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光撓了撓耳朵眼,咩一眼胡建林,“你這話我怎麼越聽越覺得刺耳呢?”
胡建林一驚,慌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張醫生,我剛纔意思是說你雖然年輕,但是醫術高超,可以妙手回春,可以起死回生!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呵呵,張醫生,你看我們可以去急診室了嗎?”
“我說過,不飲酒,無醫病。”張小光往後面一趟,閉上眼睛,大打哈欠伸起懶腰來,看他犯困的樣子馬上就能睡着。
胡建林一看,更是急得汗流浹背,非常溫和地催促道:“張醫生,您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您的天職啊,難道你就看着寶貴的時間在您身邊一點一點溜走?”
張小光長嘆一口氣,“這麼跟你說吧,我現在的思想很消極啊!你想,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就是一個殺人兇手,將來會被判處死刑的。你說救一個人,跟不救一個人,有多大區別呢?”
胡建林一聽,抓了抓頭皮,嘆口氣道:“張醫生,現在不還沒有定罪嗎?只要沒有定罪,就不能說你是犯罪嫌疑人!再說,目前就我掌握的證據,還不能證明你犯罪啊!”
“哦!”張小光睜開眼睛來,“你何出此言?”
胡建林解釋道:“現在證明你犯罪的只有任猛雨一人,但是他一個人的證詞還不能證明你是誰殺人兇手啊!再說任猛雨的審訊還沒有結束,他最終會不會翻供,還不知道啊!另外我兒子……哦,那幾人遭遇車禍的現場正好有錄像拍着,裡面的情況我都看了!”
“哦,怎麼說?”
“當時警車被一輛悍馬車撞飛,接着你被幾個戴着墨鏡的歹徒拉出去。就在一個歹徒掏出手槍準備射殺警員時,你出手攔截!等幾個歹徒帶走你時,你又提出救治幾位受傷的警員!從這兩點就可以看出,你和那幾個歹徒不是一夥的,同時還能間接地證明你不是一個殺過人的人!”
張小光一聽,呵呵一笑,“既然你知道這些,那麼你後來怎麼還抓捕我呢?怎麼還要治我的罪?”
胡建林一時啞然,臉色倉皇。
張小光直一下腰,又說:“下面我請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有半點的虛僞和遮掩,我就不會救人。”
“你說!”胡建林也直一下腰。
張小光指指他,“你先給蘇院長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胡建林豈敢不從?立即撥打蘇龍海的手機號碼,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他們便看到蘇龍海大步走過來,胡建林急道:“張醫生,你可以開始問了。”
“等一等嘛,等蘇院長來到。”張小光摟着胳膊,顯得氣定神閒。
胡建林一聽,把頭伸出車外,大聲喊叫:“蘇院長!蘇院長!你快點!”
蘇龍海加快腳步,一口氣跑到警車邊,問道:“有事兒?”
問話間,又看一眼張小光,看張小光悠閒自得,暗暗一笑。
胡建林指了指張小光,“是張醫生叫你!”
張小光看向蘇龍海,指了指副駕駛座位,“蘇院長,坐!”
蘇龍海看一眼胡建林,纔打開車門坐下。不知道什麼事,他看看胡建林,又看看張小光,心中忐忑。
張小光衝他笑了笑,“蘇院長,掏出你的手機,打開錄像功
能,我有幾句話要問一問,你錄一下做一下證據。”
胡建林本以爲是商量看病的事,那料想張小光來這一手,一時又一次大汗如雨,可是兒子的病危在旦夕,他又不敢拒絕。
看蘇龍海有些遲疑地看着自己,他點點頭,“沒關係的蘇院長,你儘管錄吧。”
蘇龍海這才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往後面歪歪身子,對向胡建林和張小光。
胡建林呢,焦急地等候着張小光問話。
張小光像是很欣賞胡建林現在的狀態,又看兩眼,才問道:“你審訊過任猛雨嗎?”
胡建林一愣,擦了擦鼻樑上豆大的汗珠回答道:“審訊過。”
張小光直接又問:“是嚴刑逼供嗎?”
胡建林後背頓時冷颼颼的,看一眼張小光銳利的眼神,低下頭去。
回答是吧,他跟張小光的鬥爭頓時轉爲下風,甚至一下子就變得一敗塗地!
回答不是吧,兒子的生命還有救嗎?
想到兒子,他低聲做出回答:“是。”
“大聲點!”
“是!”
“說完整。”
“我對任猛雨是嚴刑逼供!”
張小光滿意地點點頭,又問:“你逼供的目的是什麼?”
胡建林愣了愣,又做出回答:“逼供他的目的是……是要他證明你是殺死天度的兇手。”
“你是誰?”
“你是張小光。”
“說清楚!說完整!”
