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誰學，在淘寶上隨便買了一本，瞎練着玩的，專門用來裝逼。”
李白聳了聳肩膀，不止是老爹，跟別人他也這麼說，重複了這麼多遍後，連自己都快信了。
李白一直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修煉上。
不然的話，寄生於他的心神中，暫時達成和平協議的天外邪神早就叫苦連天，說不得天天鬧得雞飛狗跳。
如今的修爲倒是一大半都來自於那朵先天異寶“混沌青蓮”，這本來就是一枚專業解鎖天地規則的“鑰匙”，照着答案解題，有誰不會？
這種抄答案式的修煉不要太簡單，根本沒有那麼多關卡，直接一片坦途，李白並沒有沒光顧着修煉，反而只在意沿途的風景。
正因爲沒有急功盡力，暗合道法自然，心境和掌控力自然而然的上來了，許多事情其實都是水到渠成。
真正需要花費心思的，其實只有那一篇《摩訶鉢蘭經》，一遍又一遍的主動錘鍊自己的精神力。
驅動“混沌青蓮”需要耗費大量精神力，李白不練也不行，若是被人隨隨便便的幹掉，那就不能恰飯了啊！
“淘，淘寶？”
老李瞬間有點兒方，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答案竟然是這個。
他原本還以爲是兒子意外遇到了一個隱世高人，看在兒子頗有資質的份上，收爲弟子，悉心教導，可是……這個隱世高人特麼卻是淘寶，還能不能再扯淡一點嗎？
到底是親眼看着兒子一天天長大，就算是從小修煉這個真氣法門，也依然比不上自己數十年如一日的打熬積累。
當然，不排除這個真氣修煉法門異常高明，還在自己的《練神訣》之上。
但是在淘寶上，能夠買到……這個？！
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這就和花了5塊錢在淘寶上買到一艘真正的殲星艦一樣蝦扯蛋。
儘管老李承認確實有一些沙雕賣家會在網上亂賣東西，不過賣給兒子這門真氣修煉法訣的傢伙究竟得多瞎？！
因爲代溝的關係，老李講不出MMP，所以他只想打人。
“給你家裡的《練神訣》不好好練，卻要去練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哼╭（╯^╰）╮，這一次我不會再留手了，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老李一言不合就鼓盪起九成的真氣，身如游龍走，拳帶虎嘯音，直接發起了搶攻。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李局座纔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先打一場，過過手癮再說。
既然可以屢屢架住自己的拳頭，就應該能夠抵擋住他的全力進攻。
緩衝墊上乒乒乓乓地打成一團，如同空氣炸裂的聲音在耳邊連綿不絕，偶爾一聲突如其來的大響，連地面都快要震動起來。
場外的人已經完全看不清楚父子倆的動作，只有兩個人影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來回交錯，目光根本追不上兩人的移動，如同緩衝墊上若隱若現的幽靈一般不斷變換着位置。
錢團長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對身邊捏着拳頭時不時喊“前輩加油”“伯父加油”的安全局教官妹子俞玥問道：“喂，俞同志，你認識的那個小李真的這麼厲害嗎？”
這會兒他所能夠請教的，就只有這個小姑娘了。
“嗯！前輩很厲害的，一個人可以打一百個，輕輕鬆鬆，伯父也不差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都很厲害！”
鐵桿粉怎麼可能會說愛豆的壞話，當然是往死裡頭誇，俞玥妹子就差把李白說的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順帶着愛屋及烏，把李白的老頭子也給誇了進去。
或許是因爲俞玥說的太過於籠統，錢團長試探着問道：“那麼小李和你相比呢？”
“當然是秒殺！”俞玥想了想，補充說道：“秒殺我，完全沒問題！”
最後一句的語氣格外肯定，前輩能夠從拿着槍的殺手當面救下自己，還可以輕描淡寫的反殺，絕對是一等一的厲害。
現在看來，也是這樣。
至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動靜，好驚人的戰鬥力。
相比之下，她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大概就像是小孩子不痛不癢的過家家，根本不值一提。
錢團長吸了一口冷氣，難怪李局長一開頭就說要讓所有人一起上，恐怕一起上都未必夠。
有這樣的身手，難怪能夠坐鎮曾經案發率居高不下的回馬縣。
雖然火器爲先，但是這樣的高手如果一門心思搞特種作戰，堅持暗中偷襲的話，有誰能夠防得住？
就算是錢團長自己，也未必有這個底氣。
就在兩人的說話之間，場上的父子倆不約而同的罷了手。
