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和人,自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但對於喝醉酒的人而言……
蕭航可以經常從電視裡,網絡上看到那些喝醉酒的人對着大樹電線杆一頓亂打,因爲喝醉酒的人沒什麼分辨常識。
想到這,他轉身就跑。
邋遢乞丐看到蕭航要逃,哪裡肯願意,撒腿就追了上去。
而蕭航,只是跑了一會,就驟然停止了下來。
他就往那大樹後邊一藏,映入邋遢乞丐視線裡的,就只剩下那大樹,而沒有他了。
喝醉酒的人會腦子急轉彎嗎?
顯然是不會的。
哪怕邋遢乞丐看到蕭航跑到了大樹後邊,現在視線裡只有大樹,他也不會去想蕭航其實是藏到了大樹後邊。他只是盯着大樹,眼珠子轉來轉去,身子晃晃悠悠起來。
“啊打!”邋遢乞丐一腳揣在了大樹上。“你以爲你變成大樹我就不認識你了?你化成灰我都知道你長什麼樣。”
緊接着,邋遢乞丐對着大樹便是一陣拳打腳踢起來。
在別人眼裡,這只是一棵大樹。
但對於喝醉酒的邋遢乞丐而言,這大樹就是蕭航。
他覺得蕭航是妖精,變成了大樹,如今他還在沾沾自喜的覺得自己聰明的沒有被蕭航的七十二變給蠱惑到。
他打的不亦樂乎,又是踢又是踹,時不時的彈簧刀在這大樹上刺來刺去,讓一旁觀看這場比賽的人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邋遢乞丐怎麼回事?”
“蕭航不是在大樹後面躲着的嗎?他只要一轉眼就看到蕭航了,怎麼對着這大樹踹了起來。”
“這……”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樣事態的變化是所有人都沒預料的。這場戰鬥的交手可謂是瞬息萬變,一轉眼就不知道會發生多少變故,讓人心思所想完全跟不上事情的變化。
葵花長老一樣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場交手,眼神裡滿是疑惑的問道:“宮主……這是怎麼回事?這乞丐打着打着,怎麼鍾情起大樹起來了?他難道,沒看到大樹後邊藏着的蕭航?”
林寶花秀眉蹙起,模樣甚是嬌媚。她揹負着手,亭亭玉立,如若瀑布般的長髮隨着微風擺動。
她站在那裡,氣質與美麗便是讓旁邊的所有人都顯的黯然失色。
林寶花眼光刁鑽,經歷的戰鬥,絕不在少數,雖說年齡不如葵花長老大。但對敵過的高手只在葵花長老之上。
此刻看着邋遢乞丐的舉動。林寶花那如若冰霜的面孔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她嘴角翹起:“這乞丐是喝醉了酒。誤把大樹當成蕭航了。”
“這……這也可以?”葵花長老一臉發懵的講道:“既然明知道自己會喝醉,剛纔那邋遢乞丐爲什麼還會喝酒?”
“這世上有種拳法叫做醉拳,你是知道的。便是人喝的越醉,拳法就越發厲害。”林寶花緩緩說道:“乞丐的手段也是如此,他喝醉了酒,身法會變得極其詭異古怪毫無規律。起到的就是克敵制勝,相比其他人,他喝醉了酒一言不發,更讓人覺得他沒喝醉。可實際上他是喝醉了。但沒露出什麼喝醉的破綻給敵人罷了。”
“如果看不出來他喝醉了,便不知道怎麼針對他。可是假如看出來他喝醉了,那自然就有許多辦法了。蕭航便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乞丐的破綻,這才利用大樹,把這乞丐給糊弄這了。”林寶花笑了起來,顯然也被蕭航和乞丐給逗樂了。
“這……”
葵花長老哭笑不得的說:“這戰鬥還真是滑稽。”
邋遢乞丐全然不知自己其實打的是顆大樹。
這也是刷醉拳的弊端所在。
任何事情都有缺點和優點,他這醉拳的缺點被蕭航看的透徹。
如今邋遢乞丐一拳一腳的打在大樹上。一點異樣都沒發覺到,打了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大樹都快被這邋遢乞丐給打倒了,也沒見邋遢乞丐有什麼氣喘吁吁。疲憊的模樣。
這讓躲在大樹後的蕭航心中驚駭萬分:“天衣無縫的體質還真是可怕,這邋遢乞丐整整胖揍了這大樹十幾分鍾。竟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通過以前觀看這邋遢乞丐的開始,在加上剛纔的交手,他可以判斷出邋遢乞丐領悟的是天衣無縫的境界。
當然,對方主要領悟的乃是返璞歸真之極致,這天衣無縫只是初入而已。
可即便是初入天衣無縫,這種體力也讓蕭航暗暗咋舌不已了。
“再等一會。我就不信這了邋遢乞丐的體力是無限的。”蕭航心裡默默的想着。
喝醉酒的人是不懂得節省體力的。
就算是天衣無縫的體質,一口氣連續打了那麼久,邋遢乞丐的動作也逐漸變得緩慢起來。
他對着則大樹一頓亂揍,終於開始變得氣喘吁吁,晃晃悠悠的有氣無力起來。
躲在大樹背後的蕭航自然感覺到了這些,待得這邋遢乞丐打到沒什麼力氣時,他突然從大樹後邊跑了出來。
邋遢乞丐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身邊,嘀咕的說道:“別耽誤我,我就快把這蕭航給打倒了!”
“……”
聽到邋遢乞丐的話,蕭航還真有些於不好意思。
這麼欺負一個喝醉酒的人,實在是有點……
不過這就是戰鬥,戰鬥不僅考驗的是實力,還有腦子。
邋遢乞丐揍了大樹十來分鐘,只覺得大樹就是蕭航,哪怕現在他這個真正的蕭航站在對方面前,對方都眼睛一眨不眨,一點反應都沒的。
這讓蕭航充滿無奈,以如今邋遢乞丐對他毫無防範,他想要打殘對方可謂是易如反掌。
不過,這種趁人之危之事,他是絕不會做的。
心想此處,他那手中的樹枝輕輕擡起,緊接着,驀地在這邋遢乞丐的手臂上一劃。
噗嗤。
邋遢乞丐的手臂上被劃破一道淺淺的血痕,緊接着,他的身子便是倒飛而出。
經歷了這般疼痛,邋遢乞丐驀然驚醒,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以及傳來的劇痛,驟然反應過來。
“酒醒了?”蕭航看着那倒地雙目變明亮的邋遢乞丐,哭笑不得的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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