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她不方便明問,就岔開話題,和霍裕又談了點有關學習的事兒。順便旁敲側擊他今天下午的動向。
霍裕見她這般架勢,索性將心一橫,也不隱瞞:“我下午和熊超,把孫星他哥倆給揍了。之前在醫院,就是爲了治傷。”
唐瑤雖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我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霍裕冷哼一聲,隨即用平淡的語氣敘述了整件事的始末。
前座開車的康奉舉不由得心想:“這小子也夠生猛!看來日後的成就必然不低!有點能當我女婿的資格,但還尚需考察一番。但按說,孫星的武功不弱,應該沒那麼容易落敗。莫非這小子撒謊?也罷,回去找當事人孫星問問便知。”
唐瑤嘆了口氣,撅着嘴裝出副受委屈的樣子傲嬌道:“哼,我說的話,全讓你們倆當耳旁風聽了,根本就不上心。孫星那猴崽子也就罷了,你一個正常人,怎麼回事?”
霍裕苦笑道:“是他先跟蹤我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唐瑤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理虧,還敢頂嘴?”
霍裕一皺眉,本想繼續爲自己辯解幾句,但見唐瑤把頭扭過一邊。心想:“擦,我跟女人講什麼道理……”
唐瑤心中暗道:“先把這倔驢晾上兩天。等他主動找我承認錯誤再說。至於孫星那邊,更得敲打敲打!”
沒一會兒,唐瑤到家。見天色已晚,康奉舉不放心霍裕一個人回家,就決定捎他一程。路上二人圍繞着唐瑤的話題攀談。
“小子,瑤瑤生氣了,你怎麼不哄哄她?”康奉舉問。
霍裕苦笑一聲:“她現在叫你給寵壞了,根本就不講理。我一個外人,多說無益吧?”
康奉舉長舒了口氣:“其實瑤瑤這人,雖傲嬌了點,但心還是善良的。作爲過來人,我勸你好好把握機會,別留遺憾。”
“嗯,我會的。”霍裕攥緊拳頭,堅定道。
霍裕到家後,沒有立即進門。而是一個人繞着自家小區的卵石路漫步。偶爾能聽到路旁綠化帶傳來的幾聲蟬鳴。
與他這番形單影隻的孤寂形成對比的是,不遠處的一棟公寓樓車庫,夜裡十點多還打着大燈。三五個剛下班的年輕人,將幾張小桌子拼一起,併攏了坐下。
脫光上衣,露出瘦弱的上身。還有個女孩也坐在小馬紮上,低腰褲露出一大片雪白,從一旁小夥的煙盒裡抽出香菸,吞雲吐霧。時不時發出誇張的尖叫,甚是刺耳。
大家同住一個小區,自然也混得臉熟。那小妹隔着老遠就招呼霍裕:“喂,小哥,一起來啊。”
霍裕白了她一眼,擺手謝絕道:“我晚上吃過了。”
“哈哈,你瞧人家不給你面子。”負責烤串的男生打趣道。
那小妹將桌角的大蒜往他身上一扔:“關你什麼事啊!人家是練武之人,怎麼能吃咱這高油高鹽的東西。啥也不懂!”
一個正擼串的年輕人吆喝道:“艾瑪,哥們看不出來啊。你還練過!筆劃兩下唄。”
這傢伙,霍裕認識。大晚上的總願意騎摩托車,把油門開到最大。由於擾民的原因,被物業警告過幾次,但都不起作用。
索性霍裕睡覺死,沒被他打擾過。否則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霍裕冷哼一聲:“我沒練過,她說笑呢。”
“哎,你這小孩,咋不合羣呢。咱這片同年齡的,誰敢不給我面子。你是不以爲自己家住別墅,就高人一等,不屑於和我們爲伍啊。”一個正抽菸的花襯衫男子冷聲道,瞧他的座次,應該是這一夥人的老大。
霍裕哪有空嘞他廢話?就假裝沒聽着他放屁,掉了個方向,繼續溜達。
那小妹歡笑道:“你瞧人家,多拽!我就得意這樣的。”
此話一出,同桌的幾個男生,齊齊的眼神望向霍裕。有個膽子大的,藉着酒勁。直接抄酒瓶跑出車庫,離着老遠朝霍裕的後背砸去。
碧綠色的啤酒瓶,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正砸在霍裕身後的水泥地上。
霍裕一扭身,仔細打量他一番,指着地上的碎玻璃平淡道:“別跟着我,滾回去吃串,否則叫你把它吃了。”
那男生剛纔也只是一時衝動,此刻被霍裕的眼神一瞪,膽氣瞬間去了一半。灰溜溜的跑回了座位。
花襯衫男子一皺眉,丟了菸頭:“孃的,咱兄弟讓人給喝了。他娃的,哥幾個走着。”
老大一發話,那幾個男生都紛紛起身,趿拉着拖鞋,大步流星的就往霍裕那追去。
“哎,你們回來……”那女生也跟了過去。
霍裕聽身後有人羣的騷動聲,本着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不想惹事。怕揍完他們以後,搞得周邊住戶人盡皆知,等他父母回來後,豈不是飛來橫禍?想着,不禁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哥們,彆着急走啊。”身後一男生喝到。
霍裕嘆了口氣,看來這一劫註定躲不過去。索性將雙手插兜,扭過身問:“什麼事。”
花襯衫男子囂張道:“剛纔聽筱妹說你練過,我原先也跟我哥練過泰拳,有膽的,咱倆筆劃一下唄!”
霍裕瞟了眼他肚子上的肥膘,笑了笑:“單打獨鬥,沒有意思。你們一起上吧。”
“呵呵,你自找的!”說着衆人就往他周邊靠攏。
打就打,誰也不是嚇大的!霍裕冷笑着,將十指關節攥得直響。
那花襯衫男子從腰間掏出把指虎,戴在手上。往手心上磨了磨,冷笑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認錯。看在鄰居的面上,今兒就不揍你了,怎麼樣?”
霍裕輕搖了搖頭:“真不懂你們腦袋裡裝的都是啥?要打就打,哪那麼多廢話?”
“混賬!”花襯衫男子當即大怒,用帶着指虎的拳頭帶着一陣勁風,打向霍裕的腦袋。眼看着一場人間慘劇就要發生,忽的一聲爆喝聲響起:“住手!”
沙巴大的拳頭,就停在了離霍裕的鼻樑不足十釐米的地方。拳風都吹到了他眼睛裡,那花襯衫男子冷笑着收起拳頭,對喝止他的那小妹道:“這小子嚇傻了。”
從始至終,霍裕紋絲不動。聽了那傢伙的話,也是一笑而過。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也不想對自己的鄰居下手。但人家欺負到頭上了,也不會強忍。剛纔那傢伙的拳頭要是沒收住的話,恐怕現在就會有人滿地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