小就是孤兒,我連我父母長相都不記得了,惟一遺傳下來的只有姓氏了。”
“對不起,觸到你傷心事了,不說這個了,你在中州市幹什麼工作?不如我介紹工作給你。”韓雪很是同情的看着彥彬,說着掏心窩子的話。
“那倒不用,我是來找我的師弟的。”
…………
隨着廣播的響起,中州市站到了。
對面的眼鏡男不敢和彥彬一同下車,一雙冷眼轉着似乎在想什麼詭計。
彥彬幫韓雪取出行李箱後,瞪了瞪穩如泰山的眼鏡男,轉身拍了拍韓雪的柔弱的肩膀,“拜拜,我叫彥彬,今天很高興遇到你,希望下次還能遇到你。”
經過一路上的攀談,現在兩人已經很是熟悉了。
“嗯,你有電話嗎?”
彥彬搖搖頭,笑道,“你看我像有電話的人嗎?”
“那我們什麼時候會再見面?”韓雪依依不捨的拉住準備離開的彥彬,急切的說道。
彥彬靜靜的擡頭往上看了看,指了指天空,幽默的說道,“天註定,有緣再見。”
說完,彥彬落落大方的揮揮手,拉住自己的行李箱,隨着人潮向車口擠去。
向南當初告訴彥彬自己會親自來接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自己的師弟了。要不是當初自己鬼迷心竅學習武術,很可能跟着自己師弟發大財了,彥彬越想越來氣,甚至有點鞭屍的衝動。
出了檢票口,彥彬沒有看到人羣中自己的名字,他還仔細的在四周轉了轉,還是沒有發現表弟,無奈之下只好先出火車站了。
出了火車站,懶懶的蹲在巷子口,偏着頭,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五塊五的紅河。
想着自己往後的日子,彥彬腦袋真是憋得慌,他一沒學歷,二沒工作經驗,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收他,雖然長相還看得過去,可是讓彥彬一個大老爺們兒去幹那齷齪事,他還真放下那個面子。
老天吶,權當可憐可憐我吧!找個工作至於這麼難嗎?
難,的確難。彥彬不止一次的咒罵黴利堅總統,要不是欠揍的黴利堅國搞的什麼經濟危機怎麼會讓老子找不到活?要不是欠揍的黴利堅國拍什麼好萊塢大片,老子至於偷看電視被開除嗎?要不是……
咦!那爺們兒有點眼熟,彥彬掏出一張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屎,眺望着馬路對面的男子。
原來是眼鏡男瀟灑的帶着幾個肥頭大耳的傢伙,朝自己這邊走來,眼神中充滿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