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花看着窗外,喃喃自語般的說道:“蕭航,你曾說,我林寶花沒有弱點,沒有缺點,但其實我一直都不這麼認爲,因爲,我的弱點就是你,假如有那麼一天,有人以你作爲條件威脅我,我斷然會不顧一切的答應他,我思考過,在心裡想過,我覺得,無論如何都沒什麼東西能壓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所以我的弱點就是你。 ”
“你說你不喜歡我,只是因爲我沒弱點而已,現在,我的弱點卻這般明顯,你對我,還只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冷漠嗎?”
“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答案,哪怕,只是安慰也好。”
蕭航閉上了眼睛,聽着林寶花的話,久久未語。
林寶花冷冰冰的說道:“你把我當知己,已經是越了心中的線,現如今,還怕再越出一條線嗎?”
蕭航睜開眼睛,看着林寶花,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無奈之色,隨後,他嘆了口氣:“林寶花……你,你。罷了。”
他轉過身去,緩緩說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的生命中,沒有留下你這樣重重的一筆。不是因爲你不夠優秀,而是因爲,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林寶花,你要聽實話……那我今天便將實話講給你。”
“說真的,當我遇見你的第一次,我就不敢相信,這個世上怎會有你這般奇女子。”
蕭航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始終都想與你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是因爲,我打心眼裡,對你都保持着一定的尊重。可是細細想來,這份尊重,不正是我對你的敬仰嗎?”
“當後來我知道了你對我的心意後,我不敢相信這些,因爲我不覺得你是一個會喜歡上其他人的女人。只是,只到後來。我才發現這是事實,一個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我承認,我說我不喜歡你,是因爲你的完美,那是我在說謊。”蕭航吐露着自己的心聲:“因爲現在想,你這麼完美,我又有什麼不喜歡你的理由?敬仰。不也是喜歡的一種嗎?”
蕭航說到這,看着林寶花一雙明亮的眸子:“當你救了我的時候。我就更加確信我心中的想法了。林寶花,你可知道,擁有你這份愛意,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也都會覺得,這是最幸運的事情,但承受你這份愛意,卻是我此生。最難選擇的!”
擁有愛意,承受愛意。
被林寶花喜歡,他是幸運的。
然而,他要如何承受林寶花這份愛意?
是啊,要如何承受?
蕭航始終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出自己對林寶花的心意,然而,現在思緒如此。或許,這就是他對林寶花的心意吧。
林寶花聽到蕭航的話,嘴脣微張,露出瞭如若百花綻放般的笑容:“你終於說出實話了嗎……蕭航,你無法承受我這份愛意,是不是讓我。再幫你死一次,你纔可以承受呢?”
說到這,林寶花幽幽嘆了口氣。
蕭航聽到這,一陣頭皮發麻:“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林寶花再救自己一次,他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林寶花神色恢復如初:“蕭航,我知道你的想法。我說那麼多,其實只是想得到你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至於未來的我們能走到哪一步,聽天由命吧,你只要記住,我林寶花,是個很執拗的女人,就對了。莫輕敵師祖能等道空和尚一生,哪怕道空和尚練了金剛不壞之身,莫輕敵師祖也不曾放棄過心中的期望,那麼,我也能等你到死。”
“不管如何,命運驅使,你我之間,開花結果也好,沒有結果也好。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林寶花,你……”蕭航閉上了雙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難處。
讓自己選擇林寶花拋棄許嫣紅,他做不到。
而林寶花也正是知道這些,才選擇了聽天由命。
或許,命運能給他們帶來一絲的轉機。
“林寶花……如果你不是林寶花,該有多好。”蕭航喃喃道。
“你也正是太把我當做林寶花了。”林寶花能夠理解蕭航話語裡的深意,而她,也還給了蕭航一句意味萬千的話。
蕭航啞然失笑:“你是林寶花,我又怎能不把你當林寶花。說起來,你的傷勢,還有多久痊癒?”
“唐小藝的醫術很好,差不多一個星期,我的傷勢就能恢復如初,不過。我的傷勢,並非是上清宮現在面臨的最大麻煩。”林寶花紅脣輕啓,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蕭航詫異的問道。
林寶花平靜的說道:“你離開上清宮回到燕京,柳貞並不知道此事,所以,她送到了上清宮一封信,這封信,是給你的。”
“你看了嗎?”蕭航問道。
“我沒看。”林寶花搖了搖頭:“這封信,我一直保留着。”
蕭航哭笑不得的:“其實你看一眼也無妨。”
“現在看也不遲。”林寶花不急不躁的從箱子裡找出了一封信:“這是葬魂會送來的信。”
蕭航將信打開,看到的是一行洋洋灑灑的毛筆字。
“蕭航,林寶花必死無疑,現在的上清宮只是空殼而已。你守護現在的上清宮又有什麼意義?葬魂會有心和你合作,我柳貞可以代表葬魂會,假如你願意拋棄上清宮,與葬魂會合作。兩個星期後,我希望你可以來五嶽山赴會!”
蕭航看到這張信封,第一個念頭就是:“鴻門宴?柳貞什麼意思,設下一個鴻門宴,覺得我真的會上鉤嗎?”
“我反倒覺得,他是想依靠這次宴會,來敲打敲打你。”林寶花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蕭航不由得揣摩起來。
林寶花不急不躁的說:“柳貞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她如果設下鴻門宴,不然不是鴻門宴那麼簡單。因爲你仔細思考一下,現在的葬魂會也是元氣大傷,虧損不少。這代表着,你明知道這是場鴻門宴,也不一定說,肯定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