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總算是知道,自己到底認了一個怎樣的大哥?心中更是將蕭航此次救命之恩記在心中,不管如何,以後他都要賣命的給蕭航做事。
以前他只是把蕭航當救命恩人,喊聲航哥也只是尊敬的語氣罷了。
現在,他是確確實實的把蕭航當成大哥來看了。
蕭航不知道周森心裡在想什麼,他攔下衝動的周森後,便是眉毛一挑的看向郝百萬,平靜的說道:“郝局長,現在我可以把人給帶走了吧。”
“當……當然可以。”郝百萬笑呵呵的,一點脾氣都沒。
當這話落下時,他更是轉身一揮手,怒喝道:“趕緊讓開路。”
“憑什麼?”
“憑什麼他能離開監獄?”
這會,那囚犯看到周森能離開監獄,一個個憤憤不平起來。
他們不知道費多大勁,才能允許和外界通一次電話,想出去更是難如登天。而今天,這郝百萬竟然二話不說,領着人走了,他們怎麼可能願意。
這種心態很正常。
我下了水,我也得拉着你下水。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的好。
“交給你了。”看到這些囚犯的不滿,郝百萬頭也不回,冷哼一聲,直接將擦屁股的事情交給了監獄長。
那監獄長顯然也經常幹這事,聽到郝百萬的話,急忙站了出來,大吼道:“喊什麼喊?都想關進小號了是吧?”
聽到‘小號’,這些囚犯一個個面色驟變,彷彿聽到了老虎一樣,再也沒人敢表示不滿了。
至於郝百萬,爲了表示誠意,親自領着蕭航和周森,離開了監獄。
當出監獄時,郝百萬一臉關心的問道;“那個,蕭航先生,要不我爲您備輛車吧,這監獄距離市區挺遠的,沒車的話,回去難免有些不方便。”
“不用。”蕭航慢騰騰的說道:“周森,給兄弟打電話過來接你吧。”
“好嘞,航哥。”周森說着話,就用蕭航的手機撥通了兄弟的電話。
而蕭航,則是目光放在了郝百萬身上。
郝百萬被蕭航這麼看着,一時間渾身一個激靈,低下頭,心虛不已。就彷彿,蕭航的眼神能殺人一樣。
蕭航嘴角翹起,寒聲說道:“郝局長,有些事情,你知我知,現在沒有證據,不過不代表以後沒有證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郝局長覺得我說的話,可有問題?”
郝百萬瞪大了眼睛。
蕭航這種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對方分明是指自己和鐵耗子合作把周森害進監獄的事情麼。
難道對方還不肯罷休?自己已經服軟把周森放出來了,怎麼對方還揪着此事不放?要知道,他雖然有自信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證據,可是他不留證據,鐵耗子未必不留啊。
如果他們順利的把周森給做掉,此事還好,可是周森沒死。
想到這,他一時間大汗直流,不由得擡起頭,餘光看着蕭航的臉色。
蕭航這時一臉笑意,並沒有什麼神情的變動。
對方分明是完全猜出了他和鐵耗子合作的事情。
以對方能喚動柳老的能力,誰敢保證對方會不會把此事給查出來?
“蕭……蕭航先生說的是。”郝百萬硬着頭皮說道。
蕭航揹負着手,懶洋洋的講道:“如此就好,郝局長看起來能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說着話,他拍了拍周森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他剛纔自然是在暗示郝百萬,這郝百萬和鐵耗子合作,本身就代表了其惡劣的罪行,再加上差點把周森害死,他可不會輕饒了對方。如今對方服軟,也不過是因爲自己喚動了柳老,如果自己沒有人?哼,這郝百萬豈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這世上好人壞人很多,他不會管,因爲他不是警察。
但是像郝百萬這種明顯是小人卻還要給自己頂着一個百姓官帽子的人,他還真看不下去。
就這樣,蕭航和周森坐車回到了歌舞廳內。
當週森回來時,這歌舞廳內的兄弟都已經沸騰了。
“森哥。”
“森哥!”
“您終於回來了。”
“森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些周森的兄弟看到周森安全迴歸時,眼淚甚至都要掉下來了,有幾個忍不住衝上去和周森擁抱起來。這幾天,周森被關進監獄,再加上蕭航的提醒,歌舞廳一直處於非營業狀態,這些兄弟都守在歌舞廳內。
整個歌舞廳,也顯的安靜無比。
畢竟周森不在,鐵耗子隨時都可能對歌舞廳發起攻勢,而郝百萬肯定也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間久了,周森在監獄裡死了,這歌舞廳淪陷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這都是航哥的原因,如果沒航哥,我可能就真的躺在裡面了。”周森咬牙切齒的說道:“都謝過航哥,你們要是認我這個大哥,以後就把航哥當親大哥,比我還親,知道嗎?”
