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天空上,前往意大利的飛機正在高空飛行,此時距離秦楓住院已經過去一個月,而秦楓的驚人恢復力再一次讓醫院的護理人員爲之震驚,而其中就有幾人曾經親自在爲秦楓取出彈殼,所以當再一次看到秦楓僅僅是一個月就出院的速度後,已經不再用尋常人的目光看他。
“先生,請問需要喝點什麼?”
身着制服的美麗空姐推着小車來到了頭等艙的座位邊,俏麗的容顏與那塗抹了淡粉色口紅的嘴脣在廣袤無垠的天空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靚麗風景。
秦楓微微一嘆,手在依然纏着繃帶的腹部按了按,傷口處已經完全癒合,但是秦楓爲了不驚駭世俗,並未解下繃帶,不然如果還是帶傷的話,秦楓根本不能夠上飛機,高空的氣壓也會使傷口崩裂。機場的安檢人員雖然疑惑秦楓爲何身體健康卻纏着繃帶,但是在檢查無果後也放他通過。
“來杯咖啡,謝謝!”
秦楓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一個月的時間,他安心的在醫院中養傷,而聖嬰和那兩名神聖武士卻沒有再出現過,或許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爲秦楓在這種傷勢下無法存活,又或者認爲任務不可能成功,所以秦楓懷疑他們已經帶着聖嬰返回了梵蒂岡教廷。
如果單單是教廷的襲擊,秦楓根本不會再重傷初愈後就趕去意大利,但是因爲有着聖嬰,也就是妮可,秦楓做不到視若無睹,當初妮可對自己的教授之恩歷歷在目,如果不是她和凱莉爲自己墊後,秦楓能否存活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您的咖啡,需要加糖麼?”空姐將一杯塑料杯子盛裝的咖啡放到了秦楓面前的伸縮板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總是能夠讓乘客感到如沐春風,而頭等艙的空姐又是和經濟艙區分開來,所以對於乘客的照顧也較爲周到。
輕笑着搖了搖頭,取過咖啡喝了一口,思緒卻飄向了遠方。菲雪她們對於秦楓要趕來意大利,起先是一萬個反對,畢竟是剛剛重傷癒合,而且又是遠赴萬里,這讓已經對秦楓每每出去就要受災躲禍而擔心的兩人怎麼放心的下,但是秦楓這次卻異常的堅定,所幸的是兩人雖然不情願,還是尊重了秦楓的決定。吳飛和那二十個兄弟依然安排給了陳彬,以便於他在S市繼續擴充地盤,只要能夠合理的安排,即便是這二十一個人,也能是一股虎狼之師,而且吳飛這些弟兄又是軍人出身,素質和整體實力都不是街邊混混能夠相比的。
意大利的機場上,秦楓單肩挎包走出了外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此時在這邊已經是近深夜,而秦楓所需要的是趕去梵蒂岡,連夜行路是不可取的,再者他也感覺非常的累,暫時還是要找個地方歇歇腳。
“師傅,去城郊伐木場!”
出租車司機在接到秦楓隨手丟出來的一沓鈔票後,非常乾脆的開往了城郊伐木場。郊外已經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秦楓付了足夠的錢,這個司機絕不會願意在這個時間來這鬼地方。
黑夜中的兩道車燈非常醒目,司機探出車窗說道:“小兄弟,現在這麼晚,你來這裡做什麼?需要我在這裡等你麼?”
“謝了,我有自己的事情,師傅您回去吧!”
秦楓將包甩到了身後,腳踩着地上的雜草和沙石,朝着前方黑影中的一處已然破敗的房屋走去。司機見勸說無果,嘆了口氣,駕駛着出租車離開了這個即便是鳥獸都不會來的地方。
夜色中的大門上貼着兩張紙條,秦楓單手將紙條撕了下來,伸手推開了大門,蜘蛛絲纏繞到了他的衣服上,面前的這個空地和幾棟房屋,讓秦楓的心中感到了思緒的不斷變化,有着懷念和痛恨,還有着欣喜和期待!