“我對任猛雨嚴刑逼供的目的,是要他證明張小光是殺死天度的兇手,而後我逼着他做相關證據。”
錄到這裡,蘇龍海驚出一頭冷汗來。
他不敢相信胡建林竟然會幹出這等事,更感不到不可思議的是,現在的張小光竟然像局長一樣,而胡建林竟然成爲受審的“犯罪嫌疑人”!
悄悄看一眼張小光,他是暗暗讚歎:小光,你真是好樣的!也只有你敢這麼對付胡建林了!
接下來的話,讓蘇龍海更爲震驚。
“誰是殺死天度的真兇?”張小光又問,問話的同時推開車門,做出準備要走的樣子。
胡建林又一次感到後背冷颼颼的,看到張小光要走,他也明白,這個問題纔是最關鍵的,要是自己不給張小光一個正確的答案,那麼兒子必死無疑!
愣了愣,他做出回答:“是……是……是我兒子胡美凱。”
“胡美凱?”蘇龍海大驚,失口叫出這個名字。
張小光仍是氣定神閒,毫無驚訝之意,他料到過跟胡美凱有關,又問:“既然你知道殺人兇手是胡美凱,爲什麼又要讓我做替死鬼呢?”
胡建林哭喪起臉來,看樣子一時是要哭,“因爲張小光欺負了我女兒,又跟我兒子有着很大的矛盾。當然我還是爲了保護我的兒子,想找一個替死鬼,而張小光是最佳人選。”
說完這些,他的身子哆嗦不已,慢慢地就焉了。
只要張小光把這證據交給警方,他和他兒子都得完蛋!可是爲了讓兒子先活着,他又必須交待出實情!
“妥了!”張小光哈哈一笑,看向蘇龍海,問道:“蘇院長,錄好沒有?”
蘇龍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點點頭。這個
活兒他感覺比做一個大型手術都累,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了了。
張小光笑了笑,提出要求:“蘇院長,請你現在就去辦公室備份,記得給我一份。”
蘇龍海點點頭,又看一眼渾身哆嗦的胡建林,打開車門離開。
“酒買回來了!買回來了!”兩個人一人抱着一個箱子氣喘吁吁地跑來。
“快打開,先給張醫生一瓶解解渴!”胡建林急忙下命令。
兩人一驚,我靠,喝茅臺解渴?
雖然內心疑惑,但是手上速度很快。兩個人不一會兒就打開兩瓶來。
張小光接過一瓶,咕咕咚咚地豪飲起來。痛快!
胡建林沖兩位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滾蛋,而後看向張小光,滿臉是笑道:“張醫生,你看下一步怎麼安排?”
張小光又幹掉一瓶才說話,“下面我就去給那個病人看病,你放心,我會讓他轉危爲安的。當然啦,這要看你如何配合了!”
啪的一聲扔掉酒瓶,打開車門,下車,提溜兩瓶百年茅臺摟在腋下,又爬到前面車窗上衝胡建林笑道:“天度本事就不是一個好人,也可以說是一個該死的人,我纔不管他是誰殺死的,只要我平平安安就萬事大吉!”
胡建林一聽,大喜,趕忙推開車門下車,“張醫生,你去給我兒子看病,我這回去給你消除案底!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再懷疑你!”
張小光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去吧!”
“是!”胡建林昂起頭,挺直胸膛,顯得十分激動,就差敬個禮了。
急診室內,幾位醫生和護士還都在圍着一個重傷員忙碌着,可重傷員還是昏迷不醒。
大家都很緊張,因爲這位重傷員是胡建林的兒子胡美凱,萬一有個閃失,他們到時候一定會被被追究責任!
他們渴望着那位專家快些來到!
“你們說張小光能不能過來?”一個醫生一邊擦拭胡美凱腿上的血水,一邊問道。
一個醫生嘆口氣,“都被抓走了,還能回來嗎?”
“聽說是故意殺人,恐怕自身難保吧。”又一個醫生說道。
站在柳茗雅身邊的一位女醫生看到柳茗雅淚光閃閃的,瞪一眼幾位同事,“工作的時候,你們能不能閉上嘴?又渴望張小光來,又渴望張小光出事,你們什麼心態?”
三個男醫生都不說話了,都悄悄地看一眼柳茗雅。
“張醫生來了!”突然有位護士喊一聲。
大家一聽,包括柳茗雅在內,都扭過頭看去,一個個的眼神都充滿着期望,同時又都鬆口氣。
柳茗雅看向張小光,更是眼淚汪汪。
張小光看向重傷員,問道:“病人身上的傷勢解決得怎麼樣了?”
那位女醫生回答道:“張醫生,病人身上沒什麼問題了,主要是頭部的傷,現在裡面有淤血,我們還查到腦幹有所損傷!”
張小光點點頭,“你們可以都出去休息了,柳護士長單獨留下。”
衆人一聽,都走出去,關上房門。
看人一走,柳茗雅拉住張小光的胳膊,輕聲問道:“小光,他們怎麼又把你放出來了?”
張小光咧嘴一笑,“茗雅,先親我一口,我再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