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今天過來,不外乎問問新疆幫三個老大在老家辦的那些事兒,然後又問了問財務狀況。如今青龍會擁有自己一億四千多萬,正式成員兩百四十餘人。若是需要拉架,他們能在半個小時裡,湊出一支兩千人的隊伍來。
葉軒砸吧砸吧嘴兒,丟下一句,“我準備搞商業城,你現在開始準備,從所有人裡選出擁有各種技工手藝的小弟,咱們準備玩個大的了!”
葉軒的商業帝國計劃,讓光頭肥整個人都呆傻了。按照葉軒所述,新區光是實際產業,恐怕全額的股份資金就會達到二三十億。藉此從而再向外招股,填充市場,所能彙集的欠款,將會突破百億。
這些錢的單位成了億,不再是萬了,頓時讓光頭肥有些接受不了。
想當初,葉軒將那三億資金拿過來的時候,光頭肥就有些缺氧,差點進了醫院。可是如今,葉軒這麼個商業帝國的構思,他更是感到駭然。不過,他沒有懷疑過葉軒的話,既然葉老師說了,那麼一定會實現的!
以前他說要清水街清一色,就果真踢掉了所有幫派,唯一一個有點實力的黑虎幫,也只是跟在青龍會屁股後頭吃些剩飯。後來葉老師說要收服新疆幫,三天之內就幹掉了錢江會,真把新疆幫給收服。
好似一切幸福都來得太快,從葉老師接受三清會,整編成了青龍會之後,這纔多久?一個月半月?
天吶,好像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
光頭肥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發着呆,即使葉軒離開很久了,他也依舊沒有回過神來。他隱隱間,覺得葉老師恐怕不只是放眼於番禹新區,或者濱海……Z國,恐怕都要變天!
葉軒回到育德高中,隨便吃了個午飯,便在辦公室休息。下午的時候,跟同學們磨嘰了半節課,結果只讓他們週末回家寫個作文,就草草了事。
放學回家,明天就是週六。葉軒在半道上買了張前往離人島的船票,週六早晨七點半開船。
由於是週末,黃雨晴等人都到家裡了。蔣玉做了好些個菜,大家說說笑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其間,黃家君打來電話詢問他那寶貝三件套的事兒。葉軒查過他的成績,五十七分,離及格就一點點差距。不過,比起這廝平時二三十分的成績,那是好了太多太多。一個晚上突擊,便直接增加近一倍分數,可見這小子的確是拼老命在複習了。
葉軒讓黃雨晴週末逮個空,就把那三件套還給黃家君得了。不過,得明文規定他,一旦成績下降,還得沒收!
黃雨晴自然是沒有二話,畢竟弟弟在學校那些破事,她也知道的蠻多的,奈何黃家君的老爹老孃沒啥時間管他,只好任由他去了。現在有葉軒在旁監督,黃雨晴自然是要積極配合。
當天晚上,葉軒自然是跟黃雨晴一起睡。兩個人並沒有做啥事,這有些破天荒。不過,葉軒也沒啥心情就是了,想到明天的事兒,心底就有些苦惱。
第二天一大早,葉軒從牀上爬了起來。
黃雨晴被驚醒,揉着稀鬆的睡眼,“葉軒,你要去幹什麼?”
“有些麻煩事兒,我要去解決一下。如果今天能趕回來就回來,時間不夠就明天回來。你們自己在家裡乖乖的。”葉軒穿起衣服褲子,從抽屜裡的夾角,翻出一個小盒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小盒子打開。只見裡面擺着一個精美的鑽石戒指,葉軒苦笑一聲,將戒指戴在手上。
“我出去了,你們要去逛街,就在清水街就行。”葉軒又吩咐了一句,便推門出去。
黃雨晴見葉軒臉色不好看,也沒有去問,心裡雖然有些擔憂,卻依舊選擇相信葉軒。
也不管形象如何丟人現眼,來到新區車站。這時候旅客不是太多,售票大廳很安靜,只有一些即將離鄉的人守在入站口,等待屬於自己的那班車。來得正好,還有一列中巴開往海邊安陽碼頭,再下一班就得等到七點四十了,要是那時候再趕的話,鐵定要錯過海渡了。
這輛中巴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座位稀少,中間空出大片面積,還有供乘客抓握的吊環。因爲車速快,中途站點多,所以設計成公交車式樣,以便容納更多乘客。
初始站點人並不多,還有一兩個空餘位子,葉軒眼疾腿快佔了個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下。這時候纔不過六點半多,大道上的車輛還很少,望着窗外飛着倒退的風景。中巴很快駛出城市,穿過村莊、田野和樹林。窗外湛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田間勞作的農夫,都讓他內心一片祥和。
經過幾站,車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座位不夠,便有人站着。
葉軒發現身邊有個包着頭巾,身穿藍花土布衣衫的老太太,佝僂的身子隨着車輛行駛而搖搖晃晃。他本想裝作已經睡着,什麼都看不見,又覺得周圍人羣的目光都如芒刺般射在自己身上,何況老婦人提着一大袋土豆神情疲憊不堪,長得很像他小時候隔壁住着的老奶奶,於是站起身說:“阿婆,我快要下車了,這個位子你坐吧。”
老婦人沙啞着嗓子說了聲“好孩子!”便坐在位子上揉了揉痠痛的雙腿,掏出幾個土豆,用衣袖拭去泥土,笑眯眯地遞給他:“孩子,這是我家裡種的,拿幾個回去嚐嚐,味道很好的。”
七八個土豆,圓滾滾滑溜溜的很不好拿,葉軒不忍拒卻老婦人好意,兜在衣襟上,用手拎着,樣子十分滑稽。不過,他還是笑道:“謝謝阿婆。”
一個兇惡的聲音突然響起:“老太婆,起來!把位子讓給哥們,沒看到我沒地方坐嗎?”
葉軒猛然扭頭,是個皮膚黝黑胳膊粗壯的男人對老婦人喊話。
這坑爹的中巴車廂裡不過二十個座位,其他的位子有時尚女郎,一看就是潑辣相,不好對付,還有染黃頭髮的大男孩,更不好惹,其他三三兩兩的位子,看樣子都有一兩名同伴,唯有這個老太婆最好欺負。至於給她讓座的眼鏡仔,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根本不用考慮。
老婦人沉默片刻,巍顫顫地站起。
那男人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左右環視,發現根本沒人敢看向這邊一眼。見葉軒側過身把阿婆扶到一邊,他笑容更加燦爛。
那男人剛要坐下,左邊肋骨傳來一陣劇痛,接着一股沉猛的大力涌到,頓時吃不住勁,整個身子都撞到車廂邊壁上,他回臉看見襲擊自己的人,兀自叫罵道:“四眼仔!你想死啊?”
葉軒招呼也不打,對着他連續幾腳猛踹,全踢在人體十分脆弱的肋骨部位。那男人一時回不過勁,生生受了幾腳,彷彿是強力打樁機砸在身上,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誰也想不到葉軒一言不發,說打就打,適才還溫順謙和,轉眼間就變成暴怒的獅子。滿車廂的人都停止彼此交談和正在進行的瑣事,一時間寂靜無聲,只聽到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