血殺會訓練營,兩年之後再回到這裡,曾經的人和事物已經不在,只留下了殘破的房屋和雜草叢生的空地。秦楓站在曾經卡特教他體能訓練的空地,彷彿那個喜歡大嗓門,極爲嚴格,但是又有着堅韌決心的教官依然還在眼前。蟲鳴聲使這裡變得更爲的破敗而荒涼,秦楓沿着曾經熟悉的道路一間一間的看了過去,現在的訓練營已經被當地政府查封,而那些死去的人也已經被處理掉,而野狼僱傭軍的精神還存在這片土地上。秦楓回身一記猛踢,將一塊破舊的橫木攔腰截斷,從地上取過一個已經是鏽跡斑斑的鐵纖,拿過一塊橫木,仔細的在上面雕刻上了幾個中文大字。
“野狼僱傭軍”,木屑紛飛,秦楓雕刻的手指也感覺到了痠麻,將木段插到了面前的土地上,提起挎包朝着外面走去。
秦楓所走的道路依然是兩年前他帶着欣兒逃跑的路線,只因爲他想要找到當初的那種感覺,這因爲生活在城市中而漸漸淡忘的感覺。等到了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好在賓館是二十四小時開張,隨便找了個單間便歇下。
此時在N市,正時上午的時間,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進入了市區,車上一個臉上一道猙獰疤痕的男人對着身邊黑衣青年說道:“慕容少爺,你肯定菲雪她們在這裡麼?”
“哼,林震身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照這樣看來,他絕對身在醫院裡,她們在不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慕容少卿點着一根菸,原先他是不抽菸的,但是自從接手了慕容家後,也有了抽菸的習慣,林天如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林震也是垂死之際,根本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所以他也沒有這個心思來對付林震。但是慕容少卿所想要的卻沒有得到,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揹負着背叛和不義的罵名,就是爲了能夠得到菲雪,所以即便是林震瀕死,他也不會這樣放過。
醫院的病房中,林震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稍稍的緩解,而每在醫院中住一天,所耗費的金錢量是巨大的,但是好在秦楓已經提前吩咐過,即便是再多的錢,他也會付,況且秦楓根本不在乎這麼點錢,重要的只是林震能夠得到最好的治療,現在的林震已經失去了太多,只有兩個女兒還陪着他,所以秦楓自然也需要負起一定的責任。
菲雪手中端着一個保溫瓶,這裡面市新熬好的雞湯,這還是秦楓媽媽特地爲林震做的,如今林震失勢,其實一定程度太說,反而是兩家的關係更加的融洽,畢竟地位的差距是導致兩方共處的隔閡,即便是關係再好也不能做到完全釋然。
“爸爸,這是阿姨煲的,趁熱喝了吧!”
林震面露微笑,張開口享受着女兒第一次給自己喂東西吃,以前的菲雪和菲月是絕不會這麼做的,首先她們想不到這些,而林震更不會想到這些,當時的他只是在意生意的好壞。
林震喝了幾口,問道:“秦楓怎麼樣了?”
“他,去意大利了!”菲雪嘴角帶着一抹苦笑,林震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所以在聽到秦楓去意大利的消息後,感到非常的吃驚,但是半晌卻沉寂了下來,嘆了口氣,卻並沒有說話,當初去意大利就是他給安排的,雖然不知道秦楓爲什麼在血殺會不復存在的情況下還要趕過去,但是既然他會去,自然也有着用意。
“爸爸,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去意大利?”菲雪注意到了林震一剎那的不自然,以她對林震的瞭解,林震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林震搖了搖頭,低聲道:“隨着他吧,秦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自然有着他的分寸,倒是你,都這麼大了,還很多事情都不會做!”語氣中的寵溺任誰都能夠聽出來。菲雪不依的搖了搖林震的手臂。
病房的門被打了開來,菲雪下意識說道:“姐姐,水果買回來了?”
“喲,真巧,我正好帶着水果,菲雪,歡迎我來探望林叔麼?”慕容少卿空着手進入了病房,而身後的刀疤男卻手提着一袋水果。起先他的這個樣子,醫護人員不讓進來,但是慕容少卿準確的說出了林震的消息,並說自己是來探望的,所以醫護人員也沒有再阻攔。
菲雪渾身一顫,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寒聲道:“慕容少卿,你來做什麼?”
病牀上的林震在看到慕容少卿後,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慕容少卿那貪婪的目光在菲雪身上流轉了一圈,笑道:“我來當然是看望林叔呢?哎呀,林叔,多日沒見,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這讓我怎麼和爸爸交待啊!”
林震沉聲道:“你還有臉叫我林叔?”
“林叔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作爲小輩,本就該稱呼一聲,難道讓我直呼林震?”慕容少卿的語氣極爲輕佻,完全沒有一絲的尊敬,而身後的刀疤臉也是陰狠的看着病牀上的林震。
林震咳嗽了幾聲,嚇得一旁的菲雪連忙輕輕的在他胸口撫順,轉頭說道:“慕容少卿,這裡不歡迎你,既然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要再來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