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隨着清虛徒步行走了數十分鐘,來到了一處密佈石塔的地方,幾乎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石塔。秦楓對此地略有耳聞,對着清虛說道:“道長,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清虛捋了捋白鬚,沉聲道:“此地爲歷代少林寺主持坐化之地,每一座石塔皆代表一名主持,本道觀你殺伐之心過重,須在此地靜修七日方可下山!”
“道長,晚輩尚有瑣事未處理,恕不能從命!”秦楓因爲恢復了記憶,自然也想到林家此時已經發生了驚天變化,而菲雪幾人還沒有下落,如何能夠待在這塔林靜修。
清虛沉聲道:“此事不容小友拒絕,莫擔心,小友那些紅粉知己並無危險,待你洗去自身殺念,本道自然放你下山!”
秦楓急切的說道:“道長,你知道她們在哪裡?能告訴我嗎?”
“身懷預知已是逆天,若多做殺戮必將墮入魔道,小友聽本道一句勸,待七天過後,本道自然會告知與你!”清虛緩步離開了塔林,幾乎是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秦楓的視線中。秦楓頹然的坐倒在地,看着周圍密佈的石塔,站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原本無一絲異樣的塔林突然起了莫名的白霧,秦楓片刻後便發覺自己身處在白霧之中,不論他如何奔跑,都無法跑出這片迷霧。
清虛那帶着些許飄渺的聲音從四處傳來。
“此地即爲主持坐化之地,久之自可驅除小友心中殺伐之念,七日之後迷霧即會散去,在此期間小友就靜心修行吧!”
秦楓朝着前方大喊道:“道長,你留我在這空無一物的塔林之中,叫我如何修行?”
“本道留了幾冊佛經,切記,修心既是修行!”清虛的聲音漸漸遠去,而周圍的迷霧似乎也趨於濃郁。秦楓低下頭,發現自己腳下有着基本藍冊佛經,蹲下身去了起來,隨手翻閱了下,發現裡面的文字皆是講佛法。不由皺了皺眉,自語般說道:“讓我讀這玩意兒就叫修行?”
秦楓知道自己如果不潛下心讀這佛經的話,有可能七日之後也無能離去,索性盤膝坐在地上,取過一本佛經就那麼看了起來,周圍的迷霧中時而隱隱顯現出一座石塔,而秦楓似乎感覺到四面八方不停地詠唱着經文,心中徒然的感覺到極度的煩躁,呼吸也漸漸的不平穩,那佛音就像是催命咒般刺激着他的內心。秦楓放下經文堵住了耳朵,但是那佛音卻是極爲詭異,即便是秦楓牢牢地堵住了耳朵,依然會在腦海中迴繞。
塔林外,清虛正觀察着裡面盤膝看着佛經的秦楓,一旁的釋淨說道:“清虛,這辦法當真有效?我觀這秦楓眉目暗含殺意,想是障念過重,如非你要求,絕不會留與寺中!”
清虛輕捋着鬍鬚,帶着周圍的眼角含着一絲笑意,因爲迷霧中的秦楓已經不再表現出痛苦的神態,此時正靜心的看着佛經,那專注的神色似乎是被手中的佛經所迷。
“這位小友命中帶劫,而又身懷逆天之能,上天有好生之德,即此能力並非他意料之事,本道也願指條明路,只希望這位小友剔除殺伐之念,能夠造福於世!”
釋淨嘆息了一聲,凝神看着迷霧之中的秦楓,低聲道:“禪房那人沒有等到秦楓,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清虛,此事就交由你了!”
清虛微微點了點頭,隨手一甩拂塵,迷霧漸漸變濃,掩蓋了兩人的身影。
陳彬正百般無聊的坐在禪房的牀上,秦楓被那清虛帶走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這會兒陳彬已經有些急切,剛從牀上蹦下來,清虛就走進了禪房,對着陳彬說道:“秦楓小友須留在寺廟之中七天,這位小友就自行離去吧!”
陳彬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七天?道長,我們沒這麼多時間啊!我要見秦楓!”
“小友莫擔心,秦楓小友的紅粉知己安然無恙!”
陳彬皺了皺眉,腦海中不停地考慮着,臉上露出了一絲獻媚的笑容,對着清虛說道:“道長,您是修行之人麼?”
見清虛搖了搖頭,陳彬又說道:“既然道長不是修行之人,爲何能夠來無影去無蹤?”
清虛輕笑道:“不過是障眼法爾!”
“道長,你沒有騙我?能不能教教我?”陳彬滿懷希冀的看着清虛,卻聽清虛說道:“修行者,須六根清淨,小友俗事纏身,六根未淨,是萬萬不行的!”
