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別跟這小子廢話了,打斷他兩條狗腿,看他賠是不賠!”
趕來助陣的五位城市監察人員,每一位都壯得不行。
只見打頭一個理着圓寸勞改頭,身子壯實的監察人員,肥壯的身板意味着油水很足,走起路來大搖大擺,說起話來呼哧帶喘。
另一方面,傅恩奇發現這幫人出現的時候,農貿市場的經營商販都畏懼地後退了兩三米,看來這幫傢伙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也不知道背地裡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當口,李監察嘿嘿一笑,攔下兄弟說:“咱先不忙。”他轉而望向傅恩奇,和顏悅色道:“兄弟,勸你識相點,不然今天就斷了你的子孫根,信不!”
傅恩奇呵呵一笑,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渾然不把七個渣滓放在眼裡。
李監察看得出來,眼前這位面無二兩肉的傢伙絕對不是軟骨頭,但骨頭再硬也硬不過權力和暴力,可勁地招呼,看他服不服。
當下,李監察擺出一副寬宏大度的模樣,說道:“要不這樣,二十萬你如果拿不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哦?”傅恩奇饒有興趣地盯着李監察:“你倒說來聽聽。”
李監察道:“和你一起來的兩個娘們長得不錯,你如果願意把她們交出來,這二十萬也就免了。”
說到這裡,李監察意識到自己臉皮太厚,這種露骨的目的也說得出口,不由得先笑起來,露出滿嘴黃牙。
傅恩奇聽到這裡雙眉一皺。
然後,傅恩奇側轉身子,望向後方的張妙茹和戴湘雪,兩位漂亮姑娘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視着心上人,神色間滿是安心,幸福與期待。
與此同時,傅恩奇只感覺,李監察的言論化成一隻無形的大手,觸碰到了自己最敏感的逆鱗,那渣滓,竟然想佔有張妙茹和戴湘雪!
光這一點,就夠他全家上下死八百回。
傅恩奇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想到出來買菜都要大開殺戒,看來世界上的人渣確實太多太多,殺不勝殺。
想到這裡,傅恩奇咧嘴大笑:“李隊長今年貴庚啊?”
李監察神情一愣,他在商量女人的事情,怎麼這傢伙問自己年齡?
“你問這個做什麼?”李監察滿臉狐疑。
傅恩奇也不回答,他轉向剛纔叫嚷着要打斷自己兩條腿的圓寸胖子,笑着招呼:“餵豬佬,你剛纔不是要打斷我的兩條腿麼,在此之前我想問個問題。”
“敢罵老子豬佬!”圓寸胖子大怒,從腰間抽出一米來長的黑色橡膠棍,在虛空中劈砸兩下,二話不說衝向傅恩奇,一身肥肉在空氣中抖動,好不壯觀。
那當口,傅恩奇擡起雙手作格擋狀,圓寸胖子揮着橡膠棍,朝傅恩奇身上招呼,旁人看在眼裡,每一個都覺得是面頰瘦削的傅恩奇在捱打,就連張妙茹和戴湘雪也以爲是這樣。
可事實並非如此。
傅恩奇和圓寸胖子的武力不在一個級別上,如果一定要分出界限,那麼傅恩奇在天,圓寸胖子在則下水道。
每當圓寸胖子揮出橡膠棍,傅恩奇伸手格擋的剎那,就會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卸去敵人的攻擊力,而這一點,對傅恩奇是小菜一碟。
緊跟着,傅恩奇出手如光似電,右手上五根指頭握成“頂指寸拳”,這是詠春一門的必殺絕技,力道適宜,一招斃敵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傅恩奇用“頂指寸拳”出去的時候,身上留着八的力道,他能夠打人,但不可以像子彈一樣爆發,將圓寸胖子打死,而是需要慢慢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擊成內部重傷……
那時候,圓寸胖子渾然不覺,只道每一下實打實地擊中傅恩奇,雖然他本身也很奇怪,爲什麼橡膠棍打在別人身上會有“怦怦怦”的悶響,而打在這面無二兩肉的傢伙手臂上,卻只有“簌簌簌”,好像風過樹枝的輕響。
圓寸胖子更覺疑惑的地方是,橡膠棍每次擊中對手,自己的胸口就會被打中一拳,而每一拳的力道分明不重,卻能夠帶來一股阻悶的窒息感。
圓寸胖子曾經想停下來,他不是要休息,僅僅是想喘口氣而已。
但是怎麼會?完全不能夠!
圓寸胖子汗流浹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攻擊動作已經不由自主,完全是眼前這面無二兩肉在引導!
更可怕的是,這面無二兩肉的小子,明明退後,明明在舉手格擋,但只要他的手臂和橡膠棍接觸,就會傳來一股極大的黏力!