“知道。”
“謝謝航哥。”
“航哥。”
這些兄弟們這次看向蕭航時,眼神裡皆是充滿了感激之色。
以前只是因爲周森的原因他們才喊上蕭航一句航哥,而現在,這航哥入耳,蕭航覺得舒服了許多,至少可以聽出來這些兄弟們是真心的。
周森也是歡喜的很,咧嘴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那鐵耗子後悔。*,老子懶的搭理他,竟然主動惹到我的頭上,不讓他感覺到疼,感覺到害怕,他都以爲我周森是吃素長大的!”
“森哥,您一定得報仇啊,您……您這幾天不在,歌舞廳幾個兄弟……”一名小弟滿是悲痛的說道。
“怎麼了?我這幾天不在,發生了什麼?”周森聲音粗狂,青筋暴露,聽着自己兄弟的話,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小弟如實說道:“我們聽航哥的話,這幾天把歌舞廳關閉營業,其他的幾個場子也一樣,只留幾個兄弟守着。原本我們以爲鐵耗子看我們縮起來,就不會動手了。可是,就在昨天,西邊那個場子的兄弟突然死了,場子裡發現幾條毒蛇,那些兄弟都是被毒蛇咬死的。”
“什麼!”
周森怒吼道:“西邊的場子根本不是毒蛇能生存下來的環境?怎麼會有毒蛇,更何況即便有毒蛇,怎麼會一口咬死幾個兄弟?肯定是鐵耗子!”
毒蛇不會對人主動發起進攻,除非是有人故意的。
鐵耗子辦事細膩不留任何線索,此事他是知道的。他幾個兄弟被人用毒蛇咬死,即便交給警察,警察也不會深入調查,只會歸爲被毒蛇咬死。
“大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鐵耗子。”
周森這時如果不暴怒,那也不配被這幾個兄弟喊成森哥了。
他拳頭一下子砸在牆上,低吼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走,找鐵耗子算賬去。”
“是,森哥!”
這些弟兄這幾天憋足了火氣,因爲周森不在所以並未動手,現在有了周森的命令,這些弟兄一個個都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和鐵耗子拼個你死我活,也根本不管警察的事情。
說着話,片刻的功夫,這些兄弟就利索的把傢伙式拿了起來,裝在衣服裡面,時時刻刻準備動手。
看到這一幕,蕭航嘆了一口氣,喝道:“都住手。”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定然會讓這些本是熱血沸騰的弟兄們發怒,可是一看說話的人是蕭航,就是周森也發愣了,而旁邊的兄弟面面相覷,也只能把自己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航哥,您這是……那郝百萬肯定不管這事了,兄弟們的仇我這當大哥的得去報啊。”周森一臉着急的講道。
蕭航看着周森情緒激動的模樣,神色從容的講道:“周森,你們底下的兄弟不冷靜,你這會難道也不冷靜嗎?你還想讓人接着抓你的把柄?你還想再進監獄?是,郝百萬現在是不敢管此事了,但他只是北部分局局長而已,你進不了北部監獄,南部監獄會不會管你?西部監獄會不會管你?你當真是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這……”
周森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頓時冷靜了下來。
是啊,郝百萬看在蕭航的面子上可以不搭理他,但是其他分局的警察呢?鐵耗子可以買通郝百萬,誰敢保證不會買通其他的局長?
蕭航可以救他一次,難道還能救他第二次?
“航哥說的是。”周森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剛纔太沖動了,竟然忘記了自己上一次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蕭航眉頭緊皺,緩緩說道:“我不是道上的人,所以你們道上的事情我也不會多管多問,可是你既然喊我一聲航哥,我自然要提醒你一句。鐵耗子爲人陰險狡詐,你已然栽在他手裡兩次了。如果不冷靜,你還會栽在他手上第三次。上一次你是怎麼被抓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可是,航哥難道就讓我嚥下這口氣嗎?”周森拳頭緊握。
“嚥下這口氣當然不至於,你想爲兄弟們報仇,其實並不難。你也知道在北部監獄裡的滋味,兩天後,鐵耗子也會知道,在監獄裡是什麼樣的滋味的。”蕭航懶洋洋的說道。
“航哥……這是什麼意思?”周森一時間有些茫然了。
他當然知道在北部監獄裡呆着是什麼滋味,自然希望鐵耗子也進去嚐嚐。
蕭航嘴角一翹:“很快,你就知道了。總而言之,你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你現在按兵不動,就是你進攻鐵耗子最大的利器。你現在越有所動作,越容易讓鐵耗子抓到把柄從而翻盤,明白嗎?”
周森雖然不知道蕭航是什麼意思,可對於蕭航,他現在無條件相信。
很快,他便是凝重的說道:“航哥,我一切都聽你的。”
蕭航點了點頭。
兩天的時間不長不短。
周森當然不會明白他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他已經暗示過郝百萬了,想來以郝百萬的聰明才智也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到底該怎麼做,想來郝百萬應該很清楚的。
如果郝百萬明白的話,那麼鐵耗子能逍遙法外的時間,也就不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