陳彬滿臉失望的說道:“還真和我想的一樣,罷了罷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秦楓既然要七日,我就再待七日,少林寺應該不會連休息之地都不給吧!”
清虛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禪房。
時間轉瞬即過,秦楓已經在塔林中靜心修行七天,除了一日三餐會有少林僧人送來素齋之外,秦楓就只是專心誦讀佛經,此時的秦楓,內心中一片寧靜,而耳邊的佛音也感覺悅耳,不再似初進之時那般惱人。清虛給他留了三本佛經,秦楓蓋上了最後一本,從地上站了起來,周圍的迷霧雖然依然濃郁,但是秦楓卻感覺自己能夠順利出去。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秦楓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一連七天的枯坐在塔林之中,即便是秦楓也感覺自己快成仙了,清虛所給的佛經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不然秦楓還真的無法堅持下來。
“哈哈,我出來啦!”
秦楓站在塔林外,高聲大喊,引來了附近幾名僧人的目光,對於秦楓從塔林出來,他們都是極爲不解,因爲他們並未見到秦楓進這塔林,而且對於秦楓的話也感到莫名其妙,塔林已經成了風景區,根本不可能讓人迷路。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秦楓所進的塔林並非是他們所認爲的那般,而是類似一個幻境的存在,但是這一切即便是秦楓自己也不知道。
來到禪房外推開了門,秦楓驚訝的發現,陳彬竟然盤腿在牀上打坐,而且還在做着呼吸吐納。秦楓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突兀的喊道:“起牀了!”
陳彬身子一顫,睜開眼睛,大喜道:“你可算出來了!”說完便從牀上跳下來,但是因爲打坐時間太久,一下栽倒在地上。秦楓怪異的說道:“你這是在幹嗎?”
“啊哈,那個,我這是在修行,懂不?”陳彬有些尷尬,原本他是好奇心旺盛,而且少林寺的和尚又給了他基本佛經,所以陳彬便按着常在電視裡看到的打坐修行般盤膝調息。
“噗~!”
秦楓剛從桌上喝了一口茶水,硬是被陳彬這一句給噴了出來,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修行的人因爲打坐太久而腳麻摔倒!”
“靠!”
陳彬隨手將佛經丟在了牀上,罵罵咧咧道:“搞什麼飛機,騙人的!”
“額…修行即爲修心,心不淨修行所爲何事?”秦楓隨手取過佛經看了看。陳彬怪叫道:“喲,幾天不見變了不少嘛!說吧,是不是又得到了什麼好處?”
秦楓扯了扯嘴角,拿着佛經在他面前晃了晃,輕笑道:“我要是說,我七天來一直在看佛經,你信不信?”
“信!”
“那不就得了!”
“我信你個鬼……!”
“……”
當秦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找清虛的時候,卻聽一個年輕的小和尚說,清虛已經離開。秦楓嘆了口氣,心中卻並沒有什麼懊惱之意,七天來在佛經的薰陶下,秦楓的心境得到了很大的增長,對於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什麼激動地情緒。
小和尚交了一封信給秦楓。信紙上的字跡是用毛筆寫的,字跡蒼勁而有力。秦楓看了一眼,原來清虛早已經知道了秦楓會問起此事,所以纔會在離去前留一份信,信中雖未寫菲雪在哪裡,但是卻提醒了秦楓,此時還不能動林家,雖然秦楓不知道清虛爲何這麼說,但是對於這個神秘的老道士他是非常信任的。隨手將信件收好,秦楓便和陳彬收拾了行頭,準備離開少林寺。
秦楓和陳彬併爲從後門離開,而是選擇了從正門走,因爲是出去,自然不用擔心要什麼門票,此時寺內正有着許多遊客在觀望。秦楓和陳彬出到寺外,卻見那裡正圍着一羣人,而且看起來似乎是發生了事情。陳彬早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對着秦楓招了招手說道:“來看啊,比武啊!”
“什麼比武?”
秦楓也有了一絲好奇,凡是來到少林寺的人,對於少林武功都有着非常大的好奇,而此時人羣中正站着一個壯碩的男人,正用着不連貫的中文說道:“你們中國人都說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我想要領教一下,有誰和我交手嗎?”
陳彬笑着對秦楓說道:“這個大個子夠傻,竟然就這樣喊着要領教少林功夫!”
“呵呵,看看有誰會站出來!”秦楓站在人羣邊上,看着那個壯碩男人在那裡大喊大叫,似乎是不滿他的言語,一個身穿T恤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抱了抱拳說道:“你想要領教少林功夫?我來奉陪!”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黝黑的手臂上是結實的肌肉。秦楓輕笑道:“這人應該是學過武功的,只是不知道打不打得過這個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