傅恩奇確實在不斷後退,同時也在引導圓寸胖子前進,更重要的是,傅恩奇以常人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將頂指寸拳的殺招隱藏在格擋的過程中。
圓寸胖子左邊的胸口會不斷擊中,他這時已經力不從心,渾身疲倦至極。但是他雙手不受控制,仍在以僵硬而彆扭的動作揮舞攻擊。
與此同時,傅恩奇注意到了,自己裹挾着內勁的頂指寸拳,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只見圓寸胖子額頭青筋遍佈,上下脣一片青紫,這是心肌破損和梗塞,造成的嚴重缺氧現象!
傅恩奇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就在這個時候,所謂關心則亂。
張妙茹這漂亮姑娘,因爲男朋友捱打,心疼得要命,她絲毫沒有想到傅恩奇拳腳功夫所向披靡,自從兩人認識,傅恩奇永遠戰無不勝,而對手往往只有捱打慘死的份。
張妙茹一心向着傅恩奇,別說他被人打,就算被人罵上半句,姑娘家雖然臉皮子薄,關鍵時候也得站出來幫腔的。
於是乎,張妙茹小碎步急跑上來,看樣子想擋在傅恩奇面前。戴湘雪見了,雖然對於傅恩奇弱勢無力的一面非常驚訝,但她生來的性子十分要強,明知道傅恩奇是張妙茹的男朋友,在這當口也想護住了他。
傅恩奇眼前瞥到兩個姑娘急匆匆地跑來,一轉念就知悉了她們的想法,心頭登時洋溢溫暖。
傅恩奇暗暗感動之餘,頂指寸拳運上了兩成力道。
下一秒,貓抓老鼠,玩厭了就吃掉。
打出最後一拳,傅恩奇裝作不經意間一巴掌扇到圓寸胖子臉上。然後收勢收招,保持着狼狽萬狀的舉止神態往後猛退兩步,最後氣沉丹田輕呼一口。
一。
二。
三。
傅恩奇在心中默唸。而張妙茹和戴湘雪先後趕到傅恩奇左右兩手邊,各自緊張萬分地挽住他手臂,生怕他受傷,生怕他消失一樣,拼命地擋在他面前。
與此同時,被扇了一巴掌的圓寸胖子拿着橡膠棍,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突然間眼睛翻白,轟然倒地。
經過法醫檢定,圓寸胖子斃於心肌梗死,誘因是他打人的時候激動過度。
除了傅恩奇以外,誰也不知道圓寸胖子的真正死因,是因爲他用頂指寸拳的內勁擊傷圓寸胖子的心臟瓣膜,導致心臟供血性紊亂,血壓爆跌,血管失去肌能力導致血流過緩,大腦缺氧,最後纔是急性心肌梗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傅恩奇替天行道,也算一樁好事。
這當口,圓寸胖子倒地不動,嘴脣紫黑渾身發抖,圍觀商販立即起鬨說他羊角風犯了,趕快叫救護車。
邊上的李監察打了急救電話後,叫人把圓寸胖子拖到馬路上等救護車。
這期間,李監察沒有對圓寸胖子表現出絲毫關切,可見其性情寡薄,要是有利益肯定得過河拆橋,這種人陰險毒辣,不是好相與的。
趕來助陣的五個人,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在旁邊守着,剩下三個和李監察,還有不入流的老鼠眼,五個傢伙在普通人看來都是惹不起的小勢力,此刻對傅恩奇虎視眈眈,充滿了敵意。
與此同時,商販們對那些在平日裡欺壓自己的監察人員十分不滿,雖然有一半人離開現場,但仍有另一半留着看熱門。
剩下的圍觀羣衆七嘴八舌好不混亂:大姑娘來問我,有說風涼話的,也有讓傅恩奇等人趕緊走,還有起鬨架秧子,永遠不嫌事兒大。
與此同時,老鼠眼有點打退堂鼓:“大哥,我覺得這事兒邪性啊!”
李監察本來就不急着動手,聽到膿包弟弟這麼說,不免奇怪:“你又放什麼狗屁?”
老鼠眼彎着腰說:“一來呢,胖哥平時那麼生猛,晚上折騰四個女人也不在話下,怎麼拿橡膠棍抽人沒幾下就倒了?”
李監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只覺得膿包老弟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有了建樹性的意見。
老鼠眼見大哥沒有否定自己的推測,轉而繼續:“還有第二點,大哥你瞧瞧,那面無二兩肉的傢伙少說捱了七八十下悶棍,怎麼屁事沒有?”
李監察聽到這裡,目光投向傅恩奇。
那當口,傅恩奇左手拉着戴湘雪,右臂挽着張妙茹,目光慨然。
“兩個傻姑娘。”傅恩奇苦笑着搖頭。
“你才傻呢。”張妙茹撅着嘴,沒好氣地嚷道:“平時那麼能打,怎麼關鍵時候都不會還手了?”
“就是就是。”戴湘雪在一旁附和,她那小手被傅恩奇緊緊一抓,滿滿幸福隨着他掌心的溫暖而來。
傅恩奇呵呵一笑:“傻姑娘,我怎麼肯讓別人打?”說着,他伸展雙臂:“看看吧,半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張妙茹和戴湘雪瞧了瞧,還真是,倆姑娘不禁睜大了眼睛萬分好奇。
“你是怎麼辦到的?”