“你這練的是什麼？根本不是內家真氣！”
老李微微喘着氣，特麼的小崽子練的這門功夫當真是邪門，自己打熬多年的真氣在交手之間，卻屢屢被擊潰，完全頂不上用場。
“是罡氣，聚氣成罡，是真氣的升級版！”
李白倒是沒什麼消耗，他得收着點力，以免誤傷到老爹。
畢竟雙方的修爲，差得不止是一個大境界。
大過年的，把老爹給揍了算是怎麼回事？
老媽估計會很生氣的再把老爹給揍一頓吧！
老李：喵喵喵？？？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罡氣是什麼鬼？”
老李其實也是一個人瞎練，算不上傳承有序。
除了一本《煉神訣》以外，擁有的條件比淘寶買的還多有不如，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有淘寶。
能夠自己琢磨的修煉有成，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李白這才終於確定，老爹居然也是野路子出身，他掰着手指頭數道：“武道七境：聚氣境、鍛體境、洗髓境、蛻凡境、歸元境、合道境和生死境。”
“等等，等等，聚氣境、鍛體境這些是什麼鬼？你在說玄幻小說嗎？”
李局座一臉懵逼，他壓根兒就沒有聽過這些名詞，自己修煉《煉神訣》的時候，哪裡有這麼多講究，能達到什麼程度就練到什麼程度。
“武道的七個境界，是一個系統的層次劃分。”
李白認爲異界的這個劃分標準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不修煉出氣感，不算踏入武道一途。
以氣爲一切的基礎，第一個境界就是聚氣，練有所成後，以氣鍛體，就是打熬體質，所謂鍛體境。
再達到一定程度後，量變產生質變，髓血變得更加精粹，可以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潛能，逐漸脫胎換骨，洗筋伐髓，徹底洗煉一番後，成就蛻凡境，從此不再是凡夫俗子，有與天地力量一較上下的資格。
不過也僅限於最基本的資格罷了，比如被雷劈一下，與普通人相比，生還率更高罷了，如果被連續劈中的話，依舊還是死路一條，畢竟是肉體凡胎，還沒有到真正抗爭天地之力的程度。
聚氣成罡，再次昇華，便可以從蛻凡境踏入歸元境，這個時候硬扛雷劈有很大的概率不會被直接劈死，但受傷還是在所難免，有了這樣的基礎，便可以嘗試摸索天地規則，以身合道，略有小成時，自然而然的踏入合道境。
至道巔峰看生死，不破生死終是凡，與術道巔峰的問天境最終殊途同歸。
無論是武道，還是術道，最後都是直指天地規則，掌控規則的超凡脫俗，不然便是規則之下的奴隸，終將淪爲庸碌衆生的一員。
“還是沒明白！那麼我是什麼境界，你又是什麼境界？”
老李第一次聽說這種玩意兒，還有些不太習慣。
李白估摸了一下說道：“我是蛻凡境巔峰，半步歸元，老爹你應該是鍛體境巔峰，快到洗髓境了。”
半步歸元的那最後半步可不是那麼容易好跨過的。
武道一途，越往高處，可觸及者就越發稀少，高處不勝寒，許多人一卡就是一輩子，到死都沒可能再進一步。
老實說，老爹能有這樣的修爲水平，已經是極爲難得。
“聚氣、鍛體、洗髓、蛻凡、歸元……嗯？！啥玩意兒？你已經是蛻凡，我才鍛體，差距這麼大？小白，你開什麼玩笑。”
老李掰着手指頭數了一會兒，隨即瞪大了眼睛，自己和兒子中間還差了一個大境界呢！
這都白練了這麼幾十年？！
四連長！你他孃的武裝帶呢！？
李白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
然後從身上的口袋裡面掏摸了一會兒，最終摸到一枚硬幣，隨手向上拋起。
一手劍指緊跟着劃出。
那枚鋥亮的一元硬幣在半空中無聲無息的分成兩半，跌落在緩衝墊上。
“嗯？”
老李俯身撿起了那枚分成了兩半的硬幣，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隨即又有些不確定的望向兒子，說道：“這是什麼？”
說的當然不是自己手上這兩片半圓形的鋼蹦兒，而是那劍指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劃，連老李自己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聚氣成罡的劍罡！”
李白隨手比劃了一下。
這樣的劍道至境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爲之。
“特麼……不科學！”
老李搖了搖頭，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讓他無法理解。
場外卻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硬幣在半空中應指而分，所有人都看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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