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機場到了。
邁入機場,羅格環顧了下四周,很快便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邱月心她們三人,因爲她們實在是太引人注目,無論是從穿着打扮來說,還是從身材容貌上去講,她們三人絕對稱得上是極品美女。
有說人,男人對美女的嗅覺特別的敏感,無論對方站在多麼不顯眼的角落,總能第一時間發覺對方,看來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三女今天的打扮都很青春,每個人都穿着充滿活力的運動裝,扎着馬尾辮,地面還擺放着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個揹包。
羅格撇了撇嘴,走了過去,調侃道:「三位大小姐,妳們帶這麼多東西這是出國旅行吶,還是露營?」
薛詩音不怒反笑道:「哇噻,我們偉大的苦力來了耶!」
「我們接下來的五、六天時間都要在森山老林度過勒,帶這麼點東西還算多嗎?啊呀,我忘帶驅蚊劑了!」黎韻說着說着,突然驚叫道。
羅格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看來還是少說話爲妙,遲早要被氣吐血。
沒有理會她們,目光轉向邱月心,她倒是有些反常,沒什麼表情,也沒有開口罵人,像似目空一切,根本就沒把羅格看在眼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羅格本想問問她的傷勢好些沒有,但卻又開不了口。
這次再見邱月心,感覺很怪異。
自從與她從鳳氏莊園回來以後,羅格發覺她對自己變得冷淡了,一直都沒與自己開口說過話,就連通知自己來機場也是讓羅佩佩轉達,這是爲什麼呢?
羅格突然感覺心裡挺難受的。
之前以佩佩的身份面對她,他可以完全撇下羅格的思想,不會想太多,也沒有多大的負擔,但如今用真實的身份再面對邱月心,羅格總是難以放下那份歉疚,希望能做點事來補償。
可是,邱月心現在的表現已很明顯:不要跟我說話!
這時,機場的廣播響起,是時候登機了。
「敗類,拿好行李喔。」薛詩音笑眯眯的說道,隨即親密的挽着黎韻率先走了進去。而邱月心,看也沒有看羅格一眼,只是哼了聲離開了。
羅格撇了撇嘴,行起五、六個行李跟着三女來到頭等倉的門口。
「不好意思,你的位置在那邊。」薛詩音站在門口,突然轉身笑眯眯的看着羅格,朝普通倉瞄了瞄。
奶奶的!
讓老子享受一回有錢人的生活就這麼難嗎?
羅格嘴角抽搐了幾下,心知多說無益,隨即鬱悶地朝普通倉走去……
羅格在普通倉找到位置坐了下來,與他同坐的是一名年輕的外國人,頭戴禮帽、身披西服、手柱文明棍,清
澈的藍色眼眸配上那張秀氣的臉蛋,倒有幾分瀟灑英俊。
年輕的外國人在禮節上十分的注重,對羅格微微一笑,伸手道:「嗨,我叫米德,你呢?」說的是一口很流利的國語,可見中文的造詣很不錯。
羅格也是見慣了,沒有絲毫的意外,但不愛與人打交道的性格只是讓他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羅格。」
「很高興認識你。」米德沒有放在心裡,攀談道:「中國真是個好地方,我熱愛它,尤其是中國武術,真是博大精深。」
羅格撇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躺靠在位置上閉上了雙眼,意思已很明顯,我很累,不想說話。
「還有,還有,聽說苗疆的蠱術也是神秘之極,他們就像巫婆一樣,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等待有人去揭開,真令人期待有那麼一天,相信到時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米德像是沒見羅格反應似的,極爲興奮的滔滔不絕道。
羅格蹙了蹙眉,睜開眼,問道:「你是英國人?」
「噢!」米德誇張的瞪大眼,難以置信的道:「太神奇了,你居然能知道我是英國人。羅格,親愛的朋友,你知道嗎,我在中國這麼久,還沒有誰能一下就猜出我是哪個國家的人哦。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我的國語還不標準麼?」
「不,你的國語已經很標準,但每個人即使將哪一門語言學得再流利,始終也少不了鄉土味,明白我的意思嗎?」羅格倒是第一次遇見這麼「熱情」、「健談」的英國人,想清淨下是看來是不行了。
米德哈哈笑道:「我第一眼就感覺到,你不簡單喔!」
「哦?」羅格看着米德,他自認自己的僞裝術很到位,即便是同行也難以第一眼就能感覺到,何況是個外國人?
