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的臉色再次黑了又黑,陶謙可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打擊機會。
第五件是一柄摺扇,扇骨潔白如玉,釋放者柔和的乳白色,扇面一面畫着山水鳥蟲,一方面提有詞,確實蘇軾的詞。
陶謙拿上手看了看,搖搖頭,道:“扇骨看起來像象牙,其實不是,扇面畫風不錯,可惜筆力不夠,無論是中鋒用筆,還是偏鋒用筆,都顯得疲軟無力,尤其是遠山近水的層次感,沒有彰顯出來,贗品!”
第六件是一件青銅鼎,看起來並不大,二十公分左右,上面並未有蓋子,三足而立。
陶謙皺眉端詳良久,又敲了敲,最後遺憾的道:“這是件真品,又是件贗品,因爲大部分是真,想來是破了,後來被人修補過,大家聽着聲音。”
說完他敲了敲,隨即開口道:“聲音太沉悶,而且有些沙,再說這銅鋁,有部分是真,但後面又人爲添了一層,與左側的相對應,這明顯的是後來修補的。”
第七件也同樣灰撲撲的,上面還有泥巴,這是一面銅鏡。
陶謙拿上手之後,羅盤就亮了,緊接着精靈適時的爲他解讀,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這是一件真品,對此陶謙特別慎重,因爲精靈說這件東西很不錯,所以他特意多看了幾下,費時比開始多了不少。
“這最後一件很難?”有人見陶謙突然看個不停,驚訝的開口。
“那泥巴一看就像後來糊上去的。”有人不屑的開口。
“難道有什麼特殊不成。”
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陶謙前面分辨的到底多少成功率,但此時依舊感到陶謙的不可思議,寧可信其真,所以見陶謙如此,也都紛紛表示好奇。
良久,陶謙才笑了笑,道:“這第七件倒是個驚喜,這是真品,宋朝的銅鏡,可惜應該是陪葬久了,有些腐蝕,有人以爲是假的,所以故意用泥巴糊了點。”
陶謙說完也不多做解釋,對着衆人笑了笑,道:“好了,我鑑定完了,大家都是明眼人,可是上來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接着話鋒一轉,對蔣勳道:“對了,蔣勳,你剛纔不是說要考研我嗎,如今我已經給出答案了,不知對不對?”
陶謙的話再次讓蔣勳刷了一下存在感,吸引住了大家的眼球。
“喂,蔣家的公子,你剛不是說讓陶謙來鑑定嗎,如今人家已經露了一手了,你倒是說句話,他鑑定的對不對。”有人不耐煩,想早點知道答案,對蔣勳喊了起來。
“對啊,你不是讓人家好看嗎,如今怎麼自己倒是不敢給答案了。”有人起鬨,緊接着很多人都紛紛摻和起來,對蔣勳十分不滿。
蔣勳黑着臉, 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此時面對大家的目光,他不得不站出來,強笑着說道:“我就說我們經理眼光獨到嘛,此次的寶物確如陶經理所說,大家也可自行上去觀摩,但切記別弄壞了。”
說完蔣勳就灰溜溜的回到原位,此時臉紅的猶如打了雞血。
蘇黎也傻眼了,原本他不屑陶謙,與蔣勳一樣,百分百的不信陶謙能夠一下子看出所有寶物的真僞,要知道這些寶物從玉石到青銅器,從瓷器到銅鏡,分門別類的,沒有一樣重複。
此時他們都有種想哭的感覺,這次不但他們顏面盡失,還成就了陶謙的名聲,原本的目的根本沒達到不說,以後出去搞不好還會被人指指點點,真是偷雞不成還沾了一手shi。
“該死!這小子,怎麼這麼邪門!”蔣勳暗罵不已,又顯得十分無力。
蘇黎也同樣如此,其他幾人也都臉色不好看,此次他們隨着蔣勳同來,可以說都站在同一陣線,如今被所有人當衆指責,尤其是剛開始陶謙說的那番話,讓他們聲名掃地。
“誒,這件確如陶謙所說,是人爲造的雞血石。”有人端詳着那塊雞血石,良久,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有時候看寶物就是如此,別人不說出來,自己看什麼都感覺是對的,一旦有人點明,自己在一看,就能瞬間發現差別,這就是明眼人和外行的差距。
“爺爺,怎麼樣?這件我還真看不出來!”鄭敏拿着那件青銅鼎,她最不服氣的就是這件青銅鼎,因爲她感覺這是件贗品。