「哈哈,你相信了是嗎?我從小第六感就非常的敏銳,目前還沒有哪件事是判斷錯的。」米德很自信熱情的笑道:「朋友,這算不算你們中國人所說的,擁有特異功能者呢?」
羅格內心跳了下,不得不承認,他的判斷再次驗證了他剛纔說的那句話,還沒有哪件事是判斷錯誤的,同時也來了點興趣,笑道:「是不是特異功能者我不清楚,如果你現在能感覺到我是幹哪行的話,至少我會承認你是。但如果錯了,我希望您能安靜一點,因爲我想休息。」
米德哈哈一笑,添了添說乾的嘴脣道:「羅格,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直白,說話不累,沒有負擔。」
說着,盯着羅格的黑黝的眼珠,神態很嚴肅。
羅格也不迴避對方赤裸裸的注視,開玩笑了,如果他能知道,自己特工這行還真不用幹了,都寫在臉上了,還混個屁啊?
班機開始起飛,在跑道上緩緩的滑動,當
離開地面的那一時刻,米德倒吸了口涼氣,摸了摸掛在脖前的木製十字架念念有辭後,才說道:「噢,上帝保佑!」
「怎麼樣?」
羅格對米德的表現有些感到意外,暗道難道他真的能感知到?
英國人以及許多西方人在生活瑣事上有一個習慣,每當說了一句得意的話或是做了一個決定時都會摸摸木頭,碰一下木桌或是木椅,嘴裡念念有辭「touchwood」或「knockonwood」。如「我五年沒生過病了」,「我這次考試一定成功」,說完碰碰木頭,要不然他會得病,或考試失敗。碰木頭的起因是耶被釘在木十字架上,所以木頭代表了十字架或耶本人。摸摸木頭表示向耶感恩、求他保佑。
如今米德做出這一舉動,是不是證明了他真的知道了?
答案很快便有了分曉。
「羅格,我剛纔有過跳機的念頭。」米德開口了。
「可是晚了。」羅格笑着道。
米德點了點頭道:「這是上帝的旨意,既然讓我留下來,一定有他的意思。」
「那麼上帝有沒有告訴你我是做什麼的呢?」羅格撇了撇嘴。
「沒有。」米德說道:「但他告訴了我,你身上充滿了唳氣。」
羅格暗暗倒吸了口冷氣,天,他居然能感知到?
奶奶的,邪門了。
米德隨後又接了一句道:「不過你很善良,我猜你是不是在屠宰場工作的屠宰工人呢?」頓了頓,聳肩笑道:「不然,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工作能讓人身上積累了這麼多唳氣。」
此話一出,羅格有種想暈過去的衝動,屠夫?
虧這個英國人能想得出。
「我不得不承認,上帝很眷顧你,給了你普通人類沒有的能力。」羅格難得的自認幽默了一回。其實米德猜對了,羅格是個屠夫,不同的只是對象不是動物,而是人!
米德聽了羅格的話顯得極爲開心,習慣性地添了添嘴脣,哈哈笑道:「你也承認我有特意功能是嗎?噢,上帝保佑!」
也許是米德開朗的性格,又或許是羅格覺得話題既然打開了,就當是消磨時間的緣故,兩人倒也開始聊開了。雖然基本上都是聽米德在說,但不知不覺的飛機降落了。
羅格起身道:「我得走了,再見。」
「啊!羅格,你要去哪?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好嗎?」米德意猶未盡的說道。
「很遺憾,我不是一個人,所以……」羅格聳了聳肩,對米德揮了揮手。
米德也跟着聳了聳肩,看着羅格的背影,摸着十字架叫道:「羅格,很高興認識你,願上帝保佑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