鄭教授笑了笑,道:“這確實是半真半假的,應該說一大半都是真的,唯獨這邊碎裂了,後來補得,不過這種焗造工藝,你見得少而已,在你還沒出世的時候,那時候人家有接犁頭補鍋的,他們就擅長給瓷器啊,陶罐啊之類的做修補。”
“這工藝如今不見了,當然了,修補青銅器沒那麼容易,這手法也算是十分不錯了,只是做的不夠自然,否則更加難判斷。”鄭教授嘆了口氣,接着道:“你想知道怎麼最快的分辨,首先就是要培養手感,接着就是聲音,然後就是看腐蝕的銅綠鏽跡。”
吳老師此時站在鄭教授一旁,聞言點點頭道:“這個我同意,這陶謙,看來我都看走眼了,沒想到他還真的能看中,你看這面銅鏡!”說完就將銅鏡放到桌上。
吳老師和鄭教授身份特殊,他們想要看的,別人自然也不會搶,還有很多人跟在他們身旁,等着指點呢。
鄭教授拿起銅鏡,接着道:“我教你們點注意的東西,除非是不方便,否則的話,寶物是最忌諱直接易手的,就是不要別人遞到你手上,然後你拿手去接,而是要先放臺子上,讓對方從臺子上自己拿,這樣以防止兩人一個遞的不注意,一個拿的不精心,說話說忘了,然後都沒拿穩,掉地上了。”
“要知道寶物很珍貴,萬一是一件真品,這樣掉了,到底算誰的呢?有時候還是要多小心,不要因爲小事情疏忽,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和麻煩。”
“受教了!”鄭教授很有威信,比之吳老師也差不了多少,他的話還是有不少人理解的。
端詳了銅鏡一會,笑道:“這確實是一件不錯的東西,只是腐蝕的太嚴重了,就這樣賣的話,肯定沒有好的價格,但要是找專家修復一下,就更好了,否則這樣也不能夠長久保留。”
“怎麼樣,這下你服氣了吧,我就說他不簡單。”鄭教授有些好笑的看着鄭敏,他時刻不忘帶着鄭敏出席這些活動,也是想好好培養。
鄭敏依舊有些不滿意,想起陶謙與他之間的隔閡,他就沒好氣的嘟囔道:“哼,有什麼了不起,這個我也看出來了。”
對於鄭敏的小情緒,鄭教授也不以爲意。
陶謙鑑定完就被胖子給圍住了,胖子身旁還有不少同事,他們都十分驚訝的看着陶謙。
“籤子,看不出你果然深藏不露啊,我就說他們不懂嘛。”胖子大笑,打擊蔣勳讓他心中大爲快慰。
周密此時也強顏歡笑,他沒有找陶謙,被陶謙當面說吉天的安排不厚道,而他作爲總裁,竟然不聞不問,暗中支持,想來他接下來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心中暗恨蔣勳沒出息,弄得都是不上檔次的貨色,一方面又對陶謙感到無奈,雖然極度恨,但此時他也只好躲着點,否則的話,他害怕陶謙把他也連帶着一起罵了。
良久,當所有的人都確定陶謙所說不差之時,都一臉驚詫的看着陶謙,此時他們再也不敢小覷陶謙。
“陶經理,我就說你眼光獨到,看來這鑑定師的身份,你是擔定了,而且是歷年來最爲年輕的鑑定師,佩服佩服。”劉明總是和陶謙一條戰線,此時見陶謙大放異彩,他更加佩服,堅持打好關係。
“不敢,這話可不能亂說。”陶謙搖搖頭,與劉明幾次見面之後,陶謙發現劉明還是很爽朗的,也不見外,苦笑道:“我寧願自己摸摸的摸索,也不想做這種事。”
名聲就是負擔,總能莫名其妙的吸引仇恨,對此陶謙深有感觸。
“哈哈,隨你,反正我以後若是看到好寶貝,你可別忘了幫我看看。”劉明拍了拍陶謙肩膀,表示十分理解。
“行,你只管來找我就行。”陶謙也十分爽快。
“陶經理,厲害啊!”此時一位富商大半,看起來胖乎乎的中年人,也走了過來想陶謙打招呼。
“過獎了,只是湊巧而已。”陶謙笑着搖頭,此人他不認識,但依舊謙遜。
“呵呵,我是程聰,平時沒事也喜歡搞搞收藏,以後還請陶經理多多指教。”程聰也很大方,生意人,在桌面上都十分客套。
陶謙點頭,笑道:“多謝程先生擡舉,有效勞的地方,你隨時找我。”
“恩,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對了,你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好事啦。”說完還看了一眼陶謙身後,對陶謙遞了個曖昧的眼神。
陶謙無語,轉頭一看,卻正是李靜。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李靜此時嘴角含笑,盯着陶謙,上看下看,還